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李玄上朝
“我对皇位,没兴趣。”李青莲道。
沈晦知李青莲不知道他那个时代小说的套路,又道:“秦王嬴政知道吧,也是流落在外,做质子多年。刘病已?这总知道吧,《乌龙闯情关》。你看,跟你剧本,是不是合上了。”
李青莲看着沈晦摇摇头,这家伙有时候就是这么不正经,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在逗自己开心,不过,此刻有朋友在身边,也让自己感动一份欣慰,“你那么能扯,该去写戏本。”
沈晦也是一笑,“不过,有件事,你现在必须,立马要答应我。”
“何事?”
“未来,你若做了皇帝,一定要给我一张免死金牌,没有也要现刻一张。”
李青莲真是不想理沈晦了,起身走开。他走到高处,看着汴安城的方向,看着那万家屋舍,愁眉不展。
“别忧愁了。”沈晦跟过来,“你躲不掉。皇帝亲自来请,天大的面子。你出家人嘛,顺应天命。反正也是躲不开,逃不掉,眼一闭,就上了。”沈晦言辞虽戏谑,却是的确在帮李青莲点清关键。
“伴君如伴虎。”李青莲道,“那年,母妃被赐死。我亦被追杀,逃亡间,坠落山崖,却幸得崖壁之间,有一洞窟,方得救性命。那洞内,是满壁佛雕,一共一千零八座。死里逃生,我于佛洞中顿悟,遂弃了这皇子身份,来到这灵隐寺。这一困,便是十二年。”
沈晦一手搭上李青莲的肩,没想到李青莲还有这么一段过去,若不是生死之间顿悟,又如何能舍尽过往一切,但正如皇上所言,他姓李,是皇子,这是永远逃不开的命运,“何处来,何处去。在这灵隐寺,你永远也解不开内心的锁。”沈晦道。
是夜,沈晦回到家,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知己居然是秦王李玄。皇帝此回的来意,明显是要让青莲重回朝堂,难道是有意要改立太子吗?沈晦思考着,那太子依他所见,的确不太行。
“主人,你可算回来了。”诗情见主人回来,赶忙道。
“怎么了?”沈晦见诗情神色有异。
“你……没听说吗?”诗情道。
“听说什么?”
唐雪炎私会太子一事,汴安城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谣言五花八门,有说唐雪炎勾引的,有说太子强暴的,总归都是一件事,太子给宁王戴了绿帽子,还是在婚前。加之宁王确已退婚,世人更信。这些皇亲贵胄的风花乐事,人们最喜,一时之间,汴安城贩夫走卒都爱在茶余饭后调侃上两句。
沈晦一听,两条眉头皱得都快挤成一条眉毛了。内心是酸辣苦甜酱醋茶,百般滋味。转念怒道:“与我何干?他唐雪炎是生是死,我挨不着。”
“主人……”诗情也是少见沈晦发脾气。
“老大,我看此事,怕是有人从中设计。上回袭击唐雪炎姑娘那脸上有疤的女子,名丑画眉,也是走黑道的人。我看此事,想必也与她有关,要不,我们深入查查?”逸云道。
“查什么查!不管!”沈晦道,他发过誓,也亲手斩了这段情缘,一想到唐雪炎以怨报德,心里就过不去这道坎。
“这……”逸云也几乎没见过沈晦这样发脾气,老大从来是冷静讲理,此刻却如儿童一般,尽顾发泄。
诗情给了逸云一个眼神,让逸云不再多言。
“主人说的是。”诗情温柔道,“这唐雪炎本就与我们没什么关系,何必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精力。主人,你可吃过饭了?有想吃什么吗?”
沈晦摇摇头,脸上写着大大的烦字:“我出去吃酒!”
“老大,我陪你!”逸云要跟上去,诗情赶忙拉住。
沈晦独自一人又离开,诗情对逸云微微摇头,“让他自己一个人,此刻,谁也陪不了他。”
太子府,太子刚进入卧房,准备休息,一把刀却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心中一凉,急忙求饶:“好汉饶命!有话好说!要金银还是官爵,我都可以满足你!饶我一命!”
