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番外·一
因为不用再为出国做准备,每天无所事事地度过让顾轻洲剩下的暑假过得很快。但是见不到秦寒潇又让他觉得，这日子还是过得太漫长了。
他每天算计着日期，等到距离暑假结束还有一周的时候,他开始给秦寒潇发短信，旁敲侧击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连宋清禾都说他：“哥哥，你这样不行的，会招女孩子烦的！”
其实顾轻洲自己也很担心秦寒潇会不会烦他,他还没有那么了解她，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把握好靠近她的这个“度”。
但他发出去的每一条短信都能收到秦寒潇的回复,虽然她回复的内容很简短，但她一定是每一条都会回复的。
这种在别人看来只是基本社交礼仪的行为,都让顾轻洲感到无比满足。
“所以哦，”宋清禾问他，“潇潇姐姐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说了，后天。”顾轻洲瘫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你说我去车站接她,她会不会被我吓到？”
宋清禾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地说道：“那不是正好？你可以带上我呀！”
“你就不能不当电灯泡吗？”
“呜呜呜——”
***
秦寒潇回来那天,虽然心里不是很情愿，但顾轻洲还是带着宋清禾一起去了车站,而且去之前他就给秦寒潇发了消息,说法非常理直气壮：“清禾说想找你。”
兄妹两个去了车站，在出口那里等人,等了没多久就看到秦寒潇跟着人群一起走了出来。她背着一个双肩包，手上还拉着行李箱，在人群中很惹人注目,宋清禾一见到她就踮着脚朝她挥手，语气开心地叫她：“潇潇姐姐！潇潇姐姐我们在这里！”
秦寒潇顺着声音看过去，第一眼看到的确实顾轻洲。少年身姿挺拔，帅气的脸上带着笑容，跟她的视线对上时，还朝她挥了挥手。
在那一瞬间秦寒潇觉得，扑面而来的热浪似乎都消散了不少。她定了定神，拉着行李箱走到了他们面前：“其实你们不用来的……”
“可是我都想你了，”宋清禾牵住秦寒潇的手仰头看她，“潇潇姐姐你不想我吗？”
秦寒潇捏了捏宋清禾柔软的脸蛋，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想你。”
“嘿嘿，”宋清禾弯着眼睛笑的开心，转头对着顾轻洲吐了吐舌头之后又对秦寒潇说道，“那我们快走吧，还要去买蛋糕。”
“买蛋糕？”秦寒潇不解，“买什么蛋糕？”
宋清禾认
<真地回答道：“今天我哥哥生日哦！”
“……啊？”秦寒潇一下子有些愣住，下意识地看向了顾轻洲，却发现对方正用一种带有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立即说道，“祝你生日快乐。”她有些不安，“我不知道你生日，也没有礼物给你……”
“我也没跟你说啊，我又不是为了让你送我礼物。”顾轻洲觉得自己真的太好满足了，听她亲口说“生日快乐”就已经很开心了。
但秦寒潇觉得很过意不去：“你今天生日还带清清来接我，要不然我请你吃饭吧？不过——”
“好啊。”顾轻洲想也不想地答应下来。还有这种好事，傻子才不答应。
秦寒潇欲言又止。宋清禾撇撇嘴：“潇潇姐姐都还没说完呢，哥哥你就答应了，脸皮好厚哦。”
顾轻洲按了按宋清禾的脑袋：“有你什么事儿。”他复又抬头看着秦寒潇，“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是想问，你家里应该会给你过生日吧？”秦寒潇握紧了行李箱的拉杆，“所以……”
顾轻洲不以为意地说道：“家里晚上过，不然我也不能这个时间带清禾出来。”他一脸期待地看着秦寒潇，“我们去哪里？”
宋清禾也仰头看着他们。
“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
“去我住的地方吧？”
“……？”
猝不及防地就被喜欢的女生直接在生日这天邀请到她家，顾轻洲都快被这个从天而降的惊喜给砸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反倒是宋清禾兴奋地问道：“哇！可以去潇潇姐姐家玩了吗？”
“嗯，可以，”秦寒潇并不介意带他们去自己住的地方，“不过那里不是我家，只是我租的房子。”
顾轻洲回过神来，有些担心地问道：“可是你带我们回去的话，那你爸妈……”
“我一个人住。”秦寒潇语气清冷地说道，“所以带你们回去也没关系。所以，你们要去吗？我也是第一次邀请朋友去玩。”
“要去要去！”宋清禾兴奋地说道，“我要去！”她拉了拉顾轻洲的胳膊央求道，“哥哥我们去吧？”
