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记着，我叫钟音
元旦的假期刚过，有的人还停留在假期的节后综合症里，有的人却已经悄无声息地干着大事了。
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就止步不前。
盛野的招待室里。
周槿懿倒是没想到，林炽会亲自来签合同。
她走进招待室的时候，看到林炽跟楚益年两个人的时候，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神情变化。多年的保镖训练，跟各种任务参与，早就练就了她处事不惊的本事了。
她把合同推了过去，自己则是姿态从容地坐在主位上。林炽的目光一直都锁在周槿懿身上，像是盯久一点，就能看清楚她身上故意隐藏的秘密一般。
他们一早就过来了。
这一整栋楼都是盛野的，从走进大门的那一刻开始就能感受到里集团内部的奢华装修，气派得让人走在里面都不敢闹出过大的声响动静。
而到了前台，两个人才不得不感慨盛野这些年头的发展势头很猛是有原因的，因为就连前台，都行为利落得体，宠辱不惊。
她抬头的瞬间，就几乎认出了口罩下的脸是林炽，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但也只是一丝，很快地就依着他们的要求查着预约信息跟走往下的流程。
“林先生，楚先生，不好意思，你们的合同在hibiscus那边，hibiscus还没有到公司，可能需要你们招待室里稍等片刻了。”
“hibiscus？”楚益年重复了一声，跟林炽对视了一眼，露出了八颗极白的牙齿，“你们盛野倒是随和，都是这么直呼领导的？”
前台手脚迅速地在电脑上点了点，而后起身，引着他们往电梯口的方向走去，整个过程动作都很利落，整个气质让人都不得不感慨这竟然还只是个前台，她走在前面，也没有忽略楚益年的问题，声音轻柔，“盛野动支所有的人都只有代号，没有姓名。”
和他们查到的一模一样，并且，毫不忌讳。
楚益年沉眸，正如林炽所说，他查得到的，都是盛野想让他们知道的。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专业技术深受打击，能扛住他这三番五次追查的，真的很不容小觑。
盛野的实力又一次得到了认可。
“合同都准备签了，hibiscus，还不舍得报个姓名？”
周槿懿笑了，轻勾着薄唇，他如此执着于她的姓名，显然是既着急又无能为力。
倒不是楚益年的能力不行，只是，三个臭皮匠还顶过一个诸葛亮呢，更何况他面对的是整个盛野的防线，如果能让他那么轻易地就攻破了，那盛野根本就发展不到现在的规模。
“林炽，合同是盛野跟你签的，上面白纸黑字陆允涯的名字，从流程上来说，没有哪一步是不合规的。”
林炽挑眉，“盛野与人合作向来都这么不带诚意的？”
说这话的时候，秘书端着刚泡好的咖啡跟茶送了进来，把黑咖啡放到了周槿懿面前，而后又给林炽跟楚益年端了茶。
她看了一眼周槿懿，而后又看向正在翻合同的楚益年跟林炽两人的方向，替周槿懿解释，“盛野动支全部都是代号，并不是因为对客户有所隐瞒，而是因为保镖是危险职业，代号是为了保护他们，更为了保护他们家里人，对所有客户都是如此，所以还望二位理解。”
其实，别说林炽不知道hibiscus的真名，哪怕是在盛野，也没多少人有权限能知道动支里的每一个人的真名，更进一步说，动支里面的这些同事，也都是代号相称，除非私交甚好，不然彼此之间不知道真名都是常事。
是啊，盛野如今的单量跟任务危险度都是逐步提高的，什么能力匹配什么岗位，他们都有一套专门的评估系统，为的就是最大限度的保护保镖的安全，更是为了祸不及家人，所以执行任务的时候保镖都全副武装，再重要的场合至少都会戴着口罩不露脸，名字也是一样的重要的。
像周槿懿这般露脸出现在大众视野的，甚至开始对自己的身份信息开始不隐藏的，已经是极少数存在了。
这些条件，在每一份合同里都写得清清楚楚。
本就是一份拿命在搏的工作了，有些自我保护地条条框框并不过分。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是一份危险的工作，但在盛野，依然有数不尽的人愿意誓死效忠。
因为盛野本部，比任何人都更重视他们这些员工的命。
即使有一天悲剧发生，他们的家人也都能得到最大程度的保障。
这是很多企业都做不到的。
秘书都已经这样子说了，林炽也没再追问下去。名字而已，他是有他的执着，是无能为力之后的想要得到验证，早点确认或者，早点死心。
但如果，是以生命为原则的，他不会强求。
秘书见林炽没有别的说法了，便也没有再逗留，朝周槿懿点了头之后，而后离开了招待室。
“林炽，这么想知道我的真名？”
周槿懿左手端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口。今天她的右手上不再是蝴蝶结了，只是一个普通的带着h图案的腕带束着。
林炽挑眉，看着她从未露出的右手手腕，眯着眼，她的名字，她的右手，像是藏着巨大的秘密一般。
她轻轻地将咖啡杯放下，杯子与桌面碰触发出了短促的声响，伴着她清冷的声音，“不如，做个交易如何？”
楚益年已经浏览了合同的全部内容，他签合同的时候一般都会带着个律师出来，但今天林炽亲自过来的，而且还不让他带律师，说真的，能让林炽这么信任的，hibiscus应该是第一个。
可是时至此时，楚益年都不能理解林炽对她的信任到底从何而来，就因为她的那双像极了故人的眼睛吗？
这种不理解，就如同他也不能理解，林炽对齐芮愠略显无情的待遇一般，明明才是一起长大的青梅，怎么反而疏离了许多？
他朝林炽点了点头，合同内容与他收到的电子版内容没有任何差别，只是不知道这女人现在嘴里说的，交易，又是何内容了？
“说看看。”
林炽并没有看合同一眼，一双黑瞳一直都停留在周槿懿身上。
“林氏珠宝的品牌代言人，换你想要的名字。”
闻言，林炽轻笑，拿出钢笔大手一挥，在合同的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站了起来，已然没有了继续待下去的意思了——
“你以为，你的名字这么值钱？”
楚益年收起了一份合同，留了一份在桌上，随林炽站了起来。
他太理解林炽这愤怒的语气了，hibiscus的这个交易，属实是个不平等交易了。
所以两个人几乎不做停留，就往门口走去，宽厚的大手覆在了门把上，准备推门而出的那一秒，“林炽，如果说，代言人我势在必得呢？”
“痴人说梦。”
四个字是林炽说的，说完就推门而出，在众人的注视下往电梯的方向走出。
“啧，这就走了？”
钟音正巧与他们迎面碰上，玫红色的短款上衣加上白色的微喇西装裤，让她本就高挑的身材比例更修长了。
盛野的静脉跟动支是不在同一个楼层的，钟音是在楼下的时候听前台给她报告说林炽来了，才特意拐了过来的，不过她刚来，林炽跟楚益年就准备走了。
钟音的面孔对他们两人来说是不陌生的，她们在地下车库见过。
钟音也丝毫不避讳，微微侧头，修长的手指头夹着一张名片，赞许的目光毫不避讳地停在林炽身边的楚益年身上，“技术不错，哪天不想在林炽手里头干了，欢迎来找我，记着，我叫钟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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