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任务三：黑色斑点（12）
在漫长的旅途和等待中，特蕾西已经预想过各种可能，其中一种，就和现在的情况类似。
他们会给她一个新的任务，而代价，就是放弃“特蕾西·泰勒”这个身份。
“我能问个问题吗？” 特蕾西问道，她的目光，转向了米勒局长。
“泰勒特工……” 白人女人说道。
“很简单，如果你选择特蕾西·泰勒，你就可以继续过现在的生活，回到冲绳，收拾好你的东西，然后回国，在兰利工作。你会得到一份不错的工作，过着平静而普通的生活。你可以在感恩节和圣诞节和家人团聚，可以去巴哈马享受三周的假期，可以恋爱，结婚，生孩子，然后……”
特蕾西的目光，转向了白人女人。
“你随时可以离开cia。”
特蕾西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正在描述她自己无法拥有的生活。
“但如果你选择放弃特蕾西·泰勒，你就会失去这一切。”
“一切？”
“所有的一切。” 白人女人肯定地说道。
她是在告诉特蕾西，她将失去作为一个个体，所拥有的一切权利和幸福。
“那我能得到什么？” 特蕾西问道。
他们总不能让她放弃一切，却什么也得不到吧？没有回报的选择，不是选择，而是强迫。
“泰勒特工，我们不接受……” 白人女人的话，被米勒局长打断了。
“真相，以及权力。”
“真相？” 特蕾西看着米勒局长，问道。
权力，她可以理解，但真相，又是什么？
“只有五个人知道的真相。”
“……五个人？”
“我，还有她。” 米勒局长指了指坐在他旁边的白人女人。
“另外三个人是……”
“威利斯·韦伯。”
“保密委员会主席……”
参议员，保密委员会主席。
“总统，现任，以及前任。”
特蕾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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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事情，等你回来再说吧，我们有很长时间可以聊。” 金勋说道。
韩圭浩看着金勋，或者说，是看着他的眼睛。金勋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秘密。
韩圭浩的心跳，依然很快，他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
白金山。
当他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那个暴风雪肆虐的夜晚，盖马高原上的恐怖追杀，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了。
而金勋，却在这个时候，向他施压，或者说，是威胁他。
他知道他的能力，美国人也知道了，他一个人，无法对抗这一切。所以，他让韩圭浩加入他们，接受他们的庇护。他还用婉，作为威胁他的筹码。
韩圭浩感觉自己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拳，他默默地拿起桌上的香烟，点燃。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抽这么多烟了，他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愤怒了。
“我终于明白了。” 韩圭浩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冰冷。
“明白什么？” 金勋问道。
“我明白你为什么要带柳万豪来了，我明白你为什么让他像个白痴一样，把我当成雇佣兵羞辱，而你却一言不发。” 韩圭浩说着，又抽了一口烟。
尼古丁随着烟雾进入他的肺部，迅速被血液吸收，七秒钟后，就抵达了他的大脑。尼古丁刺激着他的大脑，释放出乙酰胆碱，乙酰胆碱作用于心脏，抑制心跳，试图让他的心跳慢下来。但肾上腺素和其他激素的作用，却让他的心跳加速，超过了乙酰胆碱的抑制效果。
他的心跳，依然比平时快一些。
金勋似乎没有注意到韩圭浩对他的称呼，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韩圭浩，眼神平静，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
韩圭浩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
他的心跳，依然很快，他没有刻意控制，任由它快速跳动。
“那就告诉他们吧。” 韩圭浩开口说道，他的心跳虽然很快，但语气却异常平静，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告诉他们，中国人想要的信息。你说，中韩两国情报机构最高层之间，有一条非正式热线？他们通过这条热线，要求你交出那个女人？那就告诉他们吧。不，你不能告诉他们，因为那个女人已经被美国人带走了。那就告诉他们，那个女人在美国人手里，顺便告诉他们，‘大卫·朴’其实是韩圭浩，一个接受韩国政府委托，潜入朝鲜搜集情报的自由特工，或者说，是雇佣兵，他曾经是韩国特种部队的士兵。既然那条热线那么重要，那就把这些信息，都告诉他们吧。”
韩圭浩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情绪的堤坝，正在一点点崩溃。但他依然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让它出现任何波动。
“还有，别忘了告诉他们，韩圭浩拥有特殊的能力。你也知道，美国人似乎也知道了，问问他们，要不要在我们之前，先把他抓起来研究研究？”
金勋看到了韩圭浩眼中翻滚的怒火，那是一种即将爆发的火山。
“你把柳万豪叫来，让他把我当成雇佣兵羞辱，然后你再站出来……我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明白。只有你，才能理解我，你一辈子都在情报机构工作，你最擅长玩弄人心，用这种方式来拉拢我，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情报委员会？为了保护特工而成立的情报委员会？真是可笑！你把柳万豪当成了弃子，为了拉拢我，为了给我设下心理陷阱，你竟然不惜牺牲你的下属！你竟然还有脸说要保护特工，说要让那些无名的墓碑不再出现？”
金勋沉默了，他知道，韩圭浩已经看穿了他的计划。
“你隐瞒‘息壤’的信息，就已经失去了我的信任。你把我当成工具，把我送进了危险的境地，现在，我们的合作关系，已经结束了。我今天来这里，只是因为金衡元，我和你的组织，已经没有任何诚信可言了。你亲手毁掉了我们之间最后的一点信任。你说你一直在观察我，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好好相处，你应该用更有效的方式，比如像金衡元那样。你应该知道，我和金衡元合作，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国情院的人，或者情报委员会的人，也不仅仅是因为他给我介绍任务。你应该知道，我每天都在刀尖上跳舞，我有很多选择，我为什么一定要和金衡元合作？我之所以选择他，是因为他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