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前兆
“顾言，我喜欢上你了。”
萧曦月眸子盈盈发亮。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洒脱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可是在喜欢上你之后，我才发现，我也是个纠结的人。”
“心难醒来之后，我便是想要直接向你表示我的心意，可是你在收到我的信后，并没有什么回应，所以我退缩了。”
“我本想进入道院之后说，可是你又直接成了道子。”
“你的进步太快，我和你的差距没有因为完善玲珑体而减少，反而越来越大。”
“最后，我决定达到造化境后，一定要和你说。”
“现在，我还要加入那玲珑仙宗，即将和你相隔星空，所以我更要说出来。”
“你说得对，星域神异，我们见面一定不难，我们可以各居一地，一起努力修炼。”
她红唇开阖，直视着顾言，将自己一直以来的心路历程说出。
到了这个时候，她不再克制，注视着顾言的双眼，脸颊红晕，带有一丝希冀。
“顾言，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吗？”
情窦初开的女子，尽管已经鼓起了勇气，此刻说完这句话，还是低下了头，双耳泛红，纤细的手指捏着衣角，很是紧张。
表白不是发起进攻的冲锋号,而是吹响胜利的号角。
与顾言相处这么久，她想要关系更进一步，更别说如今要分开，不能再拖了。
她觉得，顾言会同意的。
尽管她不是一个傲气的人，但也相信自己的魅力。
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她本就绝美，此刻低首模样，天可怜见。
但，她等了片刻，却是没有等到预想中温柔的话语。
山顶一片安静，除了微微风声，她甚至听到了顾言的呼吸。
平稳的呼吸，代表着对方内心的平静。
萧曦月并不傻，意识到了什么，身躯微颤，玉手攥着衣角，
顾言本来一直在微笑的听着萧曦月谈及从前，可是女子面对他之后的话语，让他陡然平静下来。
喜欢？是爱吗？
他不再有曾经那种心动的感觉，脑海中尽是冷静，甚至透着一股漠然。
爱
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怎么，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呢。
顾言还是那个顾言，但，他就是无法共情。
甚至，有着隐隐抗拒。
不对。
我这是怎么了
顾言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下一刻，又忽然没了疑惑。
我本就是这样的。
可，顾言又眉头一皱，不对，我不是这样的啊。
我怎么会没有爱。
这是情。
我怎么会没有情。
亲情呢？
不对，我没有家人。
是的，我没有家人的吧。
友情呢？
与曦月，与林云殇，与谢飞，不算是友情吗？
是吧。
是吗？
我怎么了？
顾言本是平静，但随着细想，千思万绪，记忆错乱，头痛欲裂，一种撕裂感滋生。
“噔噔噔。”
他陡然后退，面色痛苦。
“顾言？！”
萧曦月抬头，看到如此情景，神色大惊，连忙上前欲要搀扶。
“别过来。”
顾言一手扶着额头，一手伸出制止。
萧曦月的情感，似是让他发掘出内心的一丝感念。
他从未有过如此痛苦的时刻，头颅似是要裂开一般，甚至灵魂都好似要裂开！
痛！
痛！
那种无法言语的痛感，让他再也站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爬伏在地，撕裂感让他目眦欲裂，连眸中瞳孔骤然收缩，又一阵颤动，好似连瞳孔都在分裂一般！
“顾言！”
萧曦月神色惊慌，她只是表白，怎么会这样！
“别别过来。”
顾言颤抖着身躯，双手支撑起上身，又陡然抱住头颅，想要缓解那强烈的撕裂感。
千思万绪还在脑海中回荡，撕裂感不断的从中产生！
我有情！
什么是情？
我怎么会没有情！
我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情！
我是谁？
我是顾言！
我是穿越而来的人！
我是蜀山唯一的弟子！
“嗤！”
骤然间，狂暴的剑意在他身躯中迸发而出，冲天而起！
极度凌厉疯狂的剑意，瞬间笼罩方圆三十六丈，锋锐气息纵横，云层全都溃散。
萧曦月直接被剑意逼出山顶，她到了造化境，已然能飞，漂浮在虚空，神色惊慌的看着顾言，万分担忧。
她从未见过，顾言如此之态，到底怎么了！
陈巨阳也陡然出现在萧曦月的身边，脸色大变，“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顾言突然就这样了！”萧曦月极为着急。
此时的顾言，在剑意迸发之后，陡然脑海中一清。
一切，都好像通畅了。
撕裂感渐渐消失，他沉浸在剑意中，心中明悟，思绪突然顺了。
我是顾言。
我穿越而来，没有家人。
我加入天剑宗，剑道悟性很高。
我遇到了齐老，成了蜀山唯一的弟子。
曦月，林云殇。谢飞，都是我遇到的朋友。
我在想什么呢。
他缓缓站起，剑意收敛，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远空，萧曦月连忙飞来，神色担忧，“顾言，你怎么了？”
“没事。”
顾言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微笑道：“思绪有点乱，现在好了。”
萧曦月看着他，和之前一般无二，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可是，思绪乱，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呢？！
陈巨阳看到顾言恢复，松了一口气，再次消失。
“曦月。”
这时，顾言开口，淡笑道：“你刚刚说的，我一直在听。”
萧曦月陡然紧张起来，定定的看着他。
“我无心谈情，曦月。”
顾言注视着她，“我们就做朋友吧。”
他没了心动的感觉，只把萧曦月当做朋友。
这是理所当然的。
顾言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他对曦月就是当做朋友，没有情。
“朋友”
萧曦月身躯一颤，眸子都昏暗了起来。
顾言，难道只是一直把她当朋友吗。
原来，她一直都感觉错了。
她也是坚强之人，虽然眸子中渗出盈盈水光，但依旧笑道：“没事，就当朋友吧。”
不想让顾言看到她的泪光，萧曦月转身，柔荑擦了擦，但突然停住了。
不对。
不对。
一定不对。
顾言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并不是自恋，而是突然想到，这段时间以来，顾言的浅浅变化。
再加上个刚刚顾言的痛苦模样，绝对是有什么问题！
难道真是修了那剑道中的无情？
可，不像，无情之人，绝不是顾言平时的样子。
她豁然转身看着顾言，泪眼婆娑。
“曦月，你”
顾言无奈，他是真的将曦月当做朋友，没有其它想法。
他不知道的是，他也不会产生其它想法。
“我知道，就做朋友。”
萧曦月看着他，水盈盈的眸子坚定。
我一定要搞清楚，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内心低语，然后直接转身，呼唤一声，“院长您在吗。”
“在。”
陈巨阳出现，对着顾言点点头，“道子，没事吧？”
“没事。”
“院长，带我回去吧。”
萧曦月开口，然后看向顾言。
虽然没有在一起，但到了这一刻，她还是心生不舍，并且对顾言的情况十分担忧。
“放心吧，有机会就相聚。”
顾言笑着，“曦月，我等着听到你的名号。”
“好，一定会的。”
萧曦月眸光坚定，并且，一定要搞清楚，你到底是怎么了！
可，她想不到的是，
下次见面，
顾言将彻底变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