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天赐流放 敏儿拒婚
敏儿失魂落魄，在镜已的陪同下回到上官府邸。一声不吭回房，关门，拉上门栓，，躺在床上，闷头痛哭。又不敢惊动母亲，轻声哭泣不止。
丫鬟杏儿见敏儿小姐今日异样，赶忙去向敏儿母亲禀报。
母亲赶来拍门，“敏儿，你怎么了，快开门让母亲看看？”敏儿不理，等了许久，擦干眼泪，总算是开门迎接母亲问安。
“敏儿，你今日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母亲。”
“母亲放心，敏儿没事。”敏儿忍不住泪水又夺眶而出，伏在母亲肩膀上，身子瑟瑟发抖起来。
在母亲的催促下，敏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多年来心许周天赐的事情禀报了母亲，“周天赐被抓，皇上下旨罢官流放巴蜀，请求母亲想办法搭救。”敏儿跪拜。
上官婉儿一阵晕厥，自己专心于佛事，这么多年竟未曾察觉，女儿已有心许之人。
“女儿啊女儿，你怎可背着母亲与外人。。。。”
“女儿不敢，女儿爱慕天赐，我和天赐哥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情也没有。天赐哥答应我，必会上门求亲，明媒正娶。如今出了这等事情，只怕是。。。。”
敏儿跪地，“周天赐实为正直清廉之人，此番肯定是被人陷害，还请母亲搭救。。。。。”
“唉。。看来又是一段孽缘。。。”
上官婉儿无法，扶起女儿。如今就算自己有心，也无力搭救。也只有去请求父亲帮忙，看还能不能挽回吧。
“敏儿，如今，也只有去请你的姥爷想办法了。晚上等姥爷回来，再去请求姥爷搭救周天赐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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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西门外十里，周天赐踉跄的走着。此去巴蜀郡足足一千里路，山高路远，靠双腿走路，猴年马月才能到达，如果延期，不免又是一番惩罚。父亲偷偷塞给了自己一些银子，也不知能否支撑到达那日。
又走了一段路，前方凉亭内，孙侍郎正在等待，看到天赐，迎了上去。
“学生拜见夫子。学生惭愧，落得如此田地，有愧恩师。”周天赐下跪跪拜，孙侍郎忙扶起，暂到凉亭坐下歇息。
“天赐，你初次为官，想要干出一番成就，是好事。只是锋芒毕露，遭人嫉恨，被人陷害，才有今日之事。”孙侍郎将自己调查的事情说与周天赐，刑部夸大事实，郡守梁大人拒不承认，收集的证据不足以证实天赐无罪。皇帝下旨，清河百姓因洪水突发致死数人，周天赐作为清河县令，玩忽职守，理应担责。本欲充军发配，孙相求情，改为流放巴蜀之地。
“孙相嘱咐，你此去巴蜀，定要谨言慎行，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可再生事端了。”
“学生知道了。”
“巴蜀郡虽远，环境恶劣，但好在民风淳朴。巴蜀郡新设，急需人才，你可找点事做。从此你远离官场，没有如今这些勾心斗角之事，也可安心度日。”
“孙相已写书信，知会巴蜀郡守大人，请他善待于你，你在他手下要认真做事，谨慎做人。孙相会再寻机会让你回都城，早日和父母团聚。”
“多谢恩师，多谢夫子。”
孙夫子又命手下牵来一匹马，“此去巴蜀路途遥远，耽搁不得，此马送你骑行，路上也方便一些。”又掏出一包银子，天赐推辞不过，只好收了，拜别孙夫子，上马直往巴蜀郡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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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见过父亲。”“敏儿见过姥爷。”上官大人回府，正欲休息片刻，上官婉儿携敏儿入内觐见。
“今日是怎么了？”
敏儿瞬间跪下哭泣，“姥爷，请帮帮敏儿，救救天赐哥吧。”
上官大人忙起身扶起敏儿，“敏儿，你别急，慢慢说。”
敏儿又将自己和周天赐的事情说了一遍，“请姥爷帮忙救救天赐哥。”
“周天赐？”
上官大人起身，“如今，周天赐已被皇上下旨流放巴蜀，只怕是回不来了。敏儿你要趁早断了念头，不要再与周天赐产生瓜葛了。”
敏儿正欲分辩，上官大人继续说道，“退一步讲，即便周天赐能回来，大概也不能再做官了。周天赐不过一介布衣，老夫怎么可能让他娶你。敏儿，朝中大员家的公子多的是，等姥爷给你物色几个好的，你看中哪个，告诉姥爷。”
敏儿急了，“敏儿不想嫁人，要嫁，也要嫁给周天赐。”
上官大人也没想到，敏儿头一次说话如此坚定，不由得发火，“儿女婚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亲早逝，自当由我这个姥爷为你做主，你怎可擅作主张。看来，让你到智儒学院读书，不是让你顶撞老夫，读书真是读傻了。”