顾轻洲点了点头：“好。”
宋清禾开心地拍拍手：“那我们先去买蛋糕，然后去潇潇姐姐家！”一副小馋猫的样子让秦寒潇捏着她的鼻子无奈地问道，“到底是要给你哥哥过生日，还是你想吃蛋糕呀？”
宋清禾也不说话，就嘿嘿笑着，又很亲昵
<地蹭上去挽着秦寒潇的胳膊：“潇潇姐姐，你让我哥哥帮你拉行李箱嘛，他是男孩子。”
“不用了……”
秦寒潇正想拒绝，却看到顾轻洲已经向她伸出了手，还跟她说：“给我吧。”
这个时候再拒绝会显得客气过头，而且也浪费时间，所以秦寒潇没再推辞，而是将行李箱交给了他：“谢谢。”
在交接的时候，顾轻洲不小心碰到了秦寒潇的手指。虽然只接触了一瞬间，但他的指尖还是僵硬了一瞬。
好想牵她的手。
***
三个人一起去买了蛋糕，然后去了秦寒潇租的房子。她一个人住，就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看得出房子已经有些年代了，但是被她打扫的干净整洁，一看就是女孩子住的地方。
“潇潇姐姐，你为什么一个人住呀？”宋清禾不解地问道，“你爸爸妈妈呢？”
“我爸不喜欢大城市，所以没跟我一起来。”秦寒潇解释道。
“那你妈妈呢？”
察觉到秦寒潇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顾轻洲赶紧捂住宋清禾的嘴：“别问了，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宋清禾也意识到自己好像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有些不安地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秦寒潇笑了笑，“也不是什么不能问的问题，就是说起来会让人不太开心。她在我小时候离家出走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果然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顾家兄妹一时间无言以对，搞得秦寒潇反而哭笑不得：“你们也不用这么看我，我就说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她捏了捏宋清禾的脸，“好啦，没事，今天你哥哥生日，笑一笑。”
这件事被秦寒潇这个当事人语气轻松地翻过，兄妹两个也就识趣地没有再提。秦寒潇行李箱放回卧室之后，出来说要去做饭，宋清禾惊讶地看着她：“潇潇姐姐你会做饭呀！”
“我一个人住，这种生活技能总要有的吧，”秦寒潇歪了歪头，“再说了，不会做我请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宋清禾兴冲冲地说道：“那我们也来帮忙！”
“不用，”秦寒潇拒绝了，“哪有让客人动手的。”
“我们不是客人，我们是好朋友啊。”宋清禾振振有词。
秦寒潇微微弯腰：“那我的好朋友，你会给我打下手吗？”
“我……不会。”宋清禾撇着小嘴，脑袋也耷拉下来了。
<
顾轻洲也一样。他们两个娇生惯养的，连厨房都没进过，怎么会打下手这种工作呢？
“所以，还是我自己来吧。”秦寒潇直起身来，“我很快就可以做好，你们要是无聊就看会儿电视。”
宋清禾睁大了眼睛：“那潇潇姐姐，我可以进你的卧室吗？”
“啊，可以。”
说完之后，秦寒潇就转身进了厨房。
宋清禾哒哒地进了秦寒潇的卧室，顾轻洲按捺不住好奇，也跟着走了过去，但他没进去，就站在门口往里看。
卧室看上去也很整洁，就是大概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没有人住，所以有些落灰。靠窗户放了一张写字台，上面放了一个书立，夹着不少书。书立旁边放了个台灯，顾轻洲就倚着门框，脑海中想象出了秦寒潇在台灯下奋笔疾书的样子。
母亲离家出走，父亲又不跟自己一起住，但即便是自己一个人在一所不熟悉的城市里读书生活，她也适应的很好，把学习和生活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比同龄人都要独立，难怪身上也有着异于常人的冷静沉着。
顾轻洲有点心疼秦寒潇，但他又觉得，她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一定也不希望别人对她抱有心疼或者同情的想法。
他好像往她的世界里又迈进了一步。
***
因为有蛋糕所以不用煮米饭，所以秦寒潇很快就做好了午饭。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来，宋清禾把蛋糕放在中间，兴冲冲地拆开了丝带。
“哥哥生日快乐呀！”
