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原始娇娇女配12
遭了这么一劫,他的手臂还留着痛感,神色困倦,姜柔体贴的给他倒茶水。
她知道因为不喜欢圣女,姜年连带着对自己这张圣女相似的脸也不冷不热,面子上的功夫做到了,但是一点也不热络。
果然,她的动作又被制止,只能说不打扰他休息了,说着就要离开。
“你也走吧,”姜年打了一个哈欠,对姜二公子说,“你们年轻,我现在困的睁不开眼。”
别人一听这样的话,就觉得这是在赶客了,但姜柔知道姜年没说谎,他说困顿其实就是头脑发昏,说直白点就是不清醒了。
她把剧情都度过一遍,自然也以旁观者的角度知道姜年一些不为人知的奇怪习惯,比如在外面,年轻便有名声的姜大公子,其实是个怕血的。
说是怕血也不对,其实就是看到大量的血就发晕,发昏。
这个毛病是他小时候突然出现的,别人也没发现,他瞒下来,没把这个表现出来。
姜年不过比姜二公子大几岁,想顺手把姜二公子也赶出去。
姜二公子不走,只说:“我房里也放着点药,一会儿让人给你拿过来。”
然后又什么都不说,只静静待了一会儿,姜柔已经看不见背影了。
“你到底怎么了?”姜年撑着身体,打开后面的窗子,姜柔从外面的拐角消失,“让你跟姜柔一起走也不愿意……”
“用不着这样,”姜二公子站在那里,看上去是一点也不动容,“药一会儿就给你送来。”
“你等等,”姜年说着,也跟着站起来,“一起去吧,也不用让人送来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去。
房间外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一圈一圈的人围着,姜年吃了一堑不长一智,房间依然不愿意留人保护。
经过商议,护卫增加了几队,只能在他房间周围转。
姜年不见一点困倦的样子,大步朝姜二公子的院子走,他们的院子相邻,走了一会儿,就能看见院子的轮廓。
姜二公子院子里跟姜年的院子不一样,姜年的院子里没一样东西不精致,养的花草也是需要专人时时看顾,娇贵的不得了。
别人说起来他的院子看着跟王宫似的,他当然只当说笑,可王上的随从也打趣的说很像王宫,不过是像王宫的一处宫殿。
姜年院子里的花再娇艳,也娇艳不过王宫去,当年他还小的时候,被母亲带着去王宫里。
然后偏偏在王宫迷了路,迷失在一个华丽宫殿里,那里的绿叶丛丛的,都比别的地方更绿,那里的花也才叫娇艳,甚至花泥也是红的。
姜二的院子则是养的多是好活的草药,十天半个月不浇水也能活,他不常在院子里过夜。
进了屋子,他去找原先放在这里的药。
姜年闻到一股香气,是熟悉的花香味,寻着味道,墙角的一盆花随意的跟其他花混在一起。
“这花怎么放在这里?”姜年蛮可惜的靠近说,花瓣叶子都有些枯萎,“我找它还苦找不到,怎么你偏偏把它放在边角去了?”
“它得每天晒半刻的晨光,到了晚上暑气消了时在搬出来去,这样才能开的好。”
“这么费劲娇贵的东西,”姜年从桌子里找到了药,“我没耐心去养,早就想着扔出去了。”
弟弟说的娇贵倒是勾起他什么回忆似的,他自言自语:“这也叫娇贵?娇贵的你还没见过的。”
他是从小就喜欢精美东西的性格,也知道世界上精致美好的东西,都需要人去付出十二万分的精力去照顾。
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后来才知道娇贵的花都用血去浇呢,在花香里根底却带着一股浓烈的腥气。
他叹完气,又把自己拖出来的花盆,脚一动,又给花盆踢回了原位,又让它跟普通的花草一起待着去了。
姜二公子看着自己的亲哥哥,终于说道了正事:“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姜年扶着下巴,也收敛了神色,认真道:“年少但力大无穷,且面容俊俏柔和,如此表里不一的人,这样的人就算不是密族的人,肯定也有密族的血脉。”
“密族不是在南方吗?而且由云氏管着,他们怎么能出来呢?”
