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任务三:黑色斑点(34)
“好眼光。”
米勒局长看着特蕾西的眼睛,心想。她的眼中,没有恐惧,也没有犹豫。
“你可以选择,接受,或者拒绝。” 米勒局长说道,但他知道,特蕾西一定会接受。
“泰勒特工,你需要时间考虑吗?” 坐在旁边的中年女人问道,语气温和,像是在关心她。
“我上面还有谁?” 特蕾西没有理会中年女人的“好意”,而是问道。
“我,还有总统,只有现任总统。” 米勒局长回答道。
特蕾西看向中年女人,眼神中带着询问:“你呢?你也是我的上司吗?”
“她可以给你提供帮助,但你不需要服从她的命令。” 米勒局长说道。
中年女人点了点头,对特蕾西笑了笑。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小学老师。
“最后一个问题。” 特蕾西说道。
米勒局长点了点头,他原本不想让她提问,但这次,他决定破例。
“这件事,和‘韩’有关吗?”
米勒局长知道,特蕾西一定会接受。
他点了点头。
“请你告诉我,这件事,和‘韩’有关吗?” 特蕾西再次问道。
“有关。”
“我接受。”
米勒局长的话音未落,特蕾西就做出了决定。
第二日 cia安全屋 切斯特菲尔德 弗吉尼亚州 美国
特蕾西坐在隔音的书房里,回想着自己做出的选择。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她依然不后悔。
真相,以及地位和权力。
在“天赋者”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真相面前,圣诞节、复活节、感恩节的家庭聚餐,以及巴哈马的假期,都显得毫无意义。
特蕾西就是这样的人。她曾经为了加入女子足球队,而放弃了成为啦啦队的机会,即使再给她一百次机会,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接受了这份“真相”之后,她已经两周没有回家了,甚至没有踏进过她在西雅图的新家。她一直在世界各地奔波:从西雅图到冲绳,再到韩国,然后是关岛,最后,从弗吉尼亚,来到了切斯特菲尔德县的这个安全屋。她从冲绳带来的行李,还封存在集装箱里,存放在塔科马港的政府专用仓库。
但她并不觉得不方便。她乘坐的是专机,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有专门的团队,为她安排好一切,从住宿到换洗的衣服,一应俱全。
来这里的时候,也是一样。她接到了局长的命令,然后,只需要告诉她的专属团队一个词:切斯特菲尔德。
团队会安排好航班、酒店和车辆,她只需要享受这一切。
曾经,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底层特工,只能服从命令,像一颗棋子一样,被随意摆布。而现在,她拥有了专机、专属团队,以及接触最高机密的机会。
“笃笃笃……”
敲门声,将特蕾西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门开了,两个人走了进来。
一位老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茶。他是这栋房子的名义上的主人,那位退休的老教授。他将茶杯,轻轻地放在特蕾西面前的茶几上。
特蕾西对这种“特殊待遇”,感到有些不自在,但她很快,就将这种情绪,抛之脑后。
在cia,情报和权力,凌驾于一切之上,包括性别、年龄和地位。她需要尽快适应这种新的规则。
老教授放下茶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房间,仿佛对特蕾西的感受,毫不在意。
老人离开后,特蕾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她并不喜欢喝茶,但茶香,却让她感到一阵舒适。这杯茶,品质上乘,香气浓郁。
“这茶不错,你也尝尝。”
特蕾西对坐在她对面的女人说道。
女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味道不错。”
两人放下茶杯,沉默了片刻。
“好久不见。” 特蕾西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啊,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吧?”
“是第三次。” 特蕾西纠正道。
“是吗?我只记得见过你两次。”
特蕾西笑了笑。
“的确是第三次,只是你可能不记得了。”
对方歪着头,似乎在努力回忆。
“一路过来,还顺利吗?” 特蕾西问道,试图转移话题。
“大家都对我很好,很顺利。”
“这里怎么样?住得还习惯吗?”
“作为监狱来说,环境还不错。”
“我不觉得这里像监狱。” 特蕾西说道。
对方端起茶杯,再次喝了一口。
特蕾西看着她优雅地喝茶的动作,心想:“她的举止,真是优雅。”
对方放下茶杯,看着特蕾西,说道:
“如果不能自由出入,那和监狱,又有什么区别?”
她的语气、措辞、以及用词,都无可挑剔。
“你没有想过,你是在被保护吗?” 特蕾西问道。
对方用手掩着嘴,轻笑起来。
“如果我不需要保护,你能放我离开吗?” 她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俏皮。
特蕾西不喜欢她的笑容。她的笑容,完美地融合了她的容貌、声音和表情,让她更加美丽动人。
“这取决于你。” 特蕾西说道,语气冰冷。
“我?”
“是的,你,无名氏小姐。”
婉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端起茶杯,缓缓地喝了一口茶。
特蕾西不喜欢她的笑容。
在关岛,当她第二次见到婉的时候,婉也露出了这样的笑容。那一刻,特蕾西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韩圭浩背着昏迷的婉,在丛林中穿行的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婉的笑容,让她想起了韩圭浩。
所以,她不喜欢这个笑容。
婉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落在对面的cia特工脸上。
她想起了在关岛,与这位特工的第一次见面。
那是婉记忆中,与她初次相遇的场景。
她躺在关岛美军基地医院的病床上,一个年轻的金发碧眼的白人女子,走进了病房。那一刻,婉就知道,她是cia的人。
在此之前,婉一直保持着沉默。
那些身份不明的男人,穿着军装的士兵,还有医生和护士,都试图从她口中,获取信息。但婉什么也没说,她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也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她躺在病床上,就像一个封闭的盒子,没有人能够打开它。甚至,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关岛美军基地医院的病床上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