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时光沙漏5
“什么都不用做，就站在我的摊位旁边喝水。”王老板乐呵呵的，“你这外表就是一个活招牌啊。”
“王老板，下次吧，下次我带他来捧场，今天主要是带他来逛逛的。”徐意说着就把高青烨拉走了，并且顺手给他带上了兜帽。这是他一个人的天使，谁也别想骗走。
“小徐啊，你走慢点，我还想慢慢逛呢。”可惜徐意故意走得更快。
高青烨只得逗他：“哎呀宝贝走慢点，我想去那边看看。”
徐意耳根一红，拉着他就往那边走去，边走边说：“不许摘掉帽子了。”
“好，都听你的。”高青烨点点头，他看见这摊位的架子居然是一个空置的生态仓，只不过款式非常老旧，年龄估计比他都大。
又转了一圈，他们回到王老板的摊位，蛋糕已经来了，在一个精致的小铁盒里。
他们取走蛋糕，徐意带着他穿过了许多老旧的建筑物，终于在一栋残破的教堂前停下。他将蛋糕放在台上，拉着高青烨站在神的雕塑前祈祷。
他们的结合，有了神明的祝福，一定会更加久远吧。
“尝尝好不好吃。”徐意拆开蛋糕，两个人坐在地上。小蛋糕没多精致，奶油稀里哗啦地倒在一边，已经融化了。
高青烨抿了一口，可惜蛋糕送来的时候已经馊了，他只能尝到一股酸味。
“好吃吗？”徐意期待地问。
“好吃。”高青烨缓缓点头。
徐意出神地望着高青烨，直到天亮了，一道阳光透过教堂的花窗，撒在高青烨身上。他像极了泛着金光的天使，可惜失去了羽翼，坠落人间。
高青烨擦掉手上的奶油，发现玻璃窗投来的阳光，随着阳光看到了望着他出神的徐意。徐意长开了，越来越像一百年后的样子了，那双深邃的蓝眼睛看着非常深情。
为了打破这诡异的气氛，高青烨立刻提议出去走走。
两人牵着手，沐浴在晨曦之中，仿佛一切都是美好的。
白天他们回家补觉，晚上给王老板送来了新的营养液。
徐意拉着他去了海边，他第一次见到蓝色的大海，金色的沙滩，白色的贝壳。
在他的时代，大海都是深绿泛着黑，只有极远离陆地的地方才是这样透明的蓝色。
人类社会瓦解很久，新的势力还没诞生，大海完成了第一次自净。随着夕阳落下，余辉漫天，海天一色，飞欧不下。清凉的海风拍打着高青烨的鼻息，他沉醉于这里的美。
“徐意，我觉得你很聪明，你该去读书学习，接受正确的教育。”高青烨提议道。
徐意笑了笑：“所有学校早在几次战争中摧毁了，实际上连认识字的人都很少。”
“我可以教你。”高青烨认真道，他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下来，觉得徐意本性不坏，他需要的是正确的引导。
于是高青烨成了徐意的老师，除了认字以外还教了他一些基本教养，以及一些生存之道。
……
“对，把花粉这样点上去，就完成了授粉，等半个月就会开始结果了。这样就完成了植物下一代的繁衍生息。”
“老师，人类是如何繁衍后代的？”徐意蹲在他们开劈出的一块菜地里，拿着自制的农具，歪头看着高青烨。
“反正男人和男人之间生不出孩子。”高青烨睨他一眼。
“你今年几岁了？”高青烨问道。
“可能十六吧。我不确定，从我出生记事起我就被倒卖到人贩子手里，转了多少手我全部不记得了。后来我终于逃出来了，躲在垃圾场里生活，直到遇见你。”
“那你还有两岁就成年了，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的愿望吗？没想过，不知道。”徐意摇摇头笑着说，“你不会以为我会说，希望阿烨留在我身边吧。我现在不是已经实现了吗？”如果是永远留在身边就好了。
“其实你对我只不过是雏鸟情节。”
“我明白，但我抑制不住，你也说过发自内心的爱不需要理由。”
“其实感情之间是有区别，也许你潜意识把我当做你的父亲母亲，你的兄弟姐妹，只是你没有意识到，便觉得这是情侣间的爱。这个人不管是不是我，只要在你最脆弱的时期出现对你好的人，你都会对他产生依赖，但这种感情你要区分，真的是爱情吗？”感觉好熟悉，他似乎也对艾万说过类似的话。
徐意没说话，回忆起捡到高青烨时的场景。高青烨说错了，如果是别人，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做储备粮。只不过高青烨恰好长在他的审美上，加之他太久太久没有被温柔地对待过了。然而谁知道越相处他越喜欢他呢，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秘密，随便就能做出一个营养液让人疯抢，不敢想象将他的知识公之于众，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多么大的震撼，所以他绝不会轻易放走他的。
“好了，回家吧。”高青烨收拾好东西，和徐意回到了小破屋。
他们不是不想改造，只不过这地方没有一棵能砍的大树，垃圾场里的零件也都是些不规则的小件金属，不适合建家。
徐意改变了很多，不再像刚见面时鲁莽冲动，莫名其妙地表达爱意，大部分时间他都会听取高青烨的意见，做事前会思考后果，慢慢地更加成熟。高青烨感觉自己的苦心经营好像有了回报，差点没他感动哭，他可算没把孩子养歪了。
不过在垃圾场住得太久，徐意有了些后遗症，他开始咳嗽个不停。高青烨提议搬到外界去，徐意却不同意。
拖着拖着，徐意咳了一口血出来。
高青烨不顾徐意的反对带着他搬到了外界。他们住在海边的一间没人要的破屋里，尽管四处漏风，晚上还冷，但也比住垃圾堆里好太多了。
慢慢调理了一个月，徐意总算有恢复的迹象了。
这天他喝下高青烨准备的药品，打算出去转转，却见高青烨在屋后摆弄着什么。
他认出来了，那是一颗飞船动力电池，他偶尔淘到能在夜市卖个好价钱。高青烨要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他想离开这里。他表情逐渐沉下去，却在高青烨回头时恢复了热情。
“阿烨，你在干嘛。”
“捡到一块电池，我打算简单修一下，然后拿到夜市卖了。”高青烨面不改色地回答。
徐意看不出什么端倪，觉得可能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