“自作孽,不可活。”黑衣人道,然后抓住太子的后脖颈,一把扔到地上,然后几拳先下去,打得太子五脏六腑颠倒,吐得鲜血不止。然后黑衣人手上剑一扫,太子的裤子被挑飞,露出那玩意儿来。
“那么爱玩弄女子,先让你变太监!”黑衣人道,然后手握剑,就要阉了太子。
“别!别!我什么也没做!”太子赶忙哭着求饶,听黑衣人说他玩弄女子,也感觉出是和唐雪炎有关,赶忙吐出真话,“我什么也没做!”
黑衣人手一停,“只有一次机会,说实话!”
“我就撩开了她衣服,她一身是疮,我连碰都不敢碰!”太子用手护住那玩意儿,哭着说。
“你如何在那房间?如何设计?一并招来!”
太子见自己有了生机,所有实话一并说出,唐梦茹如果约他,他又怎么做,事无巨细说了一遍。
“给你留个记号,长点记性!”黑衣人剑一挥,在太子的下腹划了一道血痕。
太子痛苦哀嚎一声,只道自己绝后!低头一看,好险,只是小腹被破了皮。黑衣人也趁机一个翻窗,立马逃离。
“来人啊!”太子立马大喊,“宁王!你厮欺人太甚!”
离开太子府,沈晦脱掉一身黑衣,叹口气。
好在唐雪炎没有受到伤害,不过经这一事,想必也是伤心非常。沈晦想着,不过,这些与他何干呢,说了要斩情丝,就不要拖泥带水!
沈晦想把一切都抛掉,却是拿起容易,放下难。唐雪炎那大小姐的个性,最怕遭人非议,现在整个汴安城都在传她不好,只怕容易想不开,寻短见。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算是感情没谈成,也算相识一场,唉……罢了,罢了,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再记我一功,西天给我留个位置,待我死后功德圆满,便来成佛。
沈晦街上买一壶酒,一边走,一边逛,心里是一团麻。气是叹了一口又一口,心却还是如千丝织网,缠缠绕绕,剪不断,理还乱。
他来到唐府,唐府之前挂那些婚礼的红灯笼和红挂已经撤去。他一个轻功,跃上围墙,又在屋顶几个轻功点水,来到唐雪炎的院子,坐在围墙上,看着唐雪炎的房间。内中还点着灯,却看不清人影。
他喝一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又是在魔怔什么。来此作何呢?就算见了,她也不过是一箩筐的谩骂,一箩筐的成见。但此刻,她一定很伤心吧,一个女儿家,遭此般变故。她又是那种爱哭的人,也不知谁能替她拭去眼泪。
沈晦就坐在墙上,一直看着,喝着酒。从一更天,坐到二更天,坐到看到唐雪炎的影子吹灭烛火。坐到月升高空,坐到三更天,又坐到四更天。就这么陪着她吧,虽然她什么也感受不到,但是,有人陪着,总是好的。直到五更天,沈晦才消失在墙头。
次日早朝,文武百官都站好了位置,在朝前互相聊着。太子和宁王分庭站定,两人你盯我,我盯你,眼神针锋相对。宁王是又杀又恨,太子倒是轻蔑许多。
皇上走出来,来到龙椅前坐下,喧闹的大殿顿时安静下来,百官行礼。
“启奏陛下!”吏部尚书刚上启奏,皇帝一抬手,示意他暂等。
随后,宣报太监一声嘹亮的通报:“秦王李玄殿下到!”
一人出现在大殿门口,眉目清秀,气宇非凡,身着青衣蟒袍,头戴玉冠莲花,一步一步,慢慢走来。
“这不是,灵隐寺的青莲居士吗?”百官窃窃私语起来。
“就是,确是青莲居士。”
“秦王?听说已经失踪好久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王不是死了吗?”
“秦王是青莲居士?”
李玄走到皇帝前方,行跪拜,“秦王李玄,参见陛下!”
皇帝满意一笑,“平身。”
太子和宁王都是一脸诧异,自己这兄弟,不是已经死了很久吗?两人都是费解的看着李玄。李玄起身,抬头,眼神却是凝重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