上官婉儿看情势不对，忙上前阻拦，“敏儿，不要再说了，母亲会和姥爷好好商量的，你先退下吧。”
敏儿无法，只有暂退，回到房中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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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儿是何时和这个周天赐有来往的？”
“敏儿和周天赐是智儒学院的同学，两个年轻人互相喜欢，也是正常。”上官婉儿回复道。
“这个周天赐是孙侍郎的学生，是孙相大人举荐去担任清河县令的，可见他们的关系非一般师生所能解释的。”
“如今孙相在不断培植自己的势力，意图插手军需采办事务，皇上也放任不管。总有一日，我上官家族会被抛弃不用，这恐怕也是皇上的意图。”
“朝中事务我不懂，请父亲还是帮敏儿想想办法。。。”
“周天赐只是被罢官流放而已，性命无忧，你嘱咐敏儿不要过于伤心了。”
“周天赐的父亲前几日来府里提亲，被我回绝了。我上官家族好歹是皇室血统，敏儿身份尊贵，绝不可能嫁给一个商贾之子，更何况现在还是个被流放的罪人。”
父亲说的在理，上官婉儿也无法反驳，默然退出。回头又去敏儿房中，终归还是劝不住敏儿的伤心难过，只好回佛堂内抄经礼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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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一个月又过去了，天气渐冷。上官敏儿总算平复了心情，只想着快点结束学业。孙夫子知晓敏儿和周天赐关系不错，也多加安慰敏儿，不必过于担忧。陈镜已倒是越发勤快，知道敏儿心情不好，几日必去看望敏儿一回，弄些吃食讨敏儿欢心。
敏儿心中记挂天赐，读书也无心思，时常走神。母亲旁敲侧击，敏儿也不理。
“天赐哥，你已走了一个月了，应该到巴蜀郡了吧？你可想念敏儿？”敏儿倚靠着窗台出神，眼睛看望远方，依稀间天赐就在巴蜀的方向朝她招手。
“小姐，夫人请你去她房间一趟。”丫鬟杏儿入内，向小姐请安。
上官敏儿收拾心情，来到母亲房间，母亲看起来心情不错，客厅里摆了几个大箱子，几个丫鬟站立一旁。转头看到陈镜已也在，上前见过母亲，又问，“陈镜已，你怎么来了？”
“敏儿，我。。。。”
“敏儿，今天是个好日子。陈镜已是户部陈侍郎之子，现在礼部侍读，常伴太子左右。”母亲不知她俩认识。
“母亲，陈镜已是敏儿的师哥。”敏儿打断，又转向镜已，“陈镜已，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你可有天赐哥的消息？一个多月了，天赐哥还没有书信寄来。”
“敏儿，不可无礼，陈伴读今日来是有喜事。”
“什么喜事？”
“陈镜已是来向母亲求亲来了。你俩既然是同学，那就更好说了。”上官婉儿今日心情格外舒畅。
“敏儿，你是知道的，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变过。敏儿你也快要学成出师了，这次我特地前来，向你母亲求亲，希望能迎娶你入门。。。。”陈镜已也有些羞涩，转向敏儿，轻声说道。
上官敏儿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气急，“陈镜已，你。。。。。。”自己平日里跟陈镜已确实相处很好，可是从来就是把他当作哥哥，并无他想。
“女儿家家的，听到要嫁人，害羞了。放心，母亲会为你做主的。”母亲见敏儿脸红，还以为女儿同意了。
“敏儿，过来。陈伴读带来的求亲礼单，你看看，是否满意？”上官婉儿拉着敏儿。陈镜已忙命人打开箱子，丫鬟们呈上各色饰品古董。只见箱子内金银珠宝闪闪发亮，足足有数百两之多。金钗玉梳流光溢彩，锦织绸缎绵软丝滑。
“陈伴读有心了。”上官婉儿点头致意，非常满意。
“女儿不要这些东西，母亲，女儿还不想嫁人。。。。”敏儿有些心慌，又不能言说。
“女儿，你迟早是要嫁人的。这陈镜已又是你师哥，情投意合的，总比给你找一个不认识的公子要好些吧。。。。”母亲耐心规劝敏儿。
上官敏儿气急，转身作势要打陈镜已，“你今日怎么能这样，你明知道我。。。。。。”众目睽睽之下，又羞于说出口，自己喜欢的是周天赐，“你爱喜欢谁就喜欢谁，爱娶谁就去娶好了，我管不着。。。。”也不管母亲阻拦，径直跑出门去了。
“敏儿自小骄纵惯了，你别见怪。”母亲见敏儿无礼离去，忙向陈镜已致歉。
“今日惹敏儿不开心，是我的过失。既如此，多有打扰，还望夫人能劝劝敏儿，总归还是要敏儿愿意才好。在下告退。”陈镜已也没想到敏儿如此拒绝，有些尴尬。
“那是自然，陈伴读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