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恶霸上门
秀娥婶家。
李侠仁奋力挤开了人群，才看清大厅中的情形。
五个大汉手持刀、棒等武器，围着秀娥婶夫妇，将二人逼到大厅的一头，贴着里屋的房门前。
“苏大牛，识相的，赶紧把我的五十两还了，否则今天有你好看的！” 朱老三站在大厅另一头对苏大牛大声呵斥道。
朱老三是朱家庄最大的地主朱富贵的三小子，整天游手好闲，浪迹于酒馆、妓院、赌坊之间，手底下养了一群地痞打手。
“朱老三，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欠你五十两了？”苏大牛见朱老三一伙人多，就把自家婆娘稳稳地护在身后，神情间却毫无畏惧之色。
“嘿，大蠢牛，别不识好歹，你还敢抵赖不成，想昧我们朱公子的钱，缺心眼是不是，当心我的铁砂拳。”五个大汉之中，有一个叫张三的，脸上有一条刀疤，小时候练了点拳脚功夫，在朱老三底下混了个小头目，说着就对苏大牛挥了挥拳头。
“你们说我家男人借了钱，可有借条？口说无凭，我看你们就想讹钱。”秀娥婶这时争辩道。
“臭娘们，给老子滚一边去，男人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张三厉声说道。
“我张哥说得对，你一个娘们懂个鸡毛，我们朱公子还差你们这三瓜两枣！说你男人借了就是借了，什么狗屁借条不借条的，今天不还钱就打的你们给。”张三旁边一个虬须大汉，双目凶狠地瞪了一眼秀娥婶。
他们干这种讹诈人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都有了默契，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门清得很。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苏大牛看几人言辞间羞辱自家娘子，顿时火冒三丈。
后方秀娥婶知道自家丈夫脾气，也明白对方就是一群泼皮，就是图点财物，不愿意自家丈夫跟他们起冲突，就在后面用力拉了拉苏大牛的衣服。
苏大牛知道娘子担心什么，也就按住火气。
“哈哈哈……”大厅内朱老三等六人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开始大笑起来。
“张三，刚才他说什么，啊，不行了，笑死了我，哈哈哈。”朱老三笑得前仰后合。
“公子，他说要对我们不客气，就他这小身板跟个娘们似的，还不够我一拳头的，哈哈哈。”张三也笑得十分嚣张。
“哈哈哈……咳咳咳。”六人又是一阵大笑，笑得朱老三发出咳嗽声。
“啊呦，公子，你悠着点。”张三说着，就去给朱老三拍后背顺气了。
“哼，张三，去教教这头大笨牛，什么才叫不客气。好让人知道，在这朱家庄，敢跟老子面前狂的人，他还没出生。”等缓了过来，朱老三立即冷声道。
“好嘞，公子。”
只见以张三为首的五条大汉立时围了上去。
“别打架，别打架，我们给钱，给钱就是了。”退一步海阔天空，秀娥婶知道这些人都是些混不吝，是真会出手打起来的，到时候就真收不住手了。
“现在求饶，晚了，给我打！”朱老三说着就坐到大厅的椅子上，准备看出好戏。
“你们太过分了！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良善！我秀娥婶都说给钱了，你们还要打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这时，李侠仁已经清楚来龙去脉，立即挺身而出。
秀娥婶他们平日跟自己家走得就近，感情比其他邻居要深，这时候不站出来，李侠仁觉得他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王法，在这朱家庄，老子就是王法。李家小子，识相的给老子滚一边去。”朱老三没想到还有不怕死的家伙敢跳出来。
“乡亲们，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他朱老三这是脸都不要了，今日他敢来讹我大牛叔他们，明日就会欺负到我们身上，大家一起上啊，把他们赶出去，不要让坏人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
李侠仁知道，仅凭他和苏大牛肯定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只能指望这些街坊邻居能帮上一把了。
“是啊，朱公子，他们都说给钱了，你就高抬贵手吧。”
“朱公子，打架伤和气，惊动了官府总是不好的，求财得财，把他们当个屁放了就是。”
邻居中有些交情的，这时就出言帮了几句，但心中多少有些怕惹事上身。
“朱老三，你不要欺人太甚，人在做，天在看，小心遭报应。”
“就是，朱扒皮，断子绝孙的事少做，不然阎王饶不过你。”
当然人群中也有胆子大的，就是说完话人也不见站出来。
“都给老子滚一边去，起什么哄，再说三道四，下个月起，所有人佃租翻倍。”朱老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众人大吼一声。
这下大家都不说话了，连那些胆子大的也不敢出声了。
李侠仁揉了揉脑袋，有些无奈，附近的村民多数向朱富贵家租了田地，这年头仅凭自家那点点田地根本养不活家人。
他不怪这些人靠不住，只是没想到，这朱老三一副痞子样，脑子转得倒是挺快的。
李侠仁还在想对策，朱老三就又坐回椅子了，对着张三说，“还等什么，连那李家小子一起打，都给我狠狠打。”
“啪哒！”
秀娥婶背后的房门这时突然打开，一个长相甜美的少女站在门里。
“你们不要打我爹我娘，不要打侠仁哥哥。”
“爹娘，侠仁哥哥，快，你们快躲进来。”
少女名为苏小小，跟李侠仁同龄，也十三岁了，之前李侠仁奶奶昏倒，给他报信的就是她，她还是朱家庄两大美人之一。
“傻丫头，快进去，这里没你什么事。”秀娥婶看到女儿出来，朝丈夫苏大牛点了点头，快速后退一步进了房门。
“张三，快给我拦下来。”朱老三见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今天他来闹这出，干嘛来的，不就是为了这小丫头片子嘛，心道，‘嗯，这小娘子，长得真好看！’。
张三等人也不磨叽，一起围殴上去，打架是他们的老本行了。
“都给老子小心点，不要伤到苏小娘子，我还要讨回去做小妾呐。”
朱老三的话刚说完，厅内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拳脚声。随后，只见五个彪形大汉全部倒在地上。
“好快！好强！”李侠仁站得最近，感受最深。
刚才是苏大牛出手了！
应该是出手了吧，李侠仁也说不上来了，他连苏大牛的动作都没看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五条大汉已经被打倒在地了。
“你刚才说什么？”
苏大牛一抬脚，将倒在他跟前的张三踢开，然后一步一步走向朱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