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以身为剑
清河县，财神客栈。
顾渊回头看着狄青和狄白：“猴妖和鼠妖如今都除了，你们可以回狄府了。”
两姐弟终于可以安心回家，不必再住在客栈，也省了不少花销。
狄青有些恍惚，因为顾渊实力提升超乎他的想象，过了片刻后拱手道：“顾大哥早些休息。”
狄白秀眉微皱，轻轻扯了扯弟弟衣角，低身行礼道：“这几天麻烦顾大哥了，我们都还没吃饭，要不今晚就去狄府吃顿晚饭？”
“不用了。”顾渊拒绝了，他着急去修炼。
送走这两姐弟，顾渊才慢悠悠地回到客栈。
如今鼠妖和猴妖已除，它们虽修为一般，但却是吃人最多的。
解决掉它们，清河县百姓会好过很多。
同时顾渊也遇到了一个新问题——下一个妖怪选谁？
自己需要妖魔阳寿，如今北边和西边的妖魔已全部杀尽，东边的狐妖行踪诡秘，难以寻找，南边的蛇妖实力强大，不是对手。
一时间陷入了瓶颈期。
“只能找个机会先离开清河县了。”顾渊嘀咕着，既然清河县没有，那就去外面。
如今妖魔乱世，自己总能遇到合适的。
一边思考着，一边走上楼梯，来到自己房门前一把推开，却是看见萧月在自己房间里练习拳法。
动作流畅轻快，少了几分杀伐之气，但却多了几分灵巧。
武道学无止境，即便萧月是天才，也需要不断练习。
“回来啦！”
萧月俏脸上满是喜色，停下动作向顾渊走去。
但当看见顾渊满是血迹之后，萧月小脸上顿时涌起一股担忧，跑到顾渊面前细细打量，确定对方没有受伤后，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又遇到妖魔了吗？”
“嗯。”
顾渊轻声应道，摘下那把乌钢黑剑，脱下带血的铠甲和外衣扔到木盆里，从一旁的箱子里面取出一件干净衣裳换上。
随后便是坐在椅子上“发呆”。
萧月叹息一声，自从她跟着顾爷以后，对方几乎就没衣裳干净地回过家。
虽然没有受伤，但想来也是十分危险和劳累的。
在这乱世，恐怕也就只有顾爷会如此拼命地斩妖了。
偌大一个清河县，难道就没有其他能人？
自然不是，只是他们杀妖都是有条件的，也不会去管寻常百姓的死活。
每次去给顾爷洗衣裳的时候，萧月都是一阵心疼。
萧月端起木盆准备去接热水，确定顾渊身上无伤后，问道：“顾大哥，你今天还没吃饭呢，我让客栈掌柜给你留了热菜热饭。”
“不用了，不太想吃。”
顾渊此时正忙着查看功法，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
脑海中的系统出现了一道信息。
【百步飞剑（人族功法）：未解锁，满级10级】
一开始没有直接解锁，说明这门剑法的品阶相当高。
萧月端着木盆下去，向掌柜要了一个食盒过来，放到顾渊身旁的桌子上，“顾爷，饭还是要吃的，不然哪有力气对付妖魔？吃一些吧。”
随后，萧月将食盒打开，里面是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还有一大碗白花花的米饭。
“我让掌柜特地准备的，吃些吧，顾爷。”
其实顾渊现在已经无需进食，炼气期之后的修士吸收天地元气就能饱腹。
但看着萧月特地为自己准备这些饭菜，舔了舔嘴角，到底是没有拒绝。
直接端起羊肉汤喝了一大口，然后将米饭倒入装羊肉汤的碗里，一阵搅拌混合，连吞带咽，将这些饭菜一扫而空。
天地元气虽然能让自己饿不死，但还是比不上真正的食物。
体内的温暖一点点驱散着积攒在心中的不快和悲戚，最终顾渊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见状，萧月唇角微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这时，顾渊神色复杂地看着萧月，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祥。
