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梦回繁华（五一特别篇）（十）
“我已到达目的地。”，斯洛克站立在一块巨大的浮冰上面，他已经换上了黑色作战服在漫天星辰的衬托之下像一杆立在这里的标枪，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那威严的黄金瞳散发着炽热的光芒，宛如黑暗中的冥灯。
“我将最后一次为您介绍”，他的耳边响起了zero的声音，相比于上一次更加的人性化，仿佛少女轻微的细语，还有若有若无的兰花香味。
“您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位于西伯利亚的某块浮冰，这里常年冰封，毫无生命存活，气温比较寒冷，可以冻结这里的一切，可这并不是这块浮冰存在的原因”，她顿了一下，就像一个真正的人类一般踌躇，最后开口:“这块浮冰是突兀的出现在海域中央的，无论陆地上零下多少摄氏度，冰水混合物永远是零度，想要在这么大一片海域之上凭空造冰，我的数据库只能理解为奥丁的“巢”就在这里。”
“emm，有什么需要顾忌的吗？比如说等会儿这里太亮了会不会引发外交事故。”，斯洛克漫不经心的问。
“您可以放心，对于处理外交，自中世纪开始以后我们一直很有经验。”，zero回答。
“哈”，斯洛克拿出刻有炼金法阵的防风打火机点燃了特制香烟，“真是泡水里太久脑子都糊涂了，差点忘记我们才是真正的暴力组织。”。
“作为董事会秘书，你应当知道我的能力，也应该知道它的效果吧？”，他缓缓吸着烟，在这浮冰上低语，仿佛行于黑暗中的幽灵。
“那是自然，在您的档案上面有记录，通话结束后三秒钟，我将离开这个地方，已通知苏联分部筑起了巨大的炼金学防御工事，您不必有任何顾忌。”
斯洛克吐出最后一口烟，半跪着将手放在冰上，“zero，结束通讯。”
“祝您好运，修伯里安少校先生。”
世界仿佛都安静了，再也没有zero的声音，只剩下他一个人静静的半蹲在冰面上，仿佛一尊古罗马雕像，庄严而又神圣。但是这里太黑了，一点生命的气息都没有，只有天上的繁星遥遥的望着他，却又像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孤家寡人，“还真是一个值得怀念的名字啊。”。
会长调整一下呼吸，用一种宏伟而又古老的语言开口:“人类不止一次的仰望太阳，哪怕那灼热的光芒会令他们合眼，而行将就木的身躯，也不必再畏惧燃烧。”
他的眼睛更亮了，一股极为暴躁的能量正在周围汇聚，“‘在那遥远的地方，有行者歌唱火苗，人们争相传达，聚成梵天焚火，他将如食月之狼，吞噬太阳的光芒’——秘灵·巴岐之舞！”
火元素旺盛到了顶点，空间都被焚烧的扭曲，一轮漆黑的‘太阳’突兀的出现在空中，月亮尚未落下，在满天繁星眼中，倒像是它夺了太阳的光芒，01秒过后，太阳释放了它累积的光芒，那是耀眼的，神圣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震撼，百万年形成的永久冻土层，千万年形成的大陆冰架在这一刻瞬间气化。
星辰的光芒无法与其争辉，似是盘古用巨斧劈开的天幕，从此有了宇宙。又像是上帝在虚空大声呼唤，世间于是有了光明。天地间只剩下了那炽热的白光，不，它还在不断的变换色彩！蓝色，紫色，最后这轮太阳冲向了海底，它控制了一部分温度，大海轻而易举的进行包容，这扰乱天地的异象便也随着消失了，只听两声愤怒的龙吟。
另一边，一位少女正站在某处港湾，她穿着一身米色加绒风衣，手捧一束白花，正趴在栏杆上看着大海的方向，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年轻小伙子巴图理了理头发为自己打气，他卷起衣袖，露出结实的小麦色肌肉，有一些忐忑的走向那个天使般的女孩，幻想着能够成功搭讪。
在距离3m时，zero忽然开口了，“”
就在那远方，一道极为耀眼的光正在亮起，他从西伯利亚来带着可不得热量撞入人们的眼中利利索索的灯光一闪一闪，那巨大的热量影响了这座沿海小城的供电！
八图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在别人眼里那可能是一种特殊的自然奇观，可他能够明显的感受到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气息，眼中金光流转，他感受到了那源自于血统深处的恐惧，那是极为狂暴的神秘学能量！
“原a级干员，巴图·赫尔佐格斯·米格兰，你现在看见的是名为‘巴岐之舞’的巨大爆炸，有人正在和这个世界的终极对战。”，zero缓缓的说着，她的语气不再温和，寒冷的就像腊月坚冰。
“我逃了13年啊……该是个死人才对了，”，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那青涩而又自信的阳光少年，清澈的大眼中流露着淡淡的迷茫，而是变成了一头孤狼，冷漠、高效、干练，随时准备撕咬猎物的咽喉，既然被拆穿了，那他就没有必要再进行这无聊的逃亡游戏了，“上一次是一个突击队，上上次在军区是一个团，那么这一次又有多少人？又是谁出卖了我？巴塞尔，伊瓦，索尼，还是说这座城内的所有人。”
他平静的说出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双手依旧垂着，虽说看起来空空如也，但是只要他想，袖中绝对会出现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
而他说的话也不是胡乱瞎扯，猜忌他人，这是一种谈判技巧，通过不断的提问来套取更多的信息，可惜他遇见的不是一般人，他面前的是个人工智能ai，它的算力强大到甚至可以瞬间黑掉一个国家的所有账户。
