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缘由
自从许槿漓醒来之后,她开始零碎地记起那天发生的事。
比如那条蛇并不像他们灵魂状态时所看到那样凭空出现在另外一个坑里,而是原本就有两条蛇。
又如那天是池司渊第一时间把她护在身后,自己承受了大部分伤害。
彻底失去意识前,许槿漓迷迷糊糊看到从其他人身上冒出的淡淡的光。
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是他们的灵魂。
或许是灵魂被迫离开身体,造成了记忆的损伤,所以他们才会一直重复第一天所做的事,因为他们是在那天出事的。
而他们之后是如何摆脱这个困境的,也有了答案。
因为有一个男生在醒来后直接疯了,嘴里一直重复“我错了”“我不该杀你们”。
云振羽从他的记忆里得知,是他杀了那几个人,所以他们的灵魂才得以回到体内。
男生名叫袁落,平时胆子就比较小,身手一般,不过胜在异能特殊,能凝聚出保护罩保护一定范围内的人不受伤害,无视异能的强弱限制,均可抵挡一阵。
那几天所发生的事,全都是由那些死去的人的执念所幻化,如今幻境的主人已死,周围景象破灭,他们自该从中解脱。
只是谁也想不到,他们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也要拉袁落一起陪葬,究其原因,无非是因为袁落在使用异能的时候没有把他们包括在内,导致他们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当场死亡。
其实这也不怪他,异能可以覆盖到的地方有限,而他们又站的离他较远,要怪也只能怪这幕后之人,究其所有,这一切都是由他引起的。
池司渊是在许槿漓醒来的一个星期后才醒,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弱外,其他的没什么太大问题。
见他没有什么大碍,许槿漓这才有心思关注一下那件事后续发展,以及那个地方是否已经处理完毕。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楚丰约当即制定出一系列计划,派出各部门精英,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把西城那边的污染处理完毕。
而其他地方的问题不算特别大,之前派出去的人就足以解决。
只是……
看着一个个从那些地方运回来的头颅,许槿漓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为了存放这些尸体,异能局还特地腾出一个房间当停尸房。
许槿漓发誓,非必要自己绝对不到这个地方来,怪吓人了。
然而,当许槿漓第二天踏进异能局的大门看见地上整齐排布的一颗颗头颅,吓的差点原地跳起。
犹豫片刻,她实在没有勇气从它们中间走过去,于是她紧贴着墙,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
看见她奇怪的姿势,沈闻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本就精神紧绷的许槿漓被这么一拍,直接惊叫出声。
“啊!”
沈闻也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怎么了?”
许槿漓转过头目光幽怨地看着他,你还好意思问!
要不是他她也不会被吓到。
许槿漓看着那一排排黑色的头颅,问:“这在干什么?做法?摆阵?辟邪?”
就不能换个地吗?放在大门口,一进来就被吓的半条命没了。
沈闻说:“在消除他们的怨气。”
说到这,他的表情似是有些头疼:“你晚上不在异能局不知道,昨晚异能局内哀嚎声响了整整一晚上。”
闻言,许槿漓真诚建议道:“那是该多晒晒。”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里,头颅的颜色好像淡了一些。
许槿漓也不想细究这个主意是谁提出来的了,她决定接下来的几天都不要出现在异能局。
于是,拜托沈闻传达了她的意思之后许槿漓就原路返回家了。
一进门就看到茶几上又摆着的几封邀请函,对此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自从许流恪逐渐把公司重心转移到京城,这种情况就常发生。
其实海城的经济状况也就比京城差一点,作为一个在海城屹立百年且十分有分量的企业,拿到京城来看也是不差的。
而许流恪的商业头脑又很发达,短短两年时间就已在京城站稳脚跟。
于是这么新出现的一个年轻有为且单身的男人就这么被各个世家所盯上,都希望能和他联姻,再不济认识认识也有好处。
只是许流恪目前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许父许母也充分尊重孩子的想法,一切讲究缘分,所以让一些想从他们身上找突破口的人望而却步。
每天欣赏其他人送给许流恪的邀请函已经成为了许槿漓的一大乐趣。
原本这些东西许流恪都会直接扔掉,不过看许槿漓对此感兴趣,所以许流恪就干脆让她代为处理。
于是许槿漓足不出门就已经大概知道了京城的大部分世家。
千篇一律的话术,她差不多都能背诵了,照例把今天的全都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她开始觉得有些无趣。
正当她准备和往常一样把邀请函拿去扔时,突然看到夹在其中的一个简单的平平无奇的信封。
这是什么?
莫不是情书?
许槿漓小心翼翼揭开表面的贴纸,刚打开一个角还没把里面的纸拿出来,她就吓的随手扔了出去。
落在地上信封,从打开的一面透露出一个大大的鲜红的“死”字,颜色十分鲜艳,看上去就像刚涂抹上的一样。
恐吓信?
想起她之前看到过这种信上一般会沾有其他不干净的东西,许槿漓不敢随意再动,找了个东西把它密封起来,然后仔仔细细把手洗了三遍,又给客厅消了消毒才放下心来。
许流恪生意上的事她不了解,会是谁干的?是与他有仇吗?
晚上许流恪回来后许槿漓和他说了这件事,对方表情也很迷茫,看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对于那封信,许流恪没有看,而是让人直接拿去销毁。
之后他开始思考搬家的事,如今这里已经暴露,出于安全考虑,还是换个地方居住比较好。
对此许槿漓并没有什么异议,在哪居住对她来说都一样,只不过之前在这住惯了,所以就没有搬。
无人注意的地方,信封烧成的灰被随意倒在地上,在人离开后随着风在地上摆出一个诡异的灰色符号,之后逐渐融入泥土,只剩下一个不起眼的红色符号,被周围的草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