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永远不要爱上一个人
唐梦茹并没有上马车，而是沿着河岸，痴痴得走，她不知道该去哪儿，不知道要做什么，只能这样走，一步一步，停不下来。
“我早就跟你说过，永远不要爱上一个人。”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这才让唐梦茹回过神，回到现实。
一个穿着男装的人从黑暗中走出来，她已经跟了唐梦茹很久了，虽然穿着粗布男装，却还是能一眼认出是名女子，不过生得阳刚些，脸上一条刀疤，更添几分煞气。
“是你，丑画眉。”唐梦茹认得来人，“你几时在的？”
“从你离开酒楼。”丑画眉道。
“所以你都看见了？”
“被人看见自己的伤，很难受吗？”丑画眉道。
唐梦茹嘴角轻笑，“我大概知道你当时的感受了。”
“你见过我的伤，我见过你的伤。你见过我的丑陋，我也见过你的丑陋。我们扯平了。”丑画眉道。
“我们永远扯不平，你欠我的更多了。”唐梦茹道。
丑画眉没说话，走到唐梦茹眼前，凑到唐梦茹耳边，轻声道：“永远不要爱上一个人，小姐。”
“我不是你。”唐梦茹道。
“你以为宁王又和其他男人有什么不一样吗？人性都一样，他过去可以爱你，却不会永恒不变的爱你。爱你时，他能许下海誓山盟，不爱你时，便能负心薄情。爱情，不过只是片刻的欢愉。得不到，才火烧心挠；得不到，才肝肠寸断；得不到，才矢志不渝。你以为你爱他，你只是得不到而已。”丑画眉道。
“不！不是的！”唐梦茹摇着头，不知所措。
“看看你眼前。”丑画眉用手指抚过自己脸上的疤，一道长长的刀痕从左眼下方直直拉至嘴唇下，生生将一张脸分成了两半，“活生生的例子就在你眼前，你见过负心的人是什么模样。”
“宁王不是他！宁王不是！”唐梦茹似乎被勾起了不愿想起的记忆，嘶吼道。
“世间男儿皆薄幸。”丑画眉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似乎是对红尘的轻蔑一般，“你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痛苦。”
“不幸的人是你，所以你就希望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你见不得别人幸福。”唐梦茹笑道。
丑画眉听了笑得更厉害，脸上的刀疤也扭曲起来，“嫁给他啊！做他的侧妃！你还是可以得到他！和他缠绵！今夜他陪着你，明日他怀里就是另一个女人！”丑画眉每说一句就往前一步，唐梦茹被一步一步逼退。
“你不是爱他吗？忍受啊！牺牲啊！为爱付出啊！他快乐不就是你快乐吗！”丑画眉离唐梦茹越来越近，唐梦茹被抵到护栏上，退无可退。
“我就问你，你甘愿吗？”丑画眉几乎是贴着唐梦茹的脸，问出这一句。
“……”唐梦茹沉默许久，才一字一字说道：“不，甘，愿……”
丑画眉一笑，“那……就就让我见识真正的唐梦茹吧，我认识的唐梦茹不是一个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女子，不是一个只知道自怨自艾的女子……还记得你曾经怎么骂我的吗？还记得你曾经给我那一巴掌吗？”
唐梦茹没有回答。
“啪！”丑画眉一个耳光挥过，唐梦茹的脸瞬间红了，但她却没有反应，似乎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痛，又或者，心痛已经超越了肉体的疼痛。
“当年，你就是这样打我，疼了吗？够了吗？”丑画眉道。
唐梦茹两行泪留下，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倒在丑画眉肩上哭了起来。
“记住这些痛，所有的痛都是爱的证明。这些痛，全都要一刀一刀从那人身上讨回来。”丑画眉冷冷道。
回到家的唐雪炎，醉意还未退，春茗好不容易才给不安分的唐雪炎褪去鞋袜，换上干净衣裳。唐雪炎扑到床上，拿出那个沈晦的小草人，用力扎着。
“死沈晦！臭沈晦！竟然敢对我发脾气！我扎死你！”
“小姐，你这是又遇到那个姓沈的了？”春茗问。
“讨厌鬼！我扎你胳膊！扎你一个半身不遂！”唐雪炎根本就没有听春茗说话，还在自顾自的猛扎草人，春茗见状只能无奈摇摇头。
年三十除夕，一大早就外面就响起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诗情和画意打扮得漂漂亮亮，今天可是要出去好好逛逛。
逸云和沈晦站在屋檐下，手揣在袖子里，看着诗情和画意两人。
“瞧见没，这就是全副武装的女人，脸上的粉底有饺子皮厚。”沈晦带着鼻音道，昨天喝醉吹了风，今天些许感冒。
“好香啊。”逸云使劲嗅着，“这什么胭脂，隔着一丈远，都那么香。”
“你们俩，有完没完！”画意对着两人呵斥。
“不要凶，小心脸上掉粉。”沈晦道。
“你！”画意气得一跺脚。
“药放在桌上了，记得给主人熬药，中午和晚饭后各一碗。”诗情对逸云说。
“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逸云赶忙答应。
“那行，二位再见，我们俩要出去快活了。”说着，诗情挽起画意的手离开。
“晚上我不在家！你们不用等我！”看着诗情画意远去，沈晦赶忙交待一句。
“老大，那我们去哪里玩？”诗情画意离开后，逸云问。
“玩什么玩！去九州银号，算账去！”沈晦刚说完，立马打了个喷嚏，“阿嚏！”
“老大，保重身体，长命百岁。”
来到九州银号，沈晦处理起最后一批账本，看样子今天又是要忙一天。
诗情画意手拉着手逛街，买新衣，逛庙会，难得清闲，两人也是尽情享受。
唐府，除夕举家访友，唐夫人妹妹是姜家主母，其女姜芷薇即将封为皇妃，唐老爷也带着家人前来探访。
午饭过后，男人们在前厅喝茶谈话，女眷们便聚在后院。
姜芷薇生的落落大方，比唐雪炎年长几岁，身着一袭红裘，端坐亭台。青山眉黛俏佳人，亭亭玉立俊四方，也是汴安城大名鼎鼎的美貌才女。如今又即将成为皇妃，姜家自然也水涨船高，声望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