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胆的决定
夜色深沉，县衙后院的一间小屋内，一盏孤灯摇曳，映照着屋内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一具尸体，赤裸地躺在木桌上，胸膛已经被剖开，露出里面被瘟疫侵蚀的内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让人几欲作呕。
张婉儿戴着特制的面巾，手持解剖刀，神情专注地检查着尸体的内脏。她的动作娴熟而精准，没有丝毫犹豫和恐惧，仿佛眼前只是一件普通的医学习作，而不是一具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尸体。
杨无忧站在一旁，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仔细观察着张婉儿的每一个动作。他虽然不懂医术，但也知道，张婉儿正在做一件极其危险，但却极其重要的事情。
“公子，你看，” 张婉儿指着尸体的肺部，语气凝重地说道，“这肺部，已经严重溃烂，而且，上面布满了黑色的斑点，这… 这与我家族医书中记载的一种瘟疫症状十分相似。”
她走到书桌旁，翻开一本泛黄的古籍，指着其中一段文字，对杨无忧说道：“你看这里， 《张氏医典》中记载， ‘疫毒攻心， 则肺腑俱损， 其状如墨， 其气如腐， 其人必亡。’ 你看这尸体的肺部， 是不是与书中所描述的症状十分相似？”
杨无忧仔细看了看古籍上的文字， 又看了看尸体的肺部， 发现确实如张婉儿所说， 两者十分相似。
“难道， 这场瘟疫， 真的是书中记载的那种疫毒之症？” 杨无忧心中暗道， 他想起之前在黑风山遇到的那些黑衣人， 以及他们在矿洞中举行的那诡异仪式， 心中不禁产生了一种可怕的猜想。
“张姑娘， 那… 那这种疫毒之症， 可有医治之法？” 杨无忧问道， 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张婉儿摇了摇头， 说道：“ 公子， 《张氏医典》 中记载， 这种疫毒之症， 传染性极强， 而且， 病情发展迅速， 一旦发病， 便如烈火燎原， 难以控制。 目前， 还没有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 ”
杨无忧听到张婉儿的话， 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他知道， 如果真的如 《张氏医典》 中所记载的那样， 这场瘟疫， 将会给青山县带来灭顶之灾。
“难道，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杨无忧喃喃自语道， 他的声音中， 带着一丝绝望。
张婉儿看着杨无忧那绝望的神情， 心中也充满了无奈。 她虽然找到了病因， 但却无法找到治疗方法， 这让她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公子， 我们不能放弃希望。” 张婉儿深吸了一口气， 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会继续研究 《张氏医典》 ， 寻找治疗方法。 在这之前， 我们必须尽一切努力， 控制瘟疫的蔓延， 为我争取时间。 ”
杨无忧点了点头， 他知道， 现在不是绝望的时候， 他必须振作起来， 与张婉儿一起， 对抗这场可怕的瘟疫。
然而， 他们并不知道， 他们的行动， 已经引起了百姓的恐慌和不满。 在这个时代， 人们对尸体有着极强的敬畏之心， 认为解剖尸体， 是大逆不道之举， 会触怒神灵， 带来灾祸。
第二天一早，县衙门口就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百姓，群情激奋，纷纷要求杨无忧严惩张婉儿，并停止解剖尸体的行为。
“县太爷， 你… 你怎么能允许， 那位大夫， 解剖尸体呢？ 这… 这会触怒神灵， 降下灾祸的啊！” 一个老者颤巍巍地喊道。
“是啊， 县太爷， 死者为大， 入土为安。 这样做， 会让死者不得安宁的！” 一个妇人抱着孩子， 哭喊着说道。
“县太爷， 你… 你要是不阻止她， 我们就… 我们就… ” 人群中有人高声叫嚷， 情绪激动。
眼看着人群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甚至有人开始向县衙大门， 投掷石块和杂物， 杨无忧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 他立刻走出县衙， 来到百姓们面前。
“乡亲们， 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很害怕， 也很难过。” 杨无忧站在台阶上， 双手向下压了压， 示意众人安静， “但是， 请大家听我说， 我这样做， 都是为了救治大家， 为了控制这场瘟疫！”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他们都看着杨无忧， 等待着他的解释。
“县太爷， 我们都相信您， 可是… ” 人群中，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站了出来， 正是乔装打扮的杨腾， “这样做， 真的不会触怒神灵吗？”
杨无忧感激地看了杨腾一眼， 他知道， 杨腾是在帮他引导舆论， 他接着说道： “我知道， 解剖尸体， 在大家看来， 是大逆不道之举。 但我们现在， 面对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瘟疫， 无数人正在遭受病痛的折磨， 甚至死去， 如果我们不了解这种病， 又怎么能找到治疗的方法呢？”
杨腾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原来县太爷这是在帮我们啊。”
“这位大哥说得对！” 另一个百姓站了出来， “我们现在， 已经有这么多人因为瘟疫而死去了， 如果再不找到治疗的方法， 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难道， 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 朋友， 邻居， 一个个死去吗？”
“是啊， 是啊！ ” 人群中， 开始有人附和。
“张大夫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她为了救治我们， 不惜冒险解剖尸体， 寻找病因， 我们应该感谢她， 支持她， 而不是责怪她！ ” 杨腾再次站出来， 大声说道。
“说得对， 说得对！ ” 百姓们纷纷点头， 他们看着张婉儿， 眼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杨无忧趁热打铁， 继续说道： “我知道， 这样做， 会让死者不得安息， 但请大家想一想， 如果我们现在不阻止瘟疫， 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还会有更多的人， 不得安息！ 难道， 我们忍心， 看到这样的惨剧发生吗？”
杨无忧的话， 如同一道惊雷， 在人群中炸响。 百姓们沉默了， 他们看着那些因为瘟疫而痛苦呻吟的亲人， 看着那些因为瘟疫而失去生命的邻居， 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县太爷， 我们… 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老者问道， 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
“乡亲们， 请你们相信我， 相信张大夫， 我们一定会尽一切努力， 控制这场瘟疫， 拯救你们的家人。” 杨无忧说道， 他的语气， 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也请你们， 给我们一些时间， 给我们一些信任， 让我们能够安心地研究瘟疫， 寻找治疗的方法。 ”
百姓们看着杨无忧真诚的眼神， 听着他坚定的话语， 心中渐渐安定下来。 他们愿意相信这位年轻的县令， 相信他会带领他们， 战胜这场可怕的瘟疫。
人群中， 渐渐响起了一些支持的声音：
“县太爷， 我们相信你！”
“是啊， 县太爷， 我们相信你！”
杨无忧看着那些充满希望的百姓，尽管表现得很镇静，但心里却很混乱，他穿越前只是个普通社畜，可不是医生啊。
“只希望这场瘟疫早点过去。”杨无忧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