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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风晚本身也只是与对方开个玩笑,此时听对方一句“少做梦”也没什么想法,只是嘿嘿笑着、怎么起的身,怎么坐了回去。

    裴矜意喜欢她?那是比让她用《池鱼》这部剧拿金鸡奖最佳女主角更离谱的事。

    谢风晚不喜欢做不切实际的幻想,况且做梦最基本的原因便是因为会爽。

    可幻想裴矜意喜欢她并没有让她感到爽。

    相反,还很别扭。

    谢风晚从未怀疑过自己与裴矜意的感情。

    这世界上千里马遇上伯乐的事多了去,但不是每一件都与爱情有关,她也并不能理解凡事都要扯上爱情是什么概念。世界上又不是除了爱情便没有其他好东西了。

    感天动地妈/爹粉情也是情。

    怎么就非得变女友粉了。

    她过于轻松的态度被裴矜意注意到,致使其长松了一口气。

    并未注意到身边人反应的谢风晚心情很好道:“所以说,为什么要担心入戏太深?你喜欢我吗?”

    “……”裴矜意没有说话。

    “沉默就是不喜欢。”谢风晚说完又觉得有所漏洞,补充道,“也不算不喜欢,就是……没有爱情,懂我意思吧。现在聊的是会演变成爱的喜欢。”

    “……至少我对你是没有这种感情的。”谢风晚说,“百合剧是百合剧,咱俩是咱俩。剧里是cp和我们剧外没有爱情并不冲突,你觉得呢。”

    叭叭一通才发现身旁一直没有反应的谢风晚抬头看对方。

    这才发现对方一直在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自己。

    审视的眼神很凌厉,充满了锋芒,使谢风晚想起了很久之前所看的一部警/匪/剧,其中的女警官视线也如同这般冷冽。

    下一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位女警官饰演者便是裴矜意的谢风晚:……

    “不是。”谢风晚说,“你干嘛啊,这种眼神看我。”

    “……没有。”裴矜意说。

    不过一呼一吸间,她的情绪便被演技很好的平复。那是她拥有最多的、也是最被外界称赞致使她立身的根本,她早就习惯于使用它帮助自己在很多场景下掩饰。

    例如梦里、例如现在面对谢风晚并不让自己满意、甚至是难过的话语。

    裴矜意能感觉到心脏像是被拧住的球。

    一点点旋转、无数次上下都依旧无法挣脱,挣脱致使她痛苦的根源。

    <    直到她收回视线。

    直到她没有再看对方,心脏那种被紧捏的窒息感才缓缓没再包裹她。

    “……我懂你的意思了。”裴矜意长叹了口气,“我不会再和你聊这个话题。”

    与她同时松一口气的谢风晚:“好。”

    车内终于陷入安静。

    只有偶经灯火繁华的街道会亮起些许灯光。

    一来一去,到酒店时,已经是十一点。

    谢风晚刚下车时便注意到小园“……”的视线,投去疑惑的一瞥,小园忙摇头,只在内心疯狂os,两人满脸疲惫的样子真的很像事后。

    恶意yy有罪。

    疯狂使用绳子类似内心小人的小园跟在裴矜意身后进了房间,一句“我先去休息”还未开口,便止于唇边——

    理由是裴矜意的脸色变得极其不好看。

    不是化妆师用多粉底导致的病态苍白。

    而是像一根提线木偶倏然失去了提住她的线。

    人偶关节瞬间掉落一地,失去了所有色彩的白。

    一切心理活动终止于这一刻。

    “我——我打——”

    小园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已经隐约带上了哭腔。

    这是她第一次遇见类似状况,除了慌张似乎能存在的情绪也只有难过一种。

    偏偏裴矜意还要低着头,用极重的力道按过太阳穴,回了她一句“只是困”愈发刺激她泪腺。

    “……那我跟然姐说——”

    “不需要。”裴矜意说。

    她低着头,背勾的很下,充满视线的是自己的指尖。

    无数场景在脑内过了一遍,良久,在小园已经抽噎着擦过许多次眼泪、打湿袖子时,她才说:“……你去休息吧。”

    小园不清楚她的状况,怕她真的出事,但也不敢当她面刺激她,只能一下一下应着声,缓缓在对方要求下出了门。

    第一反应便是给杨然打电话的她电话还未接通,便与谢风晚撞了个满面。

    本只是想下楼去隔壁面馆吃碗面的谢风晚看着她惊慌的脸色与通红的眼:、

    “怎么了?”她疑惑道。

    电话在这一刻接通。

    来不及回复她的小园只能用抖的声音对杨然说:“裴姐她、脸色特别不好。”

    “……病了?”谢风晚也收回了一切心思,专注看她。

    显然,那边的杨

    <然与她问的是同样问题,小园用血红的眼看她:“不知道,裴姐说她还好……”

    “……啧。”谢风晚转了身,四处看了眼,停在裴矜意的房门前,“别给杨然打电话了,远水救不了近火,开门。有病治病,我还好什么。”

    小园能听见杨然声音一顿、问她她这边是谁。

    她又一次擦了擦眼泪,用哭腔回她是“谢年”后,拿房卡开了门。

    客厅内一片黑暗,谢风晚没按着灯光,只能开了手机光源。

    前后不过几分钟交流时间,裴矜意却已经睡着了,不仅睡着,睡得还很熟。

    她的脸色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另一种程度的绯红。

    谢风晚伸手往她额边贴了贴,一顿。

    “发烧了。”她用气声对小园说。

    ****

    裴矜意这次做的梦与先前都不同。

    不是校园、不是陵墓、不是一片黑、而是一片亮光。

    身旁传来女人的声音:“怎么一直盯着光?眼睛不要了?”

