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自己找不痛快
春妮绕着操场跑，一圈一千米。
跑着跑着，春妮发现身后跟着王志坚和李红梅，“你们咋也跟着跑？”
“这事儿我有份！”王志坚笑笑。
“跟你有啥关系？是叶梅挑的事儿。”春妮不解。
“要不是我找你搭话，她哪里有机会搭飞白？后面争吵的时候，我该及时制止，不该任由事态发展。”
王志坚自我检讨。
春妮瞪大眼睛看着王志坚，这是什么脑回路，咋硬生生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理解不了！
“红梅，你又凑什么热闹？”春妮问老同学，不会也抢着给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吧？
“说起来这事儿该怪我，她搭飞白的时候，我不搭理就是。
不该呛回去，也就不会激化矛盾，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害你被罚跑！”李红梅气喘吁吁道。
“服了你们，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莫名其妙被她骂了还不能骂回去？
没揍她丫的，都是便宜她了！快回去，别跟着我丢脸！”春妮劝道。
“没事儿，咱们是战友，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王志坚笑笑，“反正睡不着，跑几圈当活动活动筋骨，睡得香！”
春妮劝不动，只得由着她们。
叶梅磨蹭半天，慢悠悠在后面跑，以为做个样子，一会儿就溜回寝室，反正没人监督。
没想到姜妍站在操场边的，叶梅气得要死，只得硬着头皮跑，没一会儿就浑身酸软，不想跑了。
快熄灯了，操场上有四个女兵在跑步，引得好多人围观，窗户上趴满脑袋，“这是咋啦？”
“不会是被罚了吧？”有人猜测。
“咦！咋是她们？”李永庆认出是自家妹妹和春妮，起身就要往外跑。
“李永庆，站住！”被班长喝令。
“班长，我下去看看！那是我妹。”李永庆着急道。
“现在是在军营，她们违反纪律被罚，你去干什么？”班长严厉道，“军营里纪律严明，不是菜市场随意乱走，老实待着。”
“是！”李永庆只得服从命令。
“呼…呼…”才跑一圈，春妮就觉得手脚无力，越跑越慢，呼吸不过来，喉咙、胸口有强烈的刺痛感。
王志坚和李红梅都跑到前面去了。
没一会儿，叶梅也超过春妮，听到春妮拉风箱一样喘着粗气，不忘嘲讽的嗤笑一声。
叶梅身体素质好，又练过舞蹈，体能不错，跑了一阵，身体慢慢适应，调整呼吸后，匀速跑，虽慢但逐渐缩小与春妮的距离，然后反超。
春妮没有专业训练过，不懂跑步如何调整呼吸，体质又差，前面跑的猛，后续乏力，越跑越费劲儿。
“深呼吸，不要用嘴呼吸！深吸浅吐，保持节奏均匀，肩颈部放松！”
王志坚从后面跑来，放缓脚步，边跑边教春妮。
春妮点点头，先从深吸浅吐开始，一点一点调整。
“春妮加油！”李红梅也赶上来，她俩比春妮多跑了一圈。
李红梅也有些累，但体质好，有耐力，状态比春妮好多了。
王志坚、李红梅两人这次没有加快脚步，而是不紧不慢陪在春妮身边。
有她们带着节奏，春妮逐渐同步，慢慢的熬过最艰难的阶段，感觉呼吸比之前畅通快了一些。
两条腿好像不是自己的，机械的抬起、落下，汗水打湿额头、鼻翼，顺着脸颊、下巴滴落。
“哒滴，哒…”熄灯号吹响，宿舍楼的灯依次熄灭，操场上几人还在奋力奔跑。
“呼…呼…”一圈又一圈，春妮晕晕乎乎不知道跑了多少圈。
“十圈马上到终点了！加油！”王志坚鼓劲儿道。
春妮和李红梅深吸一口气，加快步伐，冲刺最后一段距离。
“呼…呼…，总算跑完了！”三人相视而笑，个个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教官！”见姜妍还在，打招呼。
“嗯！王志坚、李红梅的成绩不错，春妮不及格！”姜妍看了看手表，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春妮很惊奇。
开始跑的时候，教官并没下来，咋就知道自己不及格？
“她们比你多跑了一圈，我数的你是九圈，她们用的时间刚好及格。
再推算前面一圈用的时间，他们应该及格以上，你加上前面一圈，用的时间则是延长，自然就是不及格。”姜妍解释道。
哇，还能这么推算！春妮恍然大悟，觉得教官好聪明！
“你跑步怎么这么厉害？”春妮崇拜的望着王志坚。
“我在学校就是长跑冠军！我哥是军人，我知道部队里有十公里长跑，专门练了的！”王志坚笑道。
“难怪了！这跑步还有这么多技巧！我们没人教过，跑不动了就张大嘴呼吸，每次跑完，胸口、喉咙痛好几天！”春妮感叹道。
刚才王志坚提点她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张大嘴吸进去的冷空气刺激喉咙和肺部，可不就感到刺痛？
乡下学校没有正经的体育课，更不会有人专门教你如何跑步。
“教官，我真跑不动了！”叶梅跑过来，喘着粗气，比春妮喘的还夸张。
之前有王志坚、春妮她们陪着，再累还能坚持，这会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叶梅没了动力，坚持不下去了。
“还有五圈！”姜妍淡淡看了一眼，不为所动。
“是！”脚步都停下的叶梅不得不继续跑。
想要离开的春妮几人没急着走，站在跑道边默默看着。
跑了十圈，累得不行，再回想之前起的冲突，觉得那些争执毫无意义。
就像李红梅说的那样，不搭理就完了，理她干嘛？
叶梅看来是真的没气力了，后面都不是在跑，而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加油！还有最后一圈！”姜妍鼓励道。
“教官，真跑不动了！”叶梅要哭了，干嘛要跟别人过不去，自己找不痛快。
姜妍没搭理，一点儿不松口。
“我带你！”王志坚伸出手，拉着叶梅一只手。
春妮看着不忍，知道那种跑不动的痛苦，想要上前帮忙，被李红梅拉住，“我去，你歇着！”
“我也带你！”李红梅也伸出手，去拉叶梅另一只手。
“谢谢！”叶梅被两人带着跑，突然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脚步翻飞。
“加油！”春妮大喊一声。
姜妍没喝止，嘴角微微上扬。
很快最后一圈跑完，叶梅双手杵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气。
“知道错哪儿了吗？”姜妍问春妮。
“知道！不该气盛，不该无组织无纪律！不该跟战友争吵！”春妮诚恳道。
“你呢？”姜妍又问叶梅。
“我？”叶梅没想到教官会问自己，“我，我又…”
叶梅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可是抬头看到王志坚、李红梅都盯着她，忙把话咽进肚子里，两人刚帮过自己。
“不该无组织无纪律！不该跟战友发生争吵！”叶梅把春妮说的话搬过来。
“那你们是不是该给对方道个歉？”姜妍问。
春妮和叶梅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太乐意。
“怎么？不愿意？”姜妍又问。
“对不起！”春妮和叶梅异口同声，说完，两人都瞪对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