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独战鼠妖
鼠妖势力中除了三百年的黑山老怪以外，还有十几只一百多年的鼠妖精锐。
至于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或是些没什么“修炼天资”的弱小鼠妖。
整个鼠妖势力的战力，此时都在顾渊面前了。
鼠妖盘踞一方，在清河县西部为非作歹几十年，无人能治，清河县三十万百姓整日战战兢兢，生怕被鼠妖找上门，就连驻守城池的两千士卒，见到鼠妖也是绕着走。
可是在四方妖族势力中，鼠妖虽吃人最多，但实力却是最为弱小。
“呵呵，没想到清河县居然来了一个人族修士，有趣的很。”
巨大步辇之上，黑山老怪睁开被肥肉褶子盖住的眼睛，它的眼睛已经和人族无异，目光平静而冰冷，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
黑山老怪居高临下地盯着顾渊，抬起爪子在自己肥肉上蹭了蹭：“哪里来的人族修士？跑到我地界上闹事。”
它们没有直接对顾渊出手，人老成精，更何况是这个活了三百多年的大老鼠？
黑山老怪担心顾渊背后有人族大势力支持，在没有摸清顾渊底细之前，它不会主动攻击顾渊。
黑山老怪的声音苍老而沙哑，但又透着一股威严，带着一股上位者特有的高傲。
顾渊只是淡淡问了句：“李家村的村民，是你们杀的？”
黑山老怪目光微动，继续用那长爪子挠着身体，眼神凶厉了几分：
“是，是我们杀的。”
“呵呵，人族修士，我死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死了一窝未出世的孙儿，我一共有……”
“算了，我也记不清有多少儿子和孙儿了，虽然它们有很多，但作为祖辈，我对每个儿孙都颇为重视。”
“我一把年纪了，不和小孩子争斗，你把你师父叫过来，我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黑山老怪心里打着算盘，若是这混小子叫不出师傅，没什么背景，那自己就吃了它，人族修士的血肉对自己可是大补之物。
身下十几只抬着步辇的鼠妖露出黄色门牙，目光凶狠。
“……”
顾渊冷笑一声，杀妖还需废话？
直接拔出腰间长刀，施展轻功一跃而起，对着离自己最近的鼠妖就是一刀斩去。
手中长刀闪动着雪亮的光芒，顾渊调动体内元气涌入自己右臂，这一刀绝对是势大力沉。
顾渊拔刀劈砍的动作如同雷霆般迅捷，那鼠妖哪里能反应过来，瞳孔骤然收缩，随后被顾渊一刀削去脑袋，硕大的鼠头重重砸在地上。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空中下起一片血雨。
直到自己同族的血落在身上，这些鼠妖才反应过来，刺耳的咆哮声响彻四方。
而那步辇，也是微微晃动了一下。
黑山老怪撑起那足足有千斤重的庞大身躯，目光阴毒地盯着顾渊，脸色平静，但身上却透着一股浓郁的杀气。
它站在步辇上，五米高的身躯极具威慑力，浑身的肥肉褶子开始剧烈抖动，周围散发出一阵阵黑色妖气。
“人族修士！你年纪轻轻，就这么急着送死！？”
“没背景也敢如此狂妄！”
说罢，这团肉山直接暴起，庞大的身躯遮天蔽日，足足半米长的锋利爪子如五把长刀，向着顾渊奋力劈来，身上的肥肉波涛汹涌，这一击势如惊雷。
黑山老怪跳下步辇，其他十几只鼠妖精锐便以极快的速度包围了顾渊，它们流着口水，尖细刺耳的磨牙声响个不停，似乎已经准备好分食顾渊的尸体。
面对黑山老怪这气势惊人的一爪，顾渊没有避开，而是直接施展踏浪断流斩。
感受到顾渊身上的那股气势，黑山老怪心中一沉，这人族修士体内的元气居然如此精纯？自己这一招下去不仅伤不到对方，反而可能被对方斩断手臂。
不可。
黑山老怪很快就作出了判断，身形一歪，打算从侧面或是背后袭击顾渊。
顾渊目光一瞥，心知已经无法攻击到对方，便直接将这蓄势待发的一刀劈向了其他鼠妖。
唰！
又是一颗鼠妖脑袋落地。
对于现在的顾渊而言，这些普通鼠妖简直就是活靶子，远不如昨日遇见的两只猴妖。
不过数息的工夫，自己就已经赔进去了两个儿子。
黑山老怪落地后嘶吼一声，气势暴涨，伸出爪子向顾渊背后刺去。
可霎那间，顾渊背后已经生出了一层金光，金光与利爪相撞，竟磨出阵阵火星。
“元气外放？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悍的元气？”黑山老怪大骇，人族修士的元气护体可挡不住自己这一击！
顾渊没有给对方丝毫反应时间，手持长刀横扫，武器在阳光下泛着令人胆寒的锋芒。
黑山老怪咆哮一声，手中利爪顿时覆盖上一层浓郁妖气，上面黑雾缠绕，散发出诡秘的死气。
妖族功法？
顾渊心中一动，没有停下攻击，一刀横劈而过，却是被对方拦下，接着那柄长刀在他手中疯狂地挥动起来，没有花哨的招式，却刀刀直逼要害。
踏浪断流斩！
一记重斩，直接砍掉了黑山老怪的数根爪子。
攻势受挫，黑山老怪目光中再无平静，如同一头暴怒的老虎。