“就一个哦，对付一名‘中庭之蛇’的持有者，越多的人反而越麻烦吧？”，zero忽然笑了，她转过身来，对巴图挥了挥手，“而且我只是个人工ai，在不能通电的情况下，战力大概只相当于大黄。”。
“大黄？”
“学校里养的那只小犬，我还挺喜欢的。”
“你还真不像一个ai。”
“过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海风吹拂着彼此的发梢，生死只在一瞬之间。
“你的中庭之蛇不去毁掉电闸吗？我虽然是个ai，可要真的动起手来，你并无胜算。”，zero平静的说着，眼中闪过蓝色的数据。
巴图却一屁股坐在地上，摆了摆手，“它呐，你们这帮家伙怎么可能没有后手？你也不用分析我的心态从而欺骗我，作为混蛋的一员，我了解混蛋。”，他拍拍手，四周铁器悬浮，“中庭知识的能力是引导非生命物质具体情况还要具血统的程度来定，但据我所知，哪怕是“d级”也可以引导一些简单的工具，比如说刀”。
话音一落，一把餐刀像是受到召唤般迅速飞来，光线反射其上，宛如一道细长的白光，仅是几秒便落在巴图手中，“我可以轻易的将一辆越野车分解成几块碎片，集中注意力则可以将其拆成直径不超过5cm的元件，甚至连燃料都会乖乖飞回某个瓶子内。”，他把玩着餐刀，顿了一下，抬头仔细盯着面前的蓝发少女“按道理来说，这个世界上是没什么东西能够拦住我了，而且我被暗杀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毕竟谁也不想打出去的子弹反过来击毙自己，可我一直在想，到底为什么我的中庭之蛇对你一点作用都没有？就像是你有生命一样。”。
“你的秘灵并不完整，所以根本无法影响我”，zero平静的说着，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道出了巴图可能是唯一的弱点。
“是的，我的能力并不完整。”，没有意料之中的惊讶，而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但若是仔细瞧，却也能见到他眼神中的不甘，“但那又有什么用？”，他眉毛一挑，随后微微皱起，显然他并不是那么高兴。
“阿罕切密辛条约给我们这些旧时代遗种套上了狗链子，我的血统也不够纯粹，中庭之蛇没有对应的“灵”！”，他撸起左手袖子，眸中亮起金色的同时，一道巴掌大小刻有世界树的印记突兀的出现，随后便是繁杂的“树枝”自印记中延伸出来，像蛇一样疯狂扭动，紧紧的缠在巴图的手臂上。
巴图紧紧锁着眉，仿佛在死死抵抗着什么，而那树枝却越缠越紧，发出炽热的光芒，如果不仔细看，就像是一条条滚烫的岩浆河汇聚在了一起，审判着有罪之人。
十分钟后，眸中的金色火焰还是熄灭了，这场无声的较量，那个已经死去的对手毫无悬念的取得了胜利。
“这是叛逆者的下场”，zero说着。
巴图也沉默了，拿起旁边的红酒一口闷一下，随后平静的开口:“又想要我干什么？”。
“作为神的敌人，我们不可能也不可以孤军奋战。”
巴图右眼皮狂跳，面带狰狞，他终于知道这些家伙打的什么主意了，这明摆着让自己送死啊！“你让我去挑战那个超级大boss？那玩意儿是人能碰的吗？！”。
“我相信你可以。”
“扯淡！”，他挥手，“你还不如相信我床上功夫了得，这玩意儿是文化人该干的事吗？”
zero却认真的看着他，“资料库显示，你小学文凭”。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那我也不可能去，那玩意儿送命，让你们那些不点燃血统就敢和老虎搏斗的好汉去冲锋陷阵，找我这个屌丝干什么？”，他双手一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还记得铅玻璃吗？”，zero忽然说道，“她现在的情况可不是太乐观。”。
海浪击打在石壁上，海鸥似是被吓到了，飞舞在昏暗的天际线，远光灯照到了港湾，钢铁巨兽睁开了返途的眼。
巴图又沉默了，极为细小的如游丝一般的蛇自四面八方涌入这里，它们扭曲着聚集着，带着朝圣般的虔诚，最终在其脚下形成了一只有血肉拼接而成的“眼”。
世界树枝疯狂生长，可这一次并没有发出那熔岩般的火光，它在寻找什么，却注定一无所获。
“她现在是人质了，对吗？”，巴图开口，不，现在应该叫他巴图·赫尔佐格斯·米尔兰前局长，他死死的盯着zero，疑问的语句却说的无比肯定，“你们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神秘术，“中庭之蛇”，效果类似于排斥，可以暂时的制造一个绝对寂静的空间，连神秘学元素使用的痕迹都会被覆盖，同时发出极强的电磁场，一定范围内的电器都将停止运行。同时根据现场勘探，有一定的杀伤力。”，zero缓缓说，着没有理会巴图那想杀人的眼神，“你就是用这个办法离开了基金会。”
“未免太绝对了，不过也是基金会的风格，你们猜对了一部分”，他收敛的笑容，生硬的好像在喉咙里塞了块钢铁，轻轻动了动手指，在虚空中画了一个圆，蛇群暴动起来，无声的指令正修改着它们的行为模式，就像是打仗时吹响了冲锋号角，它们也圈成一个大圈，身上冒起蓝色的火焰，“能够对抗束缚的，永远只有另外一个更加严酷的束缚”。
他用了一种取巧的方式，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取消了协议带来的麻烦，但是支付的代价也是惊人的，在自身没有受到会死的威胁时，他也不能对其他人下死手。
而作为“交易”的货品，在未对某个目标用尽全力杀伐时，协议的效果将暂时被压制，但为了维持血统“不会暴走”的必要性，他将支付两倍于己的神秘学能量。
zero看向某处神情忽然变得轻松了起来，根本不在意巴图脚下的蛇，有人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