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苦命的人生
嶂国干旱一年就会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薛小圆忘了在哪里看过或者听过这句话,未曾想过无意中知道的一句话,有一天会成现实。
小圆是她的小名,她家富裕,从小好吃好喝供着。
她胖成个团,就连老师都习惯喊她小圆。
时间长了,她都忘了自己的大名叫什么。
富裕的家庭破产,父母带她喝农药坠海。
她知道自己平时喝的果汁里有妈妈加的毒药,但她不怕也不恨,父母只是担心他们不在了,她一个人活不下去。
与其孤零零活着,她更愿意跟着父母一起永沉海底。
掉进海里的时候,她感觉得到自己快死了,也确实死了。
再醒来她已经是另一个她,成了同姓薛的大户人家嫡次女。
这个薛家面临破产,搞不好还会被杀头。
薛家父母为了儿女们考虑,把家中女儿统统低调嫁出。
只是那时候家里没什么钱给陪嫁,不论嫡庶,薛母掏空最后一点家底,给每个女儿准备了一百两银子当嫁妆。
薛小圆,也就是薛家嫡次女薛漓圆,她还没从一次又一次的破产里走出悲伤,就被一顶喜轿抬进了农家院。
成亲三日要回门,她却没了地方回。
薛家弄丢上贡丝被,被治了个杀头的罪。
祸不及出嫁女,薛小圆保住一条小命。
她大概是知道上贡丝被这回事的,刚穿过来意识混乱,她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原主的记忆里见过谁谁谁勾结,原主也是因此被害。
或许是原主临死前的害怕到了一个顶点,那些记忆薛小圆虽然有却很模糊,根本拼凑不出个所以然。
事关薛家,不论真假,她对薛家父母提过。
薛家父母让她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往后对任何人都不能再提,重点叮嘱她去了夫家要好好活着。
薛小圆以为说出来可以改变什么,结果薛家父母还是死了。
起初她真的很难过,一方面是在前世父母的死里走不出来,另一方面是两世父母都爱女如命,而她两世什么都做不了。
哦,如果不是她现在正在逃荒的路上,她会一直难过下去。
璋国连着两年干旱,哪怕是日子过得还不错的丁家也不得不跟着逃荒大队伍逃荒去。
面对烈日的暴晒,薛小圆真觉得还不如当初跟着薛家父母一起死了干脆。
她嘤咛着推开身后的男人,转身接过餍足的男人撕扯给她的半个饼,小小咬了一口。
天灾人祸,像她这样用身体换取食物的女子多不胜数。
有些是饿怕了自愿的,有些是让家里人逼的。
薛小圆就是吃得慢了点,又被跟前的男人架起索取,还一口咬去她大半个饼。
她也不躲,等着男人做完了,她就有水喝。
剩下的饼她都没舍得再吃,好不容易才从丁则洝手里得了半个饼,还让他一口咬去大半。
这点吃的,得先紧着刚小产的姐姐投喂。
薛容容是薛家嫡长女,和薛漓圆中间隔着个兄弟。
男孩没办法嫁人打发,被薛家送走,不知所踪。
最开始嫁人的时候,薛容容的亲事其实比薛漓圆这门子亲事好太多。
薛容容是到了年纪,议亲谈好了婚事的。
薛家父母瞒住丝被的事情,在东窗事发前提前把薛容容给嫁了。
薛漓圆更像是一种必须让她活命的打法,这门亲事是薛母找远房亲戚定的。
丁家早年发迹,坐拥田产庄子。
丁则洝是乡下出了名的乡野纨绔,在本地根本找不着好的姑娘,薛家有被骗的成分在,苦了薛小圆从个巨婴一朝沦落成丁则洝的小玩物。
不怕纨绔没脑子,就怕纨绔有武力值还带脑。
婚后薛小圆挺怵丁则洝的,趁着行房的时候哄他,让他去找个事做。
本意是想打发他,最好一年四季全在外头,不要回来祸害她。
结果丁则洝转头就成了捕快,从乡野纨绔横到了县里。
纨绔当捕快不可怕,可怕的是县太爷那脑袋瓜还不如他好使。
让他拿着捕快的俸禄,带着人手回村来享乐,美其名曰是为了揪出村里的采花大盗。
是真是假不好说,丁则洝最后把这案子办得很漂亮。
连带着县太爷脸上有光,丁则洝更是因此混得风生水起。
如果没有天灾,说不定县太爷升官发财去,下一个县太爷就是他丁则洝。
丁家如今还有余粮,一半原因是丁家地多,一半原因是丁则洝胆大包天不上税。
他横惯了,村里也没人敢惹他。
自从当了捕快更是便利,在税上做点什么手脚,被他哄昏头的县太爷大抵是不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