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砸场子
白芷走到街上,有意打听了一番,知道太子突然病重的消息传开,她拍了拍手,步伐轻快的回了侯府。
她给了侯府看门的小厮一锭银子:“管好你的嘴巴。”
外头的消息传不进来,老夫人就不会知道太子病重的消息……
白芷路过主院,看见那里热闹一片,冷笑一声。
她看见躲在一旁吃鸡腿的李知恩,大喊一声:“知恩,走了,回去吃好吃的。”
李知恩看着红花团锦簇的李时序,收回了羡慕的目光,乖乖的跟着白芷回去了。
白芷心道,热闹吧,热闹吧,你们可要倒大霉咯!
酒推一巡,宾客们纷纷向李勋皓敬酒,但话里话外都问及江云舒,仿佛只是为了江云舒才来这个宴会的,李勋皓只得咬紧了后槽牙应和。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啊——官兵……”
“怎么会有官兵来!”
李勋皓猛地抬起头 看见一伙官兵,他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这是侯府!”
带头的官兵“呸”了一声,指着李勋皓道:“什么侯府不侯府,我家大人让我来砸了这破宴会!”
“你家大人?”
老夫人皱眉,沉声道:“你不是知府的人吗?”
“正是!兄弟们,砸!”
身后的官兵一拥而上,开始砸起了这席面,老夫人等人吓得抱起李时序躲在一旁。
席面上的宾客早都作鸟兽散去,生怕惹上了什么事,早知道便不来了!没攀上江家江云舒,还平白惹一身骚!
“你!成知府这是何意!”
为首的官员叉着腰,一脸的鄙夷之色:“还请世子不要见怪,太子殿下病重垂危,你却在此大摆筵席,咱们知府没让人把你抓进去就已经是够给面子了!”
老夫人的身子一颤,差点没站稳:“什么?!老身,老身不知道啊,这,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官兵冷笑一声:“能有什么误会!现在全京城谁不知道此事,别告诉我你们侯府会不知道!”
陈思琪的身子抖如筛糠,直接滑跪在地上。
怎么会,怎么会……
她猛地抬头看向李勋皓,只见李勋皓用淬了毒一般的眼神瞪着她,她的后脖一凉……
“得了,这宴席已毁,知府大人要我通知世子一声,世子目无尊上,违反令律,鞭八,立刻执行。”
李勋皓的眸子一震,一个四品知府,也敢如此对他……
只恨他空有一个爵位,没有实权,没有实官职,只能任人欺凌!
官兵按着李勋皓,鞭打了他的背部八下,留下趴在地上的李勋皓和一片狼藉的侯府。
官兵扬长而去,侯府外是聚集着的一大片吃瓜群众,侯府内是侯夫人和陈思琪隐隐约约的啜泣声。
二太太嫌弃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李勋皓,丝毫不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心思。
“你们大房还真是……各个都是人才,走吧瑶瑶。”
老夫人看了一眼门口的群众,只觉得自己两眼一抹黑,险些没站稳晕过去,还是容翠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老夫人。
“快,快去叫云舒来,出事了,出大事了……”
寿安堂内,陈思琪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李勋皓受了八鞭,却没有和老夫人说江云舒曾经让她叫停过宴会的事情,看来他是想保住她的。
若是让老夫人知道了这件事情……
陈思琪看见她凌厉的双眼,双腿都在打颤……
没过多久,白芷便来了。
老夫人没见到江云舒,正疑惑间,就听见白芷道:“老夫人,我家夫人听说主院发生的事情,气火攻心晕了过去,眼下还未醒呢。”
“气火攻心?她是皓儿的妻子,这个时候不出来解决问题,替皓儿分忧,她还有脸气火攻心!”
侯夫人怒气冲冲的对白芷道,仿佛全家只有江云舒是个恶人!
白芷心里不忿,但还是保持着笑脸:“我家夫人说了,宴席开始之前特地交代了义小姐去叫停这场宴会,可不知道为何,义小姐没有把话带到,所幸郑国公几家人高门大户,已经被夫人去信说明,才没有来到这里,若是他们也来了,被侯府连累,那……”
“敢问义小姐,为何宴会还会继续,为何还有宾客留在席上!”
白芷的声音提高,陈思琪本就发抖的身子几乎都要站不住,她颤抖着双腿跪了下来:“不是……老夫人,世子……我,我……”
李勋皓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替她辩解道:“回祖母,琪……义妹她同我说过云舒要暂停宴会的事,可我觉得,宾客都到了,没有理由把人赶回去,所以就……”
老夫人把手上的佛珠一甩,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让陈思琪吓了一跳。
“糊涂!”
白芷见状,默默叹了一口气,哀怨道:“夫人本就身子不好 如今一气之下昏了过去,我还得回去伺候,就先告退了。”
白芷走后,老夫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指尖颤抖,指向陈思琪:“别以为我老了就能被你随意糊弄,我看是你不想序哥的认亲礼被毁,你好大的胆子!”
“来人,把她打三十板子,再关进祠堂跪三日!”
李勋皓瞪大了眼睛,陈思琪的身子怎么能受得住三十大板,何况还要再跪三日的祠堂……
“祖母!”
“谁都别求情!”
老夫人斜斜地看了一眼李勋皓,恨不得直接把陈思琪给打死!
这场宴会,一来是指望着李勋皓在京城权贵中露露脸,二来是想借机和章大人的同僚蔡大人攀上关系,好让他有机会引荐自己的孙子。
毁了,全都毁了。
不仅事情没办成,就连侯府的名声都被连累了!
老夫人一口银牙差点都被咬碎了,打她三十大板,不死也让她落个残疾!
“曾祖母!不要打我娘亲……”
“曾祖母……”
李时序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老夫人的大腿。
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陈思琪已经被打死了一样。
老夫人心头一软,这序哥……
“曾祖母,曾祖母……”
“好了好了,序哥来,不打她了,就罚陈氏跪祠堂五日。”
李时序这才转涕为笑,一张嘴哄的老夫人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