    视线僵硬而死板地收回,她下意识的动作是低下头。

    问她话的声音来源源自于左手边,她记不清那人是谁了。

    她能听见那个女人称呼坐在对面的人为“x总”。

    “矜意是个很好的苗子。”女人这样说着,手在桌下推搡了一把她,催促她抬起头,将脸展示给面前人看。

    裴矜意缓缓地抬头,入目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约莫四十岁,身材高大,即使坐着也比她所处的身体大很多倍。

    她听见男人问她今年多大年纪。

    不受控制的,唇边吐出数字。

    男人“啧”了一声,说不出意义是喟叹还是烦躁。但他落于她脸上的视线是有如实质的,就像是一条蛇,在无声无息间缠绕住了她的脖颈。

    她听见自己说“我有些不舒服”,问了洗手间的位置,对方却没有应答,而是打电话叫过女秘书后,让其亲自带她去。

    &lt;总裁办公室&gt;的位置距离洗手间很远。

    鞋踏在上边,一步一步,裴矜意却感觉自己像踩在钢丝绳上一般,每一步皆是煎熬。

    煎熬源源不断地漫向她身体周遭,像是滚烫血液逆流般,使她低下了头。

    偏偏身旁的女人还要一直催促她前行。

    “……”裴矜意沉默着,没有回答,只在对方嘲讽的视线下一点点往前

    <挪着步子。像是濒临刑场的死刑犯,自以为每慢一步便是再呼吸一口自由世界的空气。

    但再漫长的路在催促下走起来还是短的。

    她没能坚持更多时间,便被女人赶了进去。

    或许是认为这个年纪的她做不了太多事,女人并没有跟在她身后,而是站在门口处,态度极为平静。

    裴矜意只站在洗手池前,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脸——

    这的确是她。

    但不是现在的她。

    而是很久以前。

    她对以前的自己所存在的认知其实很少。

    不知是天性如此还是记忆模糊,裴矜意能记住的事情其实很少。

    因而,对上这张以前的自己的脸时,她才第一次有了身临其境的感觉。

    ……这是她很久之前的记忆?

    不受控制地,她升起这样的想法,但同时,思绪却有些模糊。

    就像是有人故意在一切答案前涂抹黑云,致使所有人都无法寻求到真理。

    事实上,身体并不受裴矜意控制。

    因此,她只能随着视角,低下头。

    她能看到水龙头被打开、水源很大,脸缓缓沉了下去。

    这样一小池水俨然不能溺死人。

    很快,她又抬起了头。

    因为呛,她的鼻头略略有些红,双眼也因过度憋气而有些红。

    皮肤是紧绷着的。

    直到闻到新鲜空气,身体所有功能才像活过来一般,长吐一口气。

    ……

    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就那样看着镜内的自己,看了许久,就当她的脸色自沉默,逐渐往下沉,即将落至谷底,抬眼看向窗户时。

    她听见身旁一声问候。

    “裴……矜意?”

    *

    杨然坐最快那班飞机落地到医院时,那场下了几天的大雪都逐渐收敛了气势。

    私人病房外只坐着小园一个,见她脚步急促到来站起来的很快。

    杨然不需要问“还没醒”便能自周遭沉寂与小园的脸色读懂答案。

    她一顿,问:“医生怎么说?”

    “……说是压力过大。”小园只觉这一幕熟悉的同时回想起昨夜医生所说的话,微一皱眉,“还说……是受到了惊吓。”

    “……受到惊吓?”杨然坐飞机前听得是裴矜意发烧,

    <如今又听受到惊吓,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小园一晚上没睡,此时也被她越问越糊涂。

    不住在心中思考当初让裴矜意接这部剧是对是错的她半晌没想出个答案,眼见两个糊涂人对视着也不会对视出结果,杨然也只能先让一步:“我跟医生聊。”

    这个小园会。

    利落起身准备带对方去找裴矜意主治医生的她只与对方走了极短一段路程,又听杨然问:“说起来,那位谢年谢小姐在哪?昨晚不是她帮忙吗?”

    倏然想起谢年也在十分钟前问过她同样问题的小园:……

    一句话尚未有个模样,脚步声便由远及近,就在不远处,杨然口中的谢年神色不算太好地走在准备查房的护士身前。

    小园看向杨然,试图用眼神让对方get到对方就是谢年这一关键信息。

    但似乎无需她多言。

    对方的神色先是震惊、而后是惶恐,最终演变为了一种……沉默的如释重负。

    她听见杨然问:“谢总,是您吗?”

    谢年的脚步明显有着停顿。

    “我姓谢,但不是谢总。”她说,“……您在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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