不怪姜二公子奇怪,毕竟密族早在十几年前,就被云氏控制起来,圈养在一处地方,不允许私自走动。
他们原本亲如一家,但在那时闹的不可开交,云氏耗费大量人力,把原先的兄弟屠杀的不剩几个人了,只留几个小孩子为了名声没杀。
姜二公子又说:“但各种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说不定,他就是那场事故里幸存的孩子,不如再找几个人守着……”
“谁知道呢,”姜年说着,“要真是密族的人,准备多少人又有什么用?就如同探囊取物,他想伤我到底还是很容易的。”
而且想起在屋子角看到的一个洞,姜年觉得荒唐至极,倒是把自己给荒唐笑了,那人竟然悄无声息的把屋子给他掏了一个洞。
姜二公子说到:“那等着他来取你性命?不如告诉那边的云氏,让他们来管。”
“那往返,最快也要一个多月了,”姜年摇摇头,“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早躺在地底下去了。”
“而且他伤了我之后,尚有余力,却选择了走,应该就是点到为止了。”姜年说着,却听见一阵哗啦的声音,转眼一看,墙角的暗格里掉出了东西,可能是刚才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
里面的东西滚着到这里,一个被卷起来的画卷,滚到姜年脚边正好就散开,显出在里面的人来。
姜二公子动作难得着急起来,动作小心的把画收起来之后又背对着姜年,借着灯光把画看了又看,确认没什么损坏。
他动作再快,姜年也把画看了个八九不离十,奇怪道:“那是通缉令上的画像?她不是死了吗?”
反正坊间传闻她是死了,毕竟依照那一年铁甲军的搜查速度,哪怕是掉到老鼠洞里,也会被搜出来。
至今音讯全无,不是死了是如何呢。
姜年不明白的说:“你这些年就是再找她,你是小孩子吗?还相信画本里的故事吗?”
找人本来就不容易,而且找一个失踪十年的人更是如同大海捞针,再说就算找到了人,又能怎么样呢?
这又不是画本,在画本里,痴情的公子抱得美人归,但姜二公子这个多情种可不一定能得偿所愿。
“不用你管,”姜二公子冷冷的说,“生死之事尚未明了,还是谨慎些好。”
“行吧,”姜年无所谓的摆摆手,一个画像还生怕别人看见,“我言语不敬,等她来了我亲自赔礼好吗?”
姜二公子收好画像,装进绢布里,收在袖子里,道:“你最好这样。”
走到门口了,姜年突然侧过头:“明日,女官就要到了,在她面前别提圣女有关的。”
圣女十年不见,偏偏即使不喜欢她的姜大公子,也记得圣女染病的那一年,或是圣女失踪的那一年,阵仗可真是太大了。
而且十年不见了,贸然提起来一个旧人来实在很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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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像是被浸泡在冰水里,第一感觉就是冷,就连脸上都是凉凉的触感,她连手指都动不了,像是谁把她放到一个极寒冷的地方,让她躺在里面。
就连脸上凉凉的触感,一点一点,砸到她的脸上,像是雨水,又不像是雨水,倒像是像是停不下的眼泪。
她想到自己要打死这个在她脸上流泪的人,可眼睛都睁不开,勉强睁开眼之后,面前人的眼睛是一座湖水,悲伤像是湖里被溅起连绵不断的雨花。
她想让那个人别哭了,可那人只碰着她的脸,手比她的脸还要冷,袖子垂在她的肩膀,声音跟手掌一样颤抖,叫她溪溪……,后来就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因为她被气醒了,猛的睁开眼,猎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的抚摸着,但唯一不同的是,猎的眼睛不像那个人那么伤心,猎的眼睛注视她,眼睛里映出刚睡醒愤怒的一个她来。
她的拳头就如同雨点般打在猎的身上,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把她给哭醒了!
猎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虞溪打完他,又去打空气,要打在梦里那个人的身上,让他不要老在自己的梦里哭,她感觉身上都潮乎乎的了!
旁边猎的妹妹也睡眼惺忪的,看了一会儿又搂着她躺下睡觉。
第二天天一亮,也就忘记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了,但是又传来一个噩耗,照顾她的妇人竟然有事,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