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再次载着你
八方酒楼是汴安城最有名的酒楼，也是最昂贵的酒楼，也是沈晦自己的酒楼，他自然吃过，“嗯，还行。”沈晦道，毕竟是自己的酒楼，他做人挺谦虚的。
“还行？”唐雪炎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道：“这怎么是还行，那就是神仙才能吃的好不好！”
“哈，看样子，下次要请你吃水晶肘子了。”沈晦笑道。
“说得好像有下次一样。今天是凑巧，吃你一顿，以后大家再见，再也不见！”
“你就那么笃定？”沈晦道：“算来，我们已经机缘巧合下见过三次了，我那么不信神佛的人，都开始在怀疑，是不是月老一直要撮合我们俩。”
“不要脸！”唐雪炎骂道：“你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人！”
“我问你一句，你当真要嫁给宁王？”沈晦道。
“自然。不嫁给宁王，难道嫁给你这个，我认都不认识的人？”
“我们都见过那么几次面了，饭都一起吃两顿了。你还说不认识，会不会太过分？”沈晦道。
“我劝你，以后还是少打本姑娘主意。本姑娘知道自己天生丽质，自然很受欢迎。不过，本姑娘已经是名花有主了。你不要有什么妄想，更不要去招惹宁王，以免吃苦头。”唐雪炎道。
沈晦笑笑，开口道：“夸你两句，还就臭美起来了。不过嘛，我可以等，你和宁王还没正式成亲，这段时间，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会伤心。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会感到无助，然后我乘虚而入，在你最脆弱的时候安慰你，照顾你，对你好，然后你就会突然感觉，这个姓沈的，好像比宁王好一些。然后……”
“打住！打住！”唐雪炎听不下去了，“你就是做梦！”
“人生无常，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唐雪炎把那块玉佩放到桌上，“还你。”
沈晦看着那块玉佩，道：“你留着吧，什么时候，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拿着这块玉佩随便找一个钱庄当铺，出示这块玉佩，然后说要寻画意姑娘，自然有人会助你。”
“画意是谁？”唐雪炎好奇问。
“是个，很厉害的人。你可以认为，她就是真正的隐龙居士。”
“哦！我懂了！原来隐龙居士，不是你。我就说嘛，你这样的人，不像什么厉害的人物。”
“沈某不过一介布衣，的确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沈晦道。
“你知道就好，知道自己一介布衣，还敢和宁王打擂台。”
沈晦笑饮一口茶：“你看今日黄月月，她嫁的人张远，不过一名普普通通的长工。”
“那又如何？”
“那日我问她，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挣不到钱的长工。她答，张远是会舍命保她的人，所以她愿意嫁给他。”沈晦看着唐雪炎，沉默了片刻又道：“我也愿意保护你，舍不舍命嘛，不一定，总之会尽我所能。”
唐雪炎内心悄然一声悸动，“你这人！……谁要你保护！”
沈晦没有接唐雪炎的话，而是继续道：“女人这一生，总要嫁人，有的人嫁给了安稳，有的人嫁给了富贵，有的人嫁给了权势，黄月月，她嫁给了爱情。雪炎姑娘，你呢，到底是嫁宁王，还是嫁给李策，你可认真想过？”
唐雪炎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也答不出来：“总之不会嫁给你！”
沈晦一笑，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吧，送你回家了。”
马车内，唐雪炎手抚摸着那枚玉佩，好奇着，沈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喂！”车内唐雪炎喊道：“今天……还是谢谢你了，请我们吃烤鸭，还有替黄月月赎身……”
“客气。”车帘外沈晦道。
等了一会儿，沈晦说完客气，就没有其他言语，唐雪炎又道：“你这人，有时候话多，有时候又话少的惜字如金。”
“是吗，那你想听什么，沈某知无不言。”
唐雪炎掀开车帘，露出一个脑袋，问道：“那你到底是谁？”
沈晦叹叹气，“这问题你问了很多遍了。”
“但每次你都只回答自己的名字。”
“上次不是告诉你了吗，家住城西，有几间店铺。”沈晦一边赶马车，一边说。
“家里可有父母兄弟？”
“父母早亡，无兄弟姐妹，无表兄表姐，孑然一身。”
“什么都没有？”唐雪炎难以置信，“族内其他亲戚呢？”
“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出生在大姓家族。我们沈家，祖籍永州，我很小时候便跟着父母来到汴安城，与籍贯的亲人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了。”沈晦道。
“能在汴安城打拼出几间店铺，也不容易。”
沈晦一笑，“你到底挺能理解民间疾苦。”
“我虽然出生富贵，也是食人间烟火的好吗？而且，我们家也算不上什么大门楣，爹爹不过只是个三品侍郎而已。我们祖籍商州，是十二岁那年，随着爹爹入朝为官才来的汴安城。”
“我是五岁，还是六岁……我都忘了，太久远了。原来你是商州人，商州是个好地方，四月多雨，满城花开。”
“哟，你还去过商州啊？”唐雪炎笑道。
“我去过的地方可多了。往东，济州看过海；往西，羌国喝过酒；往南，福州钓过鱼；往北，阜州遇见过熊。”沈晦淡淡道。
“你还去过羌国？”唐雪炎不敢信，那可是很远很远的地方，不由再观察一下沈晦：“观你年纪也不大，怎么去过那么多地方？”
沈晦笑而不语，他不会告诉唐雪炎，自己十二岁就行遍大江南北，四处经商打拼，才有如今富甲天下的财富。
“喂！你怎么又不回答！”唐雪炎狠狠在沈晦胳膊上掐一下。
沈晦这才继续开口：“你呢，可有去过什么地方？”
唐雪炎摇摇头，“除了老家和汴安城，我哪里也没去过。”唐雪炎有些哀叹，自己作为闺阁女儿，总是闷在屋内，也不能像男子一样四处闯荡，不过她突然想到什么，表情又机灵起来，“我去过一个地方，你绝对没去过！”
“哦？说来听听？”
“皇宫！”唐雪炎道。
“哈，那的确是我们这种人，这辈子都去不了地方。不过实在想去，也有些办法。”沈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