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下放到村里

    走进售楼处，一个销售小姐迎接了我。来之前我做足了充分的功课，我知道买房子会面临各种套路乃至陷阱，所以还是有些担心害怕。

    售房套路往往隐藏在华丽的宣传和诱人的优惠背后。售楼人员善于利用花言巧语，夸大楼盘的优势，却对潜在的问题避而不谈。他们会精心布置样板间，让你产生错觉，以为这就是你未来的家。然而，当你真正入住后，才发现实际情况与当初的承诺相差甚远。在价格上，他们可能会设置一些隐藏的费用，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多付出许多。此外，为了制造紧迫感，他们常常声称房源紧张，催促你尽快做出决定，甚至找人冒充买家。在这场购房的游戏中，购房者需要保持警惕，理性看待各种信息，以免被售房套路所迷惑。

    “最好的户型，最好的楼层，在哪里？给我介绍一下。”我霸气十足，俨然一个大佬。

    经过销售的一番介绍以后，我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全款拿下了，花钱不眨眼睛的感觉确实很好。

    其实我有想买别墅的想法，但我觉得那样太招摇了，还是低调点好些。

    走出售楼大厅，我感觉无比轻松。曾经遥不可及的房和车，现在如探囊取物，这是上天赐予我的好运，准确说，是格利泽赐予我的好运。

    把房子和车子解决以后，我就可以全心全意干事业了。虽然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基层公务员，但我也有鸿鹄之志，我也希望了却在其位、谋其政的心愿。

    只要格利泽一直支持我，我就会一直有钱。只要我一直有钱，我就会有资源。只要我有资源，我就可以干事创业。我的心中产生了经世济民的伟大梦想。

    然而，现实却给了我当头棒喝。

    这天，我所在的昆山镇的党委书记王志安把我叫到办公室，“怀安呀，上班以来还没有在基层干过吧？”

    我有些莫名其妙，“哪里的话，咱们乡镇不就是基层吗？”

    王志安书记微微一笑，“相对于上面，咱们乡镇就是基层，但是，相对于我们乡镇，村里面才是基层。”

    我有些不解，“怎么，要派我去哪个村做书记吗？”我心里头想，也没有哪个村的书记辞职了，或者退休了。

    王志安书记有些不好意思，“怀安，是这样的，咱们下面那个芒山村的书记王志强，反复反映他们村里面还缺少一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希望能够给他们村里面注入一些新鲜血液，方便开展工作。我看你工作比较扎实，正好去村里面去锻炼一下。”

    “那我的职务是？”我有些失望。跟我同一年参加工作的，有的已经提拔为副镇长甚至党委委员了，现在却告诉我要去村里面。

    “村支部书记助理。”志安书记的语气似乎强硬了一些。

    “书记，如果是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派我去村里面锻炼，我没有意见，可是现在我参加工作都三年多了，别人都提拔副科了，我却还要去做村支部书记助理，即使我自己愿意去锻炼，但以前好像没有这样的操作。”老实说，我的第一反应是不想去，至少在面子上过不去。

    “要想快点提拔，就要去最基层锻炼！”志安书记的声音变大了，有些生气，这话里话外还带点威胁，我的拒绝应该触犯了他的权威。

    我不好再说什么，“行，谢谢书记给我的锻炼机会，什么时候到岗？”

    “明天，直接联系村里的志强书记。”书记的语气缓了下来，终于找到了一个冤大头了吧。

    众所周知，王志安与王志强是同堂兄弟，关系好得很呢。

    我现在，虽然是昆山镇政府的工作人员，但却要去芒山村，给村支部书记当助理。我参加工作都三年了，堂堂正正的公务员，还要给一个村的支部书记当助理，想想都觉得窝囊。

    芒山村，年轻人基本都出去打工了，留在村里的年轻人极少，而能够胜任村委工作的更是难觅踪影。于是这个村的支部书记王志强，打起了小九九，想把我搞到村里面给他当助理，这样的话，他就不用担心没有人来做那些繁琐的事务性工作。我就是一个打杂的，哪里是什么锻炼？虽然我答应了，但我心里愤愤不平。

    当然，我不反对在职业发展初期，要经历一个打杂的阶段，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但不能一直打杂呀。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面对权力，我只有屈从的份，绝对不敢顽强反抗。

    第二天，我就去村里面报到了。村委会的办公场所是一间简陋的平房，墙壁已经泛黄，有些地方还透着风。室内的设施也很简单，几张破旧的桌椅，一部老式的电话机，就是全部的家当。窗户上的玻璃有几块已经破碎，用报纸简单地糊了起来。由于没有空调，夏天室内异常闷热，而冬天则寒冷刺骨。

    村委会的工作人员们经常要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他们没有舒适的办公设备，唯一的一台电脑居然是台式的。

    支部书记王志强开着一个奥迪a8，没想到村委会的办公条件会如此简陋。我以前也来过芒山村，确实是一个贫困村，但我没有仔细观察过村委会的办公点，比我想象的还要寒酸。

    村委会只有三个人，书记是王志强，副书记兼会计是王志新，还有一个妇女主任，年纪都在40岁以上，确确实实没有年轻人。

    跟我对接工作的，是妇女主任，叫张梦洁，终于不是姓王的了。

    我问妇女主任，“书记叫王志强，副书记叫王志新，他们是兄弟吗？”

    “是呀，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妇女主任语气中略带嘲讽，让我隐隐感觉，他们的关系并不和睦。

    “你来之前呢，村里的一切大小事务性工作，基本上是我一个人干的，现在你来了，终于有人可以跟我一起共担了。当然，虽然我年纪大些，但你是镇上的领导，我安排你做事是万万不行的，感谢你分担我的工作，有什么事你吩咐我就好了。”妇女主任态度还不错。

    “那副书记王志新呢，难道他不干事吗？”我有些不解。

    “他呀，可指望不上，天天在外面玩乐赌博，正事是指望不上的，但一旦有了好事，就会飞奔而来。”梦洁主任直言不讳。

    “这样的人为什么做了副书记呢？”我明知故问。

    “朝中有人好做官呢，虽然纨绔，但是搞不好，还要接书记呢。”

    我对村委会的工作现状，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由于村里距离镇上也有一段距离，在这简易的平房中，拿出一个房间给我做了卧室，有种被流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