秦寒潇切了蛋糕分给他们，在递给顾轻洲的时候又跟他说了“生日快乐”。顾轻洲低头看着手上的蛋糕，又看着正耐心专注听宋清禾说话的秦寒潇，用手指蹭了点奶油，悄悄地抹到了秦寒潇的脸上。
因为秦寒潇完全没有防备，所以顾轻洲很容易就得手了。他看着秦寒潇一下子懵掉的表情，忍不住笑的歪倒在沙发上：“哈哈哈哈！”
被捉弄的秦寒潇反应过来，抿着唇一语不发地看着顾轻洲。被她用控诉的眼神注视着，顾轻洲赶紧直起身来：“对不起。”
秦寒潇还是不说话，顾轻洲挠了挠头，又往她面前凑了凑：“对不——”
道歉的话还没说完，鼻子上就猝不及防地被秦寒潇抹了奶油：“幼稚。”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顾轻洲一脸无语的样子，最后还是绷不住笑了起来。
顾轻洲呆呆地看着她难得展露出来的笑颜，连她递过纸巾来都没有反应。
< 宋清禾摇了摇头。
唉，哥哥真是没救了。
***
下午三点左右，顾家兄妹准备回去了。在送他们出去的时候，秦寒潇撇了撇嘴：“我总觉得，你们两个是打着生日的旗号来我这里蹭吃蹭喝的。”
宋清禾趁机发出热情的邀请：“那潇潇姐姐也来我家好不好？今天哥哥生日，晚上我们家很热闹的！”
“不了，”秦寒潇摇了摇头，“我还要收拾一下。”
顾轻洲揉了揉宋清禾的脑袋，低声对她说道：“清禾，你先去车上等我。”
宋清禾眨了眨眼睛，乖乖地上了车。等车门关上之后，顾轻洲语气诚恳地说道：“清禾她年纪小，有的时候说话不太注意，你不要跟她计较。”
“我没有啊，”秦寒潇也认真地说道，“她又没有恶意，而且很可爱，我很喜欢她的。”
顾轻洲放下心来：“那就好。今天谢谢你陪我过生日，那我们学校见？”
“好，”秦寒潇点了点头，在顾轻洲准备转身的时候又叫住他，“等等！”面对顾轻洲询问的眼神，她有些不自在地问道，“那个，开学之后，我们在学校里可以装作不认识吗？”
顾轻洲本来还很疑惑，但是想想学校里关于她的议论已经够多了，他也就理解了她为什么会提这样的要求。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秦寒潇有些诧异：“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就答应吗？”
“因为就算你不说，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见秦寒潇面带不解，顾轻洲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因为中午互相往对方脸上抹奶油的举动，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又缩进了一些，所以对于顾轻洲的这个看上去有些亲密的动作，秦寒潇并不排斥。
他说：“拜托，你也替我考虑考虑好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学校里人气多高？要是被别的男生知道了那么不好接近的你跟我关系那么好，我不得被他们堵在厕所里打一顿？”
这话听起来很像是在开玩笑，但是他的语气又很认真，搞得秦寒潇都被他给逗笑了。她觉得很奇怪，这个世界上似乎很少有能让她笑出来的事情，但顾轻洲总有办法让她笑出来。
但顾轻洲接下来靠近她耳边说的话，却让她的笑容凝在了脸上。
他说：“寒潇，我们会长大的，我会等到你有足够的勇气的那一天。”她猛地抬头，却看到他在冲自己笑，“我先回去了，拜拜。”说着，他就转身开了车门上了车。
车
<窗被降下来，宋清禾朝她挥小手：“那我们先回去啦，潇潇姐姐拜拜！”
秦寒潇有些呆滞地朝他们也挥手：“拜拜……”她不由自主地又看了顾轻洲一眼，对方冲她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
在那一刻她意识到，顾轻洲应该是喜欢她的。
其实她之前就模模糊糊地有这样的认知，只是不太确定。但是，一个男孩子频繁地来找她，甚至生日都要让她陪着过，还跟她说了那样的话，她再迟钝也应该感觉得到了。
可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百思不得其解，秦寒潇又发现了一个更要命的事情。
她好像……也喜欢上顾轻洲了。
***
意识到这一点，秦寒潇开学后在学校里见到顾轻洲的时候，心跳都不自觉地加快起来。她暗自庆幸自己在开学前跟他说了在学校里要装作不认识，起码在他面前不会表现的不自在。
然而就在她从顾轻洲身旁擦加而过的时候，却被他在手里塞了一个摸起来像小纸团一样的东西。
她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腰背也不由得挺直。她在原地顿了一秒钟，身后传来的却是顾轻洲和同行的同学说笑的声音，以至于秦寒潇差点以为，他给自己塞东西的举动是她的错觉。