“我说，你今天这么乖，不会是给我惹祸了吧？”
“才没有，我，我只是想学习新的功法。”
萧月轻轻踩了一下地板解释道。
“这样啊，那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顾渊摸着胡须一阵思索，自己系统融合的高级功法或许可以传给这丫头。
以后的战斗会越发凶险，萧月如果变强了，不仅可以自保，也能在关键时刻帮自己一把，算是一举两得。
当然，最重要的是萧月忠于自己，不会“养虎为患”。
“明天吧，明天我教你新功法。”
“谢谢顾爷！”
说罢，萧月开心地收拾饭盒离开了客房。
房间里再度归于寂静。
顾渊走到床前，习惯性地往里面摸了摸，确定没藏东西后才上床打坐。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百步飞剑，这是一门剑法，一门攻击性极强的剑法。
如果不是天地至尊体的恐怖防御力，顾渊早就被那魔修一剑刺死了。
心念一动，脑海中再次出现系统。
【剩余妖魔阳寿：二百二十九年】
虎鹤双形拳，踏浪断流斩都已经升到了满级熟练度，目前还没有找到可以融合的功法。
顾渊决定将剩下的阳寿全部用来修炼百步飞剑，在此之前，他取出了一枚光泽暗淡的绯色珠子，正是狐妖的那颗妖丹。
至于那颗一转魔珠，其中魔性太强，顾渊暂时不打算冒险吸收。
将已经黯淡没有光泽的妖丹含入口中，随即开始向百步飞剑注入妖魔阳寿。
【第一年，你已经是刀法宗师，刀剑相通，剑法对于你而言也并不困难，不过，这百步飞剑的修炼难度还是超出了你的预计】
【第三年，你发现这是一门需要元气驾驭的神奇剑法，你开始借妖丹之力，日夜不间断地用元气去练习，两年后，妖丹里面的元气被完全消耗干净，你剑法入门】
【百步飞剑解锁，当前熟练度1级】
【第五十七年，你已经可以熟练使用百步飞剑，但这只是开始，百步飞剑的精髓是快，要快到极致】
【第一百二十一年，你百步飞剑越来越快，甚至寻常人已经无法看清你的剑法】
……
顾渊缓缓吐息，只觉得浑身酸痛无比，仿佛经过了一场漫长的战斗。
继续！
【第一百五十一年，长剑恢弘，斩妖除魔。你的百步飞剑已经可以轻易斩杀寻常妖魔邪祟】
【百步飞剑当前熟练度2级，满级10级】
【第一百八十三年，百步飞剑极其耗费元气，需要外物滋补，否则进度将极为缓慢】
顾渊略微思考，还是含住了那颗魔珠。
若是不借外物之力，自己功法修炼将停滞不前。
小心一些便是，只是一转魔珠，想来应该不会走火入魔。
【第二百零五年，魔珠中含有人族修士磅礴精纯的元气，虽有些许魔气，但你尚能压制。修炼速度在魔珠的辅助下一日千里，此时你随意抬手，便是漫天剑雨，犹如陆地神仙】
【百步飞剑当前熟练度3级，满级10级】
【第二百二十一年，魔珠里面的元气已经被你消耗殆尽，功法修炼再度陷入停滞，你发现修炼需要大量资源和时间，更需要悟性，你开始思考这片天地，将自己的意念一点点融入飞剑】
【第二百二十九年，你变得安静，变得沉默，你麻木地挥剑，用剑，把自己当做一把剑，终于有一天，你抬手一剑斩断浮云】
【百步飞剑当前熟练度4级，满级10级】
【剩余妖魔妖珠：零年】
……
顾渊缓缓睁开眸子。
那双眸子经过岁月洗炼，变得更加平静而深邃。
他整个人气势变得无比冷漠，仿佛是一把没有温度的剑。
顾渊缓缓抬手，手中元气凝聚化为一把无形长剑，轻轻一划便可削金断石。
他已领悟到了百步飞剑的精髓——以身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