其他鼠妖想要围攻顾渊，但却是被一一斩杀。
“滚开！”
一声怒吼之后，黑山老怪皮肤上开始出现一条条猩红咒文，身上肥肉如水波荡漾，爆发出令人恐怖的力量。
原本断掉的利爪再次长出，而且更长，更加锋利。
随着这股猩红煞气的出现，对方速度也越来越快。
但顾渊的身法更快，对方重达千斤的身躯虽然力量无穷，但哪里有顾渊灵活？
身影闪动，顾渊持刀紧紧贴着鼠妖，在不断躲避中攻击对方要害。
两只……四只……六只！
地上的鼠头越来越多。
妖魔繁衍后代并不容易，一胎鼠妖，能修成人形也就一两个，剩下都是大一点的老鼠。
百年以来，它手下能化形的儿孙一共也就十几只，如今几乎全都葬送在了顾渊手中。
顾渊像切黄瓜一样切下两只鼠妖的脑袋，长刀用力一挥，将上面的鲜血甩掉。
“该死的人族小子！”
黑山老怪咆哮着向顾渊冲去，顺手将最后两只鼠妖护在身后。
顾渊纵身一跃，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跳到黑山老怪背后。
噗嗤！噗嗤！
等它回头时，已经再无儿子了。
地上又多出了两颗鼠头，正死不瞑目地看着自己父亲。
“我的儿！”
黑山老怪声音颤抖，它已经大限将至，唯一心愿就是看着自己儿孙们壮大起来。
而现在，自己资质最好的儿孙都被顾渊屠戮殆尽。
顾渊一刀刺在地上的鼠头上，如糖葫芦一样将这些鼠头给穿起来。
“老怪，好好看看你儿子！”
顾渊一脚踏在鼠妖尸体上，单手握刀，目光森寒，盯着一脸狂躁的黑山老怪阵阵冷笑。
此时那俊美白皙的脸庞上满是戏谑和嘲弄。
看着自己的儿孙纷纷惨死于顾渊刀下，黑山老怪心里越发暴躁，攻击也越来越没有章法。
这反而让顾渊抓住了破绽，一刀狠狠劈向对方的肚子，白花花的肥肉从破开的伤口涌出。
附近的村民们此时都愣住了，他们目睹了战斗的全过程，只觉得顾渊犹如天神下凡，勇武无双。
看着路中央那一堆堆鼠妖的残肢断臂，和四处滚落的狰狞鼠头，村民们心中不仅不怕，反而生出了一股快意。
这些村民的妻儿、父母、兄弟、好友……不知有多少人被这些鼠妖杀害，如今大仇得报，心中如何不痛快？
只是这场面实在是有些血腥了，坑坑洼洼的路面到处都积着妖血，无数血坑汇聚成一条血河，缓缓流入两旁的水田。
小镇的所有水田很快就被染得一片血红，四周腥味扑鼻，一片地狱景象。
而在这地狱之中，顾渊一人一刀，附近犹如修罗战场，到处都是断掉的尸块和头颅。
而那头气势骇人的肥硕妖鼠，此时正捂着自己被划开的肚子，努力将从伤口流出来的肥肉塞回去。
这畜生三百年里不知吞食了多少无辜百姓，养得那叫一个膘肥体壮。
顾渊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持刀指着黑山老怪，歪头道：“你们不是喜欢分尸吗？我也喜欢得很！”
说罢，顾渊一刀劈开一颗鼠头，白花花的脑髓混合着鲜血四处飞溅。
如同泄愤一般，顾渊持刀四处劈砍，将那些鼠妖尸体当着黑山老怪的面剁成碎肉。
黑山老怪盯着顾渊，露出一道戏谑笑容：“人族吃动物，我们妖魔吃人，你们这些人族修士斩妖，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报仇也是理所应当……”
“死，死得好，死得干净，死了也就什么都不用顾及了，倒也方便。”
到了这一刻，黑山老怪倒是平静了不少，如同一位阅尽世间沧桑的老者，强撑着身子站定。
片刻后，他的身体表面涌出一股股猩红煞气，比之前更加浓烈，几乎形成实体。
猩红煞气以黑山老怪身体为中心，缓缓向四周蔓延，凡是沾染猩红煞气的物体无不溃烂腐败。
地上的血肉化为一滩滩脓血，附近的草木直接枯萎变黑。
妖法？
顾渊心中并未慌乱，连连后退几步，避开猩红煞气的范围。
心念一动，他想起了昨日猴妖释放的妖气，同样也能腐蚀血肉。
既然天地元气可以抵御猴妖的妖气，那应该也能抵御鼠妖的妖气。
随即顾渊运转体内丹田，从里面抽出缕缕金色元气覆盖全身，在与那猩红煞气接触的瞬间，两股气息犹如水火相遇，散发出滋滋白烟！
体内金色元气消耗剧烈，顾渊哪里还敢拖延。
心下一横，握紧长刀，脚下发力向着黑山老怪扑去。
踏浪断流斩！
唰！
刀刃劈向黑山老怪粗壮的脖子，这裹挟着天地之力的一刀，如鹰爪般撕开鼠妖皮肉，露出一片红白之物，鲜血顺着刀刃渗出。
和鲜血一同流出的，还有那浓郁数倍的猩红煞气。
顾渊这一刀没能切开黑山老怪的喉管，对方歪着脖子夹住刀刃，伸出两只大手就要去抓顾渊，同时张开一人宽的恐怖大嘴，想要将顾渊一口咬死。
……
“死！”
顾渊索性直接松开刀柄。
金色元气覆盖全身，开始与黑山老怪妖贴身肉搏。
这一刻，顾渊用妖魔阳寿不断提高自己的修为，将虎拳和鹤拳修炼到满级。
拳风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
在那无数重拳之下，黑山老怪身体越来越软，身上肥肉犹如海浪般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