第30章 绝症
“今日出门，身上没有带什么银票，这块是我的贴身玉佩，押在龚老这里，就按五百两算，各位觉得可否？”唐一真说了一个自己觉得合适的方案。
“不是吧，不是吧，堂堂的唐大公子，就这个！五百两拿的出手吗？贴身玉佩了不起啊，那我要是拿出祖传的贴身内裤，阁下又用什么应对啊。”
这时，一直站在龚仁康旁边的朱南星突然嘲讽道。
众人闻言，皆惊呆了！
唐一真脸涨的通红，生气的。
龚仁康老脸挂不住，直接伸出手，敲了朱南星两个“板栗”，打得朱南星直捂脑门。
李侠仁则在心里默默地给朱南星竖起大拇指。
“唐公子，要不要我借给你，我身上带了银票，只是没有五百两的了，都是一千两面额的。”沈如烟好心想帮唐一真解围。
但是此时，这话听在唐一真耳中，显得无比的刺耳！只见他那张老脸由红转黑，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沈如烟。
沈如烟只道是他因为被朱南星气的。
“唐公子，何必如此，身怀宝物，却不拿出来呢？”李侠仁对唐一真笑道。
“李公子，你什么意思？我敬你远来是客，又是同道之人，才愿意与你切磋，你又何必挖苦唐某？”唐一真没想到李侠仁同朱南星那些人一样，鄙陋不堪！
“唐公子，你误会了，我是说，血灵芝。”李侠仁知道唐一真是气昏头了，都忘了他还有血灵芝。
唐一真用力拍了拍脑袋，李侠仁不提醒的话，他真没想到。
“好，我就拿这个血灵芝跟你们比。”唐一真根本不认为自己会输，对李侠仁拱了拱手，说道“李公子勿怪，方才唐某失言！”
“呵呵，唐公子言重了！既然彩头都定了，那我们开始吧。”李侠仁见目的到达，脸上自然笑呵呵。
“啊是是是，尽说彩头的事了，那李公子你觉得怎么个切磋法？”唐一真对李侠仁刚才的提醒心存感谢，此刻已然将他平等对待了。
李侠仁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看旁边的马纯如。
“两位公子，不如我们各出一题，不限内容，只要是跟医相关即可。然后各自作答，把答案写在纸上，再让龚老点评。”
马纯如笑了笑，他本来没什么意见的，但既然李侠仁示意让他说，那他就说了。
这样的题目，看似公平，实则跟医师的经验关系很大。
他多年从医，见过太多稀奇古怪的病症，随便拿出一个来，都不是两位年轻人能知道的。
“唐公子，觉得马兄的建议如何？”李侠仁向唐一真问道。
“倒也公平！”唐一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龚仁康老奸巨猾，自然知道马纯如的想法，但并不打算说破，若是马纯如能取胜，那《佰草集》和血灵芝就都是马纯如的了。
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讲自然是最好了！
马纯如的东西，不就是他的嘛！
马纯如这小子看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则鬼精鬼精的，这个时候不叫他师父，偏要跟其他人一样叫龚老，就是故意不想让众人知道。
龚仁康内心暗想，‘我要是不要这张老脸，马纯如就是回答的是一坨狗屎，我也让他得第一。哎！算了，我还是要这张老脸的。’
“我倒有不同看法！”李侠仁才不管龚仁康师徒的心思。
闻言，龚仁康师徒面面相觑。还以为李侠仁看出什么来了，或者朱南星之前就已经说漏嘴了。
“呵呵，马兄的提议不错归不错，但太浪费时间了，我觉得不用这么麻烦，我这里有一题，只要我们三人中谁做到了，谁就是第一！”
“那怎么可以！你要是事先准备好的题目，唐公子他们不会也正常。你岂不是独占便宜。”沈如烟发声反对道。
其他人不说，但神情表明也和沈如烟一样想法。
“呵呵，我可以让唐公子和马兄先来。”李侠仁说道。
唐一真和马纯如对视一眼，眼神间交换了意见。
“李公子不妨先说下题目？”唐一真并没有同意，只是说道。
“刚才，我粗略一观，龚老须发皆白，印堂发黑，皮松肤裂，似有中毒迹象。”李侠仁把之前朱南星介绍龚仁康时对他说的话，编了下胡诌出来。
唐一真和马纯如都是知道龚仁康的病因的，对李侠仁只是观望了下龚仁康就断定是中毒，这份“望”的功力可见一斑，心中对李侠仁再也不敢小觑。
“不瞒李公子，老朽早年愚昧无知，不知道天高地厚，妄图通过尝百草，来了解药草的药性，等我师父发现时，已经无力挽救，苟延残喘至今，已经是上天庇佑。”
龚仁康见李侠仁一下子就指出自己中毒的事，心中对他的师门越发好奇了。
“龚老，请勿妄自菲薄，您醉心于医术，是晚辈的学习榜样。”李侠仁说着对龚仁康一礼，然后又对唐、马二人说道，“我的题目就是帮龚老医治顽疾，只要谁能成功，谁就是今日切磋的胜者。”
“李公子、唐公子，若是如此，我认输了！不瞒各位，我已经研究我师父顽疾五年有余，始终毫无起色。”马纯如苦笑着摇摇头。
随即又开始详细向李侠仁他们介绍起龚仁康的病症，以前误服了哪些药材，以及马纯如这些年的研究成果等诸多情况。
他觉得如果这两位年轻人，能替他师父治好顽疾，别说让他认输了，认爹他都干。
“没想到龚老的病症如此复杂！一个人体内若只有一种毒，那只须用一两种药进行解毒就可以。若是三五种，我也能通过调配各种药材的多少，尝试调出解药。但是若是几十种毒药混合在体内，还不知各种毒素的多寡，也记不清吃进去的先后顺序，确实很难调配出合适的解药。”唐一真认真思考了一会，对众人说道。
今日来此，他本来就打算给龚仁康看病，想着把他医治好，以后就可以为己所用了。现在想想，他之前还是把问题想简单了。
他刚才甚至取出银针，在龚仁康身上取出几滴血液进行辨别毒素。
“李兄，此题无解！此乃绝症。龚老的毒，根本无法配药，无论他吃什么药，只要进了他肚子，等于是多了一种新的毒，不但不能对他的症状有帮助，甚至可能让毒素提前爆发。龚老能调理至今，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唐一真中中肯肯地说道。
这类多种毒素沉积体内的顽疾，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畴了，他也不相信李侠仁就能治好。
马纯如闻言，难掩失望，看来这个号称年轻一代最优秀的医师，对师父的顽疾也束手无策。
“是的，唐公子说的没错，老朽的身体，老朽最清楚，体内毒素现今犹如沉睡的火山，只是暂时未苏醒爆发罢了。”龚仁康很淡然地说着，轻轻拍拍马纯如的肩膀，以示安慰。
但马纯如的哀伤之色反而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