可手里的东西却是真实存在的。她紧紧地握着那团小纸条，跟往常一样快步地走着，一直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她才屏息凝气地展开纸条，结果上面的内容却让她哭笑不得。
上面写着“开学快乐”，后面还画了个丑丑的鬼脸。
……幼稚。
秦寒潇很想吐槽，但是她又觉得，像他这样的男生做出这样的行为又有点……可爱。她小心地将纸条夹进了书本里，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甜。
她第一次体会到了青春期感情萌动的美好。
那次之后，秦寒潇经常会收到顾轻洲给她的小纸条，她也从一开始被塞的时候紧张僵硬变得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接到都能神色如常。她没问顾轻洲为什么要给她塞小纸条，顾轻洲也没解释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把这当成只有他们才知道的小秘密，权当是为高中生活增加一点小乐趣。
他们就像说好的那样，在学校里当做互相不认识对方。但有的时候，到了周五，秦寒潇会在教室里多背一会儿书，等到学校里都没有人的时候，她走出教学楼，就会看到正在等她的顾轻洲。
看到秦寒潇出来，原本还一脸悠哉的顾轻洲表情
<瞬间怨念起来：“你怎么才出来啊？”
抱怨的语气里多少有点儿装的成分。
于是，秦寒潇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又没让你等我。”见顾轻洲一脸憋屈又倔强地看着自己，她走过去对他说道，“手伸出来。”
顾轻洲乖乖地伸出手，秦寒潇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巧克力给他放在手心：“给你。”
“巧克力？”顾轻洲疑惑地问道，“哪儿来的？”
“别人给的。”
“谁给你的？”顾轻洲顿时警觉起来，“男生给的还是女生给的？”
“算是男生？”秦寒潇歪了歪头，结果就看到顾轻洲的表情更不爽了。她有些无奈，“班主任给的，每个人都有，你不要算了。”说着，她就要去把巧克力拿回来，结果顾轻洲一下子攥住那块巧克力，还差点儿攥住她的手指。
顾轻洲剥开巧克力的包装纸丢进嘴里：“班主任给的还行。”
“别的男同学给的话就不行吗？”
“不行！”
秦寒潇撇撇嘴：“小气吧啦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快走吧，天都要黑了。”
“你还知道啊！”
***
三年的高中生活很快就结束了，秦寒潇总觉得不久前自己才刚进校门，现在都已经高考完了。
教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看着黑板上写的“距离高考还有0天”的字样看了很久，最后还是走上前，用黑板擦慢慢地擦掉了字。
这所学校比她在小城镇念得初中要大的大得多，第一次迈进校园大门的时候，她甚至有些惶恐。她总觉得高中三年一定很漫长，但其实也不过弹指一瞬。
来上学之前亲戚都说，德礼的学生家里非富即贵，让她在学校里一定要多交几个朋友，结果三年下来，她唯一交到的朋友就只有……
顾轻洲。
擦完了黑板，秦寒潇将黑板擦放好，正准备离开教室，教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刚刚还在她脑海中冒出来名字来的人就出现在了她面前：“我就知道你还没走。”
“正要走了，”秦寒潇走到他面前，“一起走吗？”
“走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你，”顾轻洲看上去有些紧张，甚至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你准备去哪儿？我是说，大学。”
“B市吧，”秦寒潇攥着书包的肩带，“我妈以前在那里待过，我去那边说不
<定能有找到她的机会。”
“那我跟你一起去，”顾轻洲语气坚定，“我也去B市。”
秦寒潇有些纳闷：“你不出国吗？”她记得刚入学没多久的时候就听别人说过顾轻洲要出国，结果都高考完了他都没去，现在还说要跟她一起去B市念书。
他是在开玩笑吗？
“不出了。”
“为什么？”
“因为我想跟你一起，”一双黑眸凝视着秦寒潇微微仰起的脸，顾轻洲无比认真地说道，“因为我喜欢你。”
心跳因为顾轻洲的告白不自觉地加快，秦寒潇感觉自己的脸颊“噌”的一下子烧了起来，甚至蔓延到了耳根。她抿着唇不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是淡定冷静的姑娘此时也紧张起来。
