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酒吧里。
姜池看我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主动递给我一支烟。
“说说吧，又遇上什么事了？”
我点燃那支烟，把最近的经历一五一十讲给他听。
姜池听完开导我说：“就这？啥也不是。你只当没认识过她们俩，反正该拿到的钱你都拿到了，对你而言没有一点损失。接下来好好找个女朋友，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吧。”
“嗯！明天我就去叶瑶的公司办离职手续。”
就这么巧。
我刚下定决心林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大半夜的你去哪了？”
我无所谓道：“你都消失一天了，还好意思问我去哪了？搞笑！”
“你属狗的吧，说翻脸就翻脸。赶快回来，我有事跟你说。”
“你又不是我妈，我干嘛听你的？”
“我是你老板，杨予墨，你还想不想娶媳妇了。想的话就赶快回来，我就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见不到你人，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林曦直接挂了电话。
姜池催促我说：“别愣着了，赶快回去吧。这妹子对你不错，别辜负人家一番好意。兴许对你来说这真是个机会。”
“嗯，那我先走了。”
我急匆匆地跑出酒吧，打车回了出租屋。
推开房门，我看见林曦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修改剧本。
她闻到我身上残留的烟酒味儿转身就要回房间。
一边走还一边说：“把你身上的味道处理干净我们再聊。还有，杨予墨，你失信了，所以和你之间的合作关系我会重新考虑。”
“我以为你不辞而别了，这才……”
林曦并没有听我解释，直接回了房间。
我像一条老狗，走进卫生间清理身上的味道。
半个小时后。
我敲响了她的房门。
“林曦，我处理好了。你如果没睡的话我们出来谈谈。”
“等着！”
林曦冷漠的回了我两个字。
我只好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她。
五分钟后，她拿着一份合同走出来递给了我。
“这就是我今天消失的原因。”
我看了一下合同内容，原来她是去找专业的编剧团队修改剧本去了。
看来她是真的想把我的剧本拍成电影搬上银幕。
“抱歉，是我误会你了。”
这一刻，我的脸热辣滚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不是想找我谈谈吗，直说吧，谈什么？”林曦又恢复了第一次见我时的态度。
清醒、冷漠。
“是这样的，叶瑶今天让我请你去公司，她同意你做这部电影的导演了。不过前提是你要入职她们公司，她要做这部电影的出品人。”我如实将叶瑶的意思转告给了林曦。
“不必了。我已经联系好专业团队。等剧本出来，剧组成员搭建好就可以去申报立项。替我转告叶瑶，我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没把握住。把合同还我。”
我当时人都傻了。
林曦不但专业，而且做事干净利落还不失霸气，跟我认识的那个路痴女孩儿一点也不一样。
她见我一动不动，自己收回合同就要回房间睡觉。
不到五米的距离，我决定再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
“林曦，你等一下，我还有话说。”
她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我。
“说！”
“叶瑶说了，如果你不去她的公司上班，我也就没必要回去了。明天我打算去办理离职手续，你能不能看在我是这个剧本的原创编剧的份上，在你的团队里给我安排一份工作。你知道的，我如今的情况很需要这份工作。”
我第一次为生活低头，低三下四地求人。
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我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想让你负责编剧团队，可是你失信了。”
说到这儿，她叹了口气。
“你明天先去辞职吧，我再慎重考虑一下。还有，如果你再失信的话，请你搬出这间房子。”
听见她又要将我扫地出门，我心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了。
“林曦，工作我可以不要，但是你不能这么欺负我。这间房子是房东张大娘租给我的，你没权利把我赶出去。”
“之前的确是这样，不过之后就不是了。因为你的剧本里好多场戏都是在这套房子里发生的，所以我决定把这间房子给买下来，房东阿姨已经同意，房屋过户手续正在办理。很快，这套房子的主人就会变成我，我当然有权利不租给你。你放心，真到了那一天，我会赔付你违约金的。”
林曦像一个法官，在宣判着我未来的命运。
我的心又开始焦虑不安起来。
因为我随时面临着被第二次扫地出门的危险。
而且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关键是这个女人变脸也太快了。
根本让人捉摸不透。
她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的心都紧跟着颤了一下。
这种无助、失落又不安的感觉，难受的让人想去死。
发昏当不了死。
眼下这种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不想内耗自己，回到房间倒头就睡了。
次日清晨，我赶到叶瑶的公司，向她说明情况并转达了林曦对她说的话。
最后向他提出了辞职。
叶瑶直接拒绝了。
“我不同意你辞职，既然林曦正式向我宣战了，我也不能认输。你不是还在我这吗。这样，你自己写的剧本，其中的内容你最清楚，我要你用最短的时间给我重新写一版内容差不多的，把名字剧情稍微改动一下就好。她临时搭建起来的团队，肯定没有我公司专业团队拍摄的速度快。我要让她的荧幕处女作变成抄袭作品，来报复她对我的侮辱。”
我反过来也直接拒绝了叶瑶。
“抱歉，抄袭这种事我做不来，尤其是让我自己抄袭自己。叶瑶，你和林曦之间有什么恩怨我管不着，更不想夹在你们俩中间左右为难。万一你们俩任何一方因为这个剧本出了事，后果我都承担不起。”
叶瑶早有准备，对我说：“你先别急着拒绝，我给你钱，五万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加。”
“叶瑶，你要这么说就真的小看我了，我的确需要钱，但我绝不赚昧良心的钱。希望你同意批准我离职，否则的话我只能去走劳动仲裁了。我不想跟你闹到翻脸的那一步。就这样吧！”
我不再听她说什么，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因为我怕。
不是怕她对我怎么样，是怕她出价太高，我经受不住诱惑接受了。
我已经贱卖了我的青春，绝不能再贱卖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