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异域初现（上）
俩人来到公司大楼附近，远看大楼已经残破不堪了，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过往行人路过会看上一两眼，便又继续上路了。
亲眼看到大楼烧成了这样，曲未平还是在心里感慨了一番。
大楼外面有个民警在站岗。
直接进去应该没那么容易。
他们在附近停车，来到门口附近的一个便利店，准备先打听一下情况。
便利店里老板和一个顾客在聊天。
“昨晚那个大火，烧的可急了，那家伙，据说火是从一楼烧起的，烧的很快，嗖嗖的向上窜”
“可不是，附近的人估计都看到了，从来没见过那么猛的火”
听到他们在聊火灾的事，曲栾俩人假装挑东西，靠近了些。
“哎，真是不幸，新闻说死亡两人，真不知道那两个人大半夜去那里面干什么”
“你说这，哎。我刚才听他们说，死的两个，一个是某公司的副总，另一个是新来的保安小哥。他们说啊，那保安小哥死的可惨了，整个人都烧焦了”
“太惨了，为什么失火你知道不？”
“我哪能知道，他们昨晚扑完火，救援完伤者之后，现场就封了起来。据说上午会安排专案组过来调研失火原因。也不知道啥时候过来。”
“这么大的火，真得好好找找原因。”
“造孽啊。哎。这世道，一天天的不太平”
“没办法，咱老百姓顾好自己就行了。”
“哎，也是，也是，走了啊老板”
“哎，您慢走——”
那人走了之后，曲未平拿了两瓶水，过去付钱，顺便问老板：
“老板，不好意思，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您刚才说里面发生意外的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啊，哎，一言难尽。我听那人说啊，那个副总是他们公司的李总，昨晚跟几个同事去酒吧喝到了4点，回家时候路过这边，跟同事说想去公司看看昨天安排给一个员工的任务有没有完成。结果就，哎……”
“还有那个保安小哥，哎，太惨了，不说了不说了。还好是晚上，这要是放白天……不得了不得了”
没到到那个李总，就是经常压榨曲未平的那个领导，竟然是这样没的。曲未平感觉心里冒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也太不幸了。对了，老板，那边门口的民警小哥在那多久了？”
“我想想啊，我四点多被吵醒就来店里了。他们忙活完其他人离开后那小哥就一直在那。”
“好的，谢谢老板”
出了便利店，栾清问曲未平。
“现在怎么办，直接进去应该是不行了”
“得想个办法把小哥支开”
“怎么说？”
“刚才听老板说，这小哥一直在这，然后调查组还没到，估计得等到调查组过来了才换班。”
曲未平看了一眼手机。
“现在刚过8点，我估计调查组过来应该9点了，在这之前想办法让小哥走开一阵子”
“你想好办法了？”
曲未平晃了晃手中的两瓶水，
“他在那站了几个小时，那边温度之前还很高，他现在应该已经很缺水了，等下我过去，让他喝完两瓶。他应该很快便会想上厕所了。”
“这附近最近的公共厕所，走过去要3/4分钟，我们到时候在那边那个烟酒店里面等着，他肯定要经过那里，我们就可以溜进去了。”
“这样真的可行吗？他不喝你的水怎么办”栾清表示怀疑
“相信我，我还带了这个。”
曲未平拿出自己随手携带带上的工作证。
他是要用感谢的名义去送水。
于是栾清看着曲未平走过去跟民警交流了一小会，又是敬礼又是握手的。
最终民警小哥还是喝了曲未平带过去的水。
然后曲未平便拿着俩空瓶回来了。
俩人来到烟酒店，等了十分钟，没看到民警路过。
栾清看着曲未平，没说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曲未平尴尬的笑道：“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他这么能憋……我们再等等……”
“等下调查组就要来了”
“可是他……”
“我去”
“你去，你要干什么？？”
栾清笑了笑，然后走了出去。
2分钟后，栾清回来了。
1分钟后，他们看到民警小哥匆匆从烟酒店门口跑过。
“你刚才做了什么”曲未平不解
“没做什么啊，就是去跟他聊了几句”栾清轻描淡写的说着。
“说了什么啊？他怎么会突然就……”
“你以后会明白的”栾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曲未平。
“好了，我们趁现在快进去”
以后明白什么啊？曲未平带着疑问跟上栾清。
民警小哥在临走前把禁止进入的警戒条拉好了。
俩人轻松越过，然后进入了大楼。
近距离看才明白这场大火是多么的恐怖。
大楼外墙瓷砖很多都脱落了，里面的混凝土直接露了出来，弯曲的钢筋和墙体的裂缝狰狞着相互缠绕，裸露在空气中。
玻璃混杂着其他焦糊的材料散落了一地，地上还有一滩滩的小水渍，无情的大火真是毫不留情的留下自己的作品。
两人进入大厅，烟熏味马上窜入鼻子，地上到处是黑乎乎的沙砾，还有一部分吊顶也散落着，上面覆盖着厚厚一层烧焦的灰烬。
中央的大吊灯瘫在地上，小水晶面目全非，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到处都是水和其他东西混在一起的黑泥。