“你……不是没有感觉的吧？”看她除了脸红就没有了别的反应，顾轻洲也不安起来，“我觉得我表现得挺明显的，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秦寒潇低下头小声说道：“我知道啊……”她又不是感情迟钝的人，又天生敏感，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那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顾轻洲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也喜欢我，对吧？”
对于秦寒潇喜不喜欢自己这件事，顾轻洲其实不是很确定。确实，秦寒潇跟他的关系比跟别人要好很多，但在他们两个的关系中，秦寒潇一直都是被动的。他也发现她其实不太会拒绝别人，所以他不确定秦寒潇愿意接受他作为自己的朋友，到底是因为喜欢他，还是仅仅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
秦寒潇不自在地别开了脸：“你都知道还问什么呀……”
这个回答让顾轻洲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激动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那你答应了？”
“……嗯。”
点了头以后，秦寒潇的脸更红了，攥着书包肩带的手指都用力到指节发白。她眼神有些飘：“你别看我了……”见顾轻洲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她干脆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脸颊的温度比手心还要灼人，她的脸现在到底是有多红啊！
顾轻洲也捂住了脸。
她怎么这么可爱啊？
***
高三的暑假特别长，秦寒潇没有回老家，而是在S市找了个兼职，给一个初中小孩当家教。
每次她从那个小孩家里出来，都能看到顾轻洲在楼下等着自己，问他什么时候来的他就说刚来，结果有一
<次，因为小孩有事，家教提前一个小时结束，她下楼的时候就看到，顾轻洲已经在等着自己了。
“你来那么早干嘛？”秦寒潇疑惑地问道。
“来等你啊。”顾轻洲理直气壮。
“那也不用来那么早……”
“可是我想来，”顾轻洲一本正经，“反正在家也是要等你在这里也是要等你，那还不如在这里，离你近一点。”他去牵秦寒潇的手，“走吧，今天怎么这么早结束了？”
“学生有事，就提前了一小时，我本来想出来再跟你说的……”秦寒潇被他牵着手走在他身侧，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提前一个小时出来就看到他在等了，那他平时等自己的时间，是不是都超过一小时了？天气还这么热……
“好热啊，”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顾轻洲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她，一双黑眸跃动着光芒，“正好你今天多了一小时的时间，我们去吃冷饮吧？”
“好，”秦寒潇点头，又问道，“你热吗？”
“热啊，不然我干嘛说要去吃冷饮？”
“哦……那算了，我本来想你等我等的好辛苦，想抱抱你来着，太热了还是算了。”
“我现在觉得不热了。”
“那冷饮就不需要吃了吧？”
“……寒潇！”
面对顾轻洲无奈的表情，秦寒潇抿着唇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抱了他一下。
她男朋友真可爱，她好喜欢他啊。
***
那个暑假是他们一起度过的最快乐的暑假。因为已经高考完了也没有作业，两个人又刚开始恋爱，几乎每天都要见面。小学还没放假，他们两个约会的时候也不用带着宋清禾。
有时候想不出要做什么，两个人就窝在秦寒潇租的房子里，用那台有些老旧的电视看秦寒潇的妈妈演过的电影。
顾轻洲已经知道她妈妈是谁了，也知道她妈妈当年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她确实不是因为喜欢才看电影的，只是单纯地想知道电影，或者说演戏有什么魅力，能让她妈妈宁肯抛弃家庭也要去拍戏。
一部电影放映结束，顾轻洲突然开口：“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秦寒潇坐在地板上，双手环着膝盖随口问道。
“你说你想去拍电影找你妈妈，对吧？”
“嗯，对。”
去年暑假秦寒潇就偶然有了一次在电影里演出的机会，虽然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