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生产区
“孩子。”艾斯握住高青烨的手，“这是小万自己的选择。”
“是我害了他。”高青烨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全部讲给了艾斯。
艾斯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两人沉默着坐了许久。
艾斯最终站了起来：“跟我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高青烨立刻跟着站起身。
他们来到了艾斯的实验室。
艾万安静地躺在一间生态仓里，他闭着眼睛好像只是睡着了，但胸口和腿上的伤痕还是将死亡轻描淡写地证明。
“我要带他和我一起去外太空，我还有很多旅行没有完成。他陪了你这么久，我想让他陪陪我这个老头子了。”艾斯摸着生态仓的玻璃喃喃道。
高青烨：“您……保重。”
艾斯转身用力抱了抱高青烨：“孩子，你要好好活着，我只有你一个孩子了。”
“好。”高青烨用力回抱。
几天后，艾斯带着艾万的离开了这片蓝星。
这几天，齐一将天城的外围设置了一道防御墙，整个天城都变得沉默又严肃。
高青烨不愿意抬头看天，那里有一颗他讨厌的星星。但想起艾斯与艾万，他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了那被雾气布满的天空。
齐一轻轻搭上他的肩膀：“走吧，天城的人还需要你。”
“我该继续下去吗？我还会不停地害死了不相干的人吧。”高青烨平静地说。
“你已经迈出这一步了，不能回头。”齐一继续安慰，“我会站在你这边。”
高青烨不再讲话。
当晚，他控制一只老鼠慢慢靠近生产区，由于当时的争斗，生产区的那间食品厂守卫非常严格，周围都是端着枪的人。
他穿着之前从敌人那弄来的衣服，等了一夜，终于等到他们换班，他趁着此刻，飞快地控制十几具尸体袭击这里。他趁乱绕到最开始被袭击的轨道，没有人会想到他会从远处绕个大圈进入生产区。
他假装是这里的巡逻兵，根据鸟儿的记忆一步步往张银河所在的楼前去，那楼的守卫非常多，待他捏着手中挣扎不停的死老鼠时，那些人一阵恶心，随后放他上了楼，他踏进电梯，按下最高层。
“你是谁？站住，谁允许你上来的？”电梯门开了，两个守卫立刻端着枪问。
“报告，我捡到一具会动的老鼠尸体。”高青烨学着之前汇报的那人讲话。
守卫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看着面生，但看见他手中只剩骨架和皮囊，眼睛还爆出来的老鼠在不停蠕动时，守卫忍住了恶心，冲他点点头：“进去吧，张先生说了，抓到这种奇怪的生物都送给他。”
“是。”高青烨应下，他这几天一直在用这些尸体试探，张银河果然对此很感兴趣。
高青烨进了房间，他终于看清了，里面仿佛一间巨大的实验室，各种大小的器皿中泡着他制造的死物。
张银河坐在一台显微镜旁边，他扶着镜身，不停地看着什么。
高青烨没说话，静静看着这一切。
张银河注意到他，于是说：“抓到什么了？”
“一只会动的死老鼠。”
“放那边的溶液里，封好口。”张银河头也不抬，他在这些食物的细胞里有了巨大的发现，如果他将这些发现告诉徐意，不知道徐意是否能放了他的家人。
注意到这个守卫还不离开，他立刻驱赶道：“奖励自己去楼下领。”
“张银河，你看看这是什么？”高青烨摘下脸上的面具和头上的头盔，拿着何去雪给他的项链晃了晃。
张银河闻言，立刻定睛一看，只见来人居然是高青烨。不过他没有多惊讶，他知道之前袭击他的人就是高青烨。而高青烨拿着的一串限定蓝宝石项链，那是他送给他爱人的东西，可惜他没来得及告别就被徐意安排到了这里，这里的守卫不仅是为了保护生产区，更是为了监视他的行动。
“这串项链……”他似乎不敢相信，“她在哪？”
“你放心，她还活着。”高青烨将项链丢给张银河，“她让我还给你。”
张银河接住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把生产区交给我。”
“不可能。”张银河拒绝了，但拒绝地不是那么坚定，一边是爱人的生命，一边是家人的生命，他到底该怎么办。
高青烨一个闪身到了他面前，将刀架在他脖子上：“那只好辛苦你一趟了。”
张银河只是惨惨一笑：“我要是死了就好了。”
“你们两个都要死要活的。”高青烨松开了张银河，他变了很多，以前虽然悟性高做事快，但有些懒散，那时候高青烨才会选择把组长的位置交给李晴云。而现在眼前的张银河整个人透出的气质非常冷漠，非常陌生，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替我对她说句对不起。”张银河说完，拽起高青烨攥着刀的手准备给自己来一下。
高青烨手一松，刀柄下落，他用另一只手接住。
“她活得好好的，还给你生了个孩子。”高青烨按住张银河。
张银河听完变得更加怪异，他一边哭一边笑，他语无伦次道：“阿雪，阿雪，我有个孩子。”
“你清醒一点！”高青烨将他喊醒。
张银河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旁边的冰柜，拿出一针试剂，给自己扎了一针，过了不久，他眼中慢慢恢复清明。
“我没事了，我可以帮你对抗徐意。但你也要答应我几件事。”
“你说。”
“首先，保证她的安全。其次，我不会跟你有明面上的合作。最后，不要杀了苹果园里的人。”
高青烨立刻明白过来：“他们将你的亲人朋友抓到苹果园去了？”
“高组长，您还是一如既往地厉害，一下就猜中了。”张银河谈了口气，“只要我有一点背叛的念头，他就会让我的家人们替我受罚。”
“我知道了，你放心何去雪在我那边过得很好，你的家人我会尽力。”高青烨点点头。
“苹果园在哪？”高青烨接着问道。
张银河沉思了一会，他道：“我确定在庄园里，但在哪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