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章 囚天使
“你可真会骗人，班长。”
“彼此彼此，你编谎话也是一套一套的。”
“不，我跟你不太一样，你的这叫卑鄙无耻。能不能堂堂正正的？”
“剑余，”班长无奈地笑了笑，“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打不赢你吧？我骗你，只是想跟你玩玩而已。”
“你的诅咒，一要画符咒，二要长时间吟唱，除了阴谋偷袭外，你拿什么赢我？”
“剑余，我有时候真受不了你这样，自以为是的接近于任性的自信。你知道巫师的刻骨吗？”
“什么刻骨？”
“刻骨，就是把诅咒刻在骨头，以手指骨最佳。这种诅咒是直接附着在指骨上，不需要画符咒进行召唤。吟唱唤醒诅咒后，可在指骨上保持激活状态。简单来说，我指骨上刻下的诅咒可以瞬发。但是使用一次后就需要重新吟唱激活诅咒，就好像这手枪打完一发子弹后需要重新填弹。历来能刻骨的巫师是少之又少，我祖父能刻四指，我父亲能刻三指，而我，一岁时就能刻三指，六岁刻五指，现在的我十指都刻上了诅咒。纵观整个家族，只有我能刻十指。”
“你为什么这么特殊？我很奇怪。”剑余发出质问，嘴角上抖落出几点冷笑，他的思维进入了大胆的奇特的猜想之中。
“因为我是天才！”班长恼羞成怒。
“看来我猜对了，难怪你会参与这件事情。”
“你能不能闭上嘴巴？剑余，我不想听的话你就别说，我用枪抵着你的脑袋呢。”
“你要是真想杀我，早就开枪了，就像他们一样。你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你一直在这里跟我啰嗦，摆明了不想杀我。所以我还是要说。你也是融合了半兽基因的人，对不对？”
“剑余，你真的是，专挑我的逆鳞摸。换上别人，我早打穿他的脑袋了。诶，我手都抬酸了。”班长放下枪，把枪递给剑余，“拿着。”
剑余摸不着头脑。但班长把枪递到手中，他没理由不拿着。班长的行为诡异难测，拿着防身也好。但是并没有举枪对着班长，毕竟当前他头脑中有一半的雾水还没散。面对谎话连篇的班长，真相迷雾重重，最佳办法是以退为守，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首先，就算开枪也要找准靶心，狡诈多端的班长，说活半真半假，目前的形势看似明朗，实则缥缈如海市蜃楼，真正的靶心根本没露出来。所以枪不能乱开。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没有融合半兽人的基因，因为我一出生体内就有半兽人的基因。”
“你是人类和半兽人的孩子？”
“没错。我的母亲是半兽人。拥有半兽人基因的我，从一生出就跟普通人不一样。所以我能刻十指。但是，剑余，你知道的，在人类这里，身体里流淌着半兽人的血是要被当成怪物的。所以，我要反抗，我不想永远藏在黑暗中提心吊胆地活着。你知道半兽族的土地和人口比六年前小了多少吗？比两年前少了多少吗？半兽族正在被人类一点点地蚕食掉。温水煮青蛙知道吗，半兽族正在一步步走向灭亡。如果现在不反抗，以后就不会再有半兽人了，至少，纯种的半兽人将会消失。”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跟我一起，剑余。”
“那个怪物就是我的下场吗？被你两枪崩掉。”
“我对你不一样。”
“你鬼话连篇，你以为我会再相信你吗？”
“你相信也得相信，不相信也得相信。不相信我就杀了你，把你制成傀儡，你还是得跟我一起。你选活还是死？”
“你这个变态！”剑余举起枪。虽然果断开枪，但果断地并不彻底，瞄心脏的枪口被犹豫打岔，摇摆到腿上。但没有用，班长右手无名指上的诅咒：囚天使安杜鲁，皮肤上刺出许多铁丝，像铁蒺藜。朝心脏开两枪，依然没用。背上生出一只黑色翅膀。那换成打头呢，两枪过后，背上另一只翅膀也长出来了。
一对翅腾扑棱一下，班长窜出去一把将剑余按在地上。生长铁蒺藜的手开始传染铁蒺藜，剑余肩膀上刺出染鲜血的铁丝，他疼得大叫，右手变成熊手，拍退班长。
双腿活僵尸化，迅猛发力，冲上去用熊掌砸头，但是班长没哼半声，剑余惨叫连连，无数铁蒺藜刺穿熊手，他疼得连连往后退，却被扑上来的班长按住头。
“别动，从头上长出来，你可能会死。”班长左眼泛红光，“囚天使在吸收伤害后会逐渐成长，这个你不会没有察觉吧。伤痛就是囚天使力量的来源。”红色激光从左眼中射出，与剑余的脑袋擦身而过，射穿墙壁，“如果我要杀你，你刚才就已经死了。”
“要杀就杀吧，不用手下留情。”剑余很是倔强。
“就算把你制成傀儡也没关系吗？”
“士可杀不可辱。”
“我什么时候辱你了？我只是让你跟我。”
“如果我不干呢？”
“你不干也得干。”
班长的诅咒已经解除，恢复原样。但剑余注意到班长的右手无名指像痉挛一样，僵硬地弯曲着，无法动弹。皮肤渗出点乌黑色。说话期间，他一直观察那根无名指：就只能那样僵硬地弯曲着，无法动弹。他若有所思：“班长的话，不能全信。刻十指？重新吟唱就能唤醒诅咒，然后继续使用。瞧他手指头都成那样了。枪里还有一颗子弹。如果我赌一把，跟他硬干，有多少胜率？”但是被班长抢先一步了。
“枪里还有一颗子弹吧。”班长拿住枪，枪口对准自己手臂，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剑余猝不及防，错愕不已。虽然不理解班长的动机，但目前摆在眼前的实际情况：子弹用完了，跟班长硬拼的胜率折了一半。但是班长伤了一条胳膊。权衡利弊，是赚是亏呢？最要命的点是，他搞不懂班长打伤自己手臂的原因是什么。结合班长阴险狡诈的本性，他不由地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