看着眼前这残破的景象，曲未平不禁叹了口气。
对着一旁同样震惊的栾清说道：
“注意安全，我们快点弄完。”
“嗯”
两人穿过走廊，往洗手池那边走去。
经过监控室门口的时候，曲未平突然看到有个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
附近一片狼藉，洗手池也被什么东西砸掉了一半。
“我们要怎么验证？”曲未平问栾清。
“就跟那天一样，你站在洗手池旁边，我用这个，如果猜想正确的话，你应该会进入另一个空间，同时我的设备也会有反应。”
曲未平小心的躲开地上的残渣，来到洗手池前面，尝试打开水龙头，没有水流出。
并且，也没有出现幻觉。
他回头问栾清：“有反应吗，我这没看到什么”
栾清拿着小黑盒对着曲未平的位置看了一会，然后又朝着四周上下左右寻找着信号。
“不应该啊，为什么没有呢？那个明明是最有可能的猜想了……”栾清有些泄气。
曲未平走了过来，看着屏幕上，确实只有两个突起的波峰。
“看来我们都想错了，那只是个巧合，确实不存在什么另一个世界之类的。”曲未平安慰着栾清
“不可能啊……这是最完美的解释了，如果不是这个，你说，你说那些事情要怎么解释”
曲未平怎么可能知道怎么解释啊……
“可是我们已经来这里验证了，确实没有反应。”
见栾清没有说话，曲未平想了想继续说：
“走吧，这大楼虽然结实，但也可能有东西掉下来，很危险的。”
“不可能啊，我们好不容易抓住了一线希望，能知道原因就有可能快点找到解决的方法……”栾清不肯放弃
“但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快没多少时间了，等会人多就不好出去了。”
“时间，时间，对。我们可能是来的时间不对，你想，你每次的幻觉，包括我爸出事，都是在晚上。有没有可能，只有晚上才能触发连通两个世界？”栾清好像又看到了希望。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晚上我们可能会很难进入这里”
“没关系，到时候自然会有别的办法，实在不行还可以用一些非法手段溜进来”
栾清是真的很在意这件事。
曲未平很理解，毕竟这关系到他爸爸。
“那行，我们晚上再过来”
再次经过监控室的时候，曲未平眼前又闪现了一个画面，这次清晰了些，好像是一团火在眼前燃烧。
曲未平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栾清问
“嗯……这样……我想去里面看看”曲未平告诉她刚才看见的画面。
“难道不是时间，是空间。连接点转移了！对，也可能是这个原因！”栾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推开监控室烧的只剩一半的残破的门，看了里面一眼，曲未平转身一把捂住了栾清的眼睛。
“怎么了，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栾清谨慎的问道
“嗯……有个尸体，要不你在外面等着，让我来。你把设备给我。”
“尸体啊……没事，读医那会我见过的尸体也蛮多的，不用担心”
听到栾清这么说，曲未平松开了手。
虽然见过不少尸体了，栾清还是被眼前的画面震撼到了。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人的尸体。
那尸体已经完全焦黑了，双手双脚撑着地，弓着身子立在监控室中央，甚至已经分不清哪面是肚子哪面是背。
监控室几乎整个被烧掉了，原来那一排显示器都被烧成了各种各样的空洞，下面架子里的设备都暴露出来，里面的电线扭曲烧结在一起。上面都是黑色的糊状物。
栾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应该是那个保安小哥吧”
“应该是了，真是没想到会这样。”
“虽然他是个人渣，但是以这种方式死掉，不应该受这种苦的”
曲未平没有说话，他想到了之前跟小哥的最后一次对话，难道也是因为自己？
再看向那个尸体的时候，曲未平越来越觉得好像一条鲤鱼被架在火上烤，鲤鱼拼命的弓着身子想逃离。
曲未平走到尸体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抬起身的时候，尸体不见了。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
曲未平明白自己又产生幻觉了，不对，不是幻觉，应该是另一个世界。
曲未平环顾四周，感觉到周围白茫茫的其实是水。
嗯……不知道栾清是不是也进来了。
想到到时候，他已经转身了，一阵阻滞感袭来。
跟在空气中不一样。
对哦，在水里，我怎么还能呼吸。
曲未平下意识抬起右手摸鼻子，结果只感觉某个地方动了动，身体向另一侧移动了一小截。
再次尝试，依然看不见手，而是向另一侧移动。
难道说？
曲未平挥动着两只手，他向前行进。
突然，撞到了前面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是玻璃。
透过玻璃上的影子，曲未平惊奇的发现。
自己变成了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