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肠子都悔青了!
眼看着张富贵这个她们一致看好的“好女婿”连滚带爬地,顾不上追究程大囡的责任,就像被野狼追在屁股后面似的,疯狂地跑走了。
程婆子婆媳连肠子都快悔青了!
要是不想着将程大囡早早嫁出去好收彩礼,那是不是,这大囡就不会突然变成这副凶神恶煞样?
【幸好,我把家里的白面、腊肉,还有我老婆子的棺材本都给锁起来了。要是被这个疯丫头知道,那还得了?!】
听到程婆子这样的心声,程晓晓慢吞吞地抬起眼睛盯着她,右手一摊,伸了过去:
“钥匙。”
“什什么钥匙?”程婆子心中一跳,勉强地挂上一抹笑:
“大门的钥匙,你知道在哪里。摩托车的钥匙,也在你自己的身上。你想要什么钥匙?”
程晓晓简洁扼要地道:
“你房间床底下那个箱子的钥匙。”
程婆子果然跟程大雷是血脉相连的母子,连藏东西的地方都一模一样,前世的她可是知道得很清楚。
但程婆子一听,那张像抹布一样的老脸立刻神经抽搐了几下:
“我我哪里有什么箱子?你想多了吧大囡?”
程晓晓作势抬脚,要迈步进去:
“既然你不想给,那我就直接把它找出来,整个给砸开。就不知道你心不心痛那一个箱子了!”
程婆子急了,立刻喊道:“你敢!那是我的老陪嫁箱子,是特意用红酸枝木做的!里面就只有我的一些衣服而已,你打开来也没什么用!”
程晓晓意味深长地盯着她:“哦?是吗?”
程婆子还真怕这个疯丫头再次发起疯来,会把她这个很宝贝的陪嫁箱笼给砸坏了,只得狠狠咬牙,万分无奈,才磨磨蹭蹭地从裤腰带上解下一串钥匙来:
“我老眼昏花了,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开它的。要不,你先回房去歇一下,当我试到来,再开给你看?”
【趁这个疯丫头回房间,我一定要快点把它们换个更隐秘的,她找不到的地方!】
程晓晓嘴角一勾,劈手一拽:
“不必了,我以前又不是没看过你开过。”
眼看着这个疯丫头直喇喇地朝她老人家的房间去了,程婆子的心底简直在滴血。
【早知道这死丫头现在会突然发疯成这样,我们当初就干脆狠一点,不要想着留她在家多帮忙干点活,直接提前一年两年,就把她捆到看好的男人那里去的!】
这样的心声一传过来,程晓晓心中顿时更加冷哼一声。
既然他们现在还没有一丝半点的反省之心,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那就不要怪她,加倍收债了!
想到这里,她利索地找到那把钥匙,“咔嚓”一声,打开了程婆子的箱笼。
家里的白面、腊肉、白糖,还有一包不知什么时候买的饼干,果然出现在了里面。
旁边还有用一个红色塑料袋包起来的东西。
程婆子看着自己珍惜不已,好不容易收拢到的这些精贵食物,一一被那个死丫头毫不手软地丢进她带来的袋子里,已经是心痛不已。
再看她伸手,准备去触碰她老婆子最宝贝的塑料袋,还是忍不住惊喊一声:
“住手!”
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那是我我晚上睡不着,特意去找村里的葛医生开的药!你拿去也没用,不要去碰!”
程晓晓却长鞭一抽,一个劲风将程婆子挡在前面,让她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再过来:
“是吗?我最近被你们这些家人伤透了心,晚上也失眠睡不着,这不是正好对我的症?我一样可以用!”
程婆子一瞬间又是恨急又是惊怕,不敢再靠上前去抢夺了。
程晓晓慢条斯理地,把箱笼中所有的东西一扫而空,只剩下空空如也的箱子留在桌上:
“奶奶可别说我狠心。你的嫁妆箱子,我可是半点没破坏,还给你吧。”
“对了,程大雷前面收的彩礼钱呢?他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我就不相信,张富贵没给他一星半点儿?”
程婆子的老本都被她掏空了,正是最急最气的时候,索性脸一扭,不理会她。
程晓晓的视线扫向缩在后面的方兰花:
“莫非,是在妈你那里?”
方兰花慌忙摆手又摇头:
“不是我,不是我!我从来没收到过一星半点儿。要不,你回去问问你爹?”
程晓晓哼一声,认真地看着她们警告道:
“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以前那个任由你们随便揉弄指使的程大囡了!我叫程晓晓。以后还是在一个屋檐底下,但你们若是再敢像以前一样,呵,被我送进去坐牢的程大雷,就是你们的榜样!”
程婆子两婆媳不禁打了个寒颤,都心中生怵,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慌忙点头如捣蒜了。
眼看着那个疯丫头走了,而方兰花这个儿媳妇还缩在角落里,程婆子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窜上来,连踢带打的,连连对着方兰花踹起来:
“你这个没用带灾的!没有一丁点儿用就罢了,还教出这么个疯丫头出来!我告诉你,你是当妈的,你要是不想办法将这个疯丫头整走,或是再带累了我宝贝孙子,我以后有你的好受!”
方兰花被打得弯下腰来,又不敢还手,只是连连低声哀号讨饶:
“妈,妈,我知道了!我一定想办法!求您不要再打了!”
“哼!谅你也不敢违抗我的话!”
程婆子没踢几下,就拉伤到了自己刚才被鞭抽的地方,不由“嘶”的一声,不得不停了下来。
但在停手之前,她还不忘发泄般的,又踢了自己的儿媳妇一脚:
“还不快去!?”
里面的这一阵喧闹,自然瞒不过现在空前耳灵目明的程晓晓。
但程晓晓却毫不怜惜看似可怜弱小的方兰花。
前世的方兰花是怎么样的?
当她不想辍学,向方兰花恳求的时候,方兰花却看似无奈地一低头:
“你爹拿的主意,我们家也穷,还有一个,你弟也要供呢。大囡,你最懂事了。乖,听话,啊?”
当她不想嫁给五大三粗又粗鄙的张富贵时,她却泪水涟涟:
“大囡,你爹已经花用了张富贵的彩礼,你弟也闹着要买水果手机。你一向最听妈的话了。女孩子反正都要嫁人的,你这一次就听妈的,就嫁了吧,啊?”
当她被张富贵家暴虐打,牙齿都被他打掉几颗,手脚都骨折,好不容易托到人去向她求救的时候,她却只捎来寥寥这几句话: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忍一忍,熬到他不想打你了就好了。”
这是一个当妈的说得出口的话吗?
也就是那时候,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程家亲生的了。
“喂!你怎么有脸回来?!”
一声毫不客气,充满敌意的粗哑鸭公嗓,来自于突然出现在家门口,正处于变声期的程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