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邪祟
“卧槽！”
刚一进这个主任的办公室，我和杀猪磊几乎同一时间发出惊叫声，外面就响起了闫哥诡异的“咯咯咯”笑声，随即门自动关上。
主任办公室的布置和一般单位的差不多，有暗红色的实木桌椅，还有一台老式的台式电脑，左边墙上立着个柜子，就是大白天整个房间里边窗帘拉的死死的，屋里亮着灯。
唯一不同的是个套间，套间的门是关着的，却看不清楚门的质地和颜色，一团很浓的灰色雾气，将整个门包裹着，只剩下一个大致的轮廓。
一个很敦实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穿着洁白的衬衣，给人第一眼就是领导的感觉，正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在这个中年男人的身后，漂浮着这个巨大的黑影，面目狰狞，裂开的嘴成锯齿状，手里还提着一条猩红的青铜链，随意地摆动着。
我和杀猪磊反应过来，几乎同时往后退去，什么时候撞到的门都不知道。
“妈妈，我要回家找妈妈咧。”杀猪磊声泪俱下，人都有些站不住，顺着门就往下出溜。
我也是拼命地扭动门把手，可就像碰巧坏了，不管怎么扭动门就是打不开，再回想刚刚看到那个闫哥身后的东西，看来不是自己眼花了。
这哪里是什么单位，完全就是一个妖魔鬼怪窝啊！
二龙看着我们两个的表现，哭笑不得地摇着头，他对中年男人说：“郝主任，今天穿的这新衬衫特别符合您的气质，配上您眉眉剑目，龙眼凤眉，又多添了几分帅气。”说的话的时候，他竖起的大拇指摇晃个不停。
“新人都需要上这一课，这是咱们这个单位的惯例。”中年大邪祟并没有理会他的溜须拍马，而是不急不缓地说道，他微微一抬手，身后的黑影顷刻化作一缕烟雾消失。
二龙开口道：“郝主任，咱单位在您英明的领导下，才月月有业绩，年年攀新高，只是……”他瞥了我们两个一眼，说：“这两个兄弟看着胆子不大，当个外勤跑腿都费劲，他们有什么和人不一样的地方吗？”
大邪祟郝主任瞥了他一眼说：“胆子是可以锻炼出来的，你刚来时候也比他们强不了多少，还有脸说他们？”说着，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二龙从大邪祟的桌子上面，拿起了两张纸扫了几眼，哦了一声感叹道：“张冲？韩磊？原来是这样啊！”
我和杀猪磊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脸色差，这确实是我们的名字，但此刻却没有任何反应，人都已经彻底麻了。
二龙掌心朝上，示意了一下大邪祟，说：“给你们两个介绍一下，这位是安抚司英明神武、德高望重的郝东副主任，安抚司因为是上管单位，主任由上面的大领导兼着，单位一共有三个副主任，还有一个监察书记，四位领导平级。”
说完，对我和杀猪磊示意一下：“两位兄弟，你们介绍一下自己。”
“不用，资料上都有。”大邪祟郝主任呵呵一笑，接着说：“其实我和这两个小伙子见过，而且不只一面对吧？”
“快点啊，咱郝主任等着呢！”二龙仿佛没有听到，对着我们两个皱着眉头不悦道。
我心想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家伙叫龙，不会是条真的吧？
杀猪磊忽然想起了什么，结巴道：“我，我，我记得你，你在几天前我爷爷出殡的时候，去我家帮过忙，你是郝伯。”
我也开始回忆，确实也曾经见过他，当时我到京参加编剧培训的时候，他当时也在那边培训，因为是老乡还说过几句话，不过看打扮看神态，就人家可能是领导，也没深聊。
大邪祟郝主任往办公椅上一靠，笑呵呵看着我们，说：“都想起来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以后大家都是一个单位上班的同事，那就是一家人，像小任那样随便点，坐下说话。”说着，从抽屉里边取出一整盒烟。
烟是自卷的那种，烟盒上面没有任何的标识。
二龙双手接过撕开，给我和杀猪磊一人递了一支，我们两个人惊魂未定，确实需要压压惊，接过来就坐着，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看似自卷的烟，比市面上任何烟口感都要好。
“老张，你告诉老子，这不是在梦咧。”杀猪磊哆哆嗦嗦地夹着烟，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啪！
我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杀猪磊直接坐在了地上，我的手也麻的发疼。
“还真他妈不是梦啊！”杀猪磊捂着脸，哭丧地重新坐好。
我点了点头，确实不是梦，十指连心。
大邪祟郝主任也没有搭理我们，正色道：“我大致了解过你们，你们在自己原本工作上很出色，又这么幸运被选中，相信在咱们安抚司会有很好的发展。”
他指了指二龙，说：“小任是财务，归办公室，办公室主任是郭飞宇，现在二龙带着他们两个去找飞宇办理入职，剩下的事情让他给他们介绍。”
人家把话说完了，我也勉强镇定了下来，心里有几个非常大的疑问，不由地看了一眼杀猪磊。
这家伙也正朝着我看，用胳膊捅咕了一下我，示意让我快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大邪祟郝主任说：“领导，我们有几个问题，您能不能给解解惑啊？”
杀猪磊马上附和道：“是啊，现在我还晕着，不知道怎么回事，领导都说咱是一家人，不用非等什么办公室主任，您就不能和我们说说？”
“让我说也行。”大邪祟笑呵呵盯着我们，令我心中惴惴不安。
他拿起来电话，摁了三个数字，说：“飞宇，上来一下。”
等了没有一分钟，只看到一个人推门进来。
进来的男人约莫四十刚出头，有些驼背，在他的背上端坐着一只巨大的黑色龟影，满口的獠牙不断咀嚼着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的内脏。
我和杀猪磊再度被吓得抱成了一团，从哆嗦的牙口中，都能闻到彼此的口味。
男人叫了一声“郝主任”，二龙陪着笑甜甜叫了他一声“郭主任早”，而男人却桀桀地狞笑着打量我们。
把手里的牛皮袋放在了大邪祟郝主任的面前，简单了聊了两句，大概本来驼背郭主任的工作，现在要麻烦郝主任，然后他就转身离开。
大邪祟郝主任打开牛皮袋，取出两份材料模样的东西，让二龙把东西放在我和杀猪磊的面前，说：“有些话，只能等你们签了字才能说，如果你们不同意也可以随时离开，到时候你们会忘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缓缓地往前一探身子说：“宇宙的尽头是考编，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这样，不用考就能进单位的，看了合同，了解了解待遇，考虑好就签。”
“机遇是机会和遇到，一辈子遇到改变命运的机会不多，这算一次。”
杀猪磊看了几眼合同，紧皱的眉头舒开，嘀咕道：“待遇真他妈高。”
不过，他很快又发现了问题，眉头皱的比刚才还要紧：“卧槽，开什么国际玩笑啊？死契啊？”说完，他瞠目结舌地看向我。
我心说看我也没用，这项内容我也看到了，这单位处处透着诡异，居然让我们签的聘用合同是到死为止，没人性，没天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