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为夫人调理
“嚯——老夫人这屏风真是大气啊……”
白芷爱不释手的摸了摸那件屏风,老夫人怕自己不舍得,赶忙让人搬来邀云院里……
也不怪老夫人不舍得,这扇屏风开光内镶嵌绣花百鸟纹,珍禽良草均为符瑞祥兆。作为主体形象出现的孔雀屏开富贵,其尾羽片片光华,身上细羽如鳞如披金甲,炫人眼目。
又有白鹤翩然跃入眼帘,通体白色,唯头顶红色肉冠,姿态优雅,若翩翩君子之风,象征品行高洁的君子。
整体采用施毛针、札针等针法绣制,将其羽毛的丝理和色泽表现得细致逼真。
江云舒一早就看上了这副屏风,把它搬回家去,也算是收了侯府这些年压榨她的一点利息。
“去准备准备明日回府的事情。”
白芷高兴的“哎”了一声,就下去收拾东西准备回江家,江云舒看着她兴高采烈的背影,心中不免感叹,如果能和离回去就好了,而不是这样有一次算一次的回府。
江云舒把手上的帕子随意丢在桌上,把茯苓和薏仁叫了过来。
“茯苓,让你整理的东西整好了吗?”
“好了,夫人,这里都是这些年侯府挪用您的嫁妆的单子。”
说是挪用,是因为江云舒当时管家的时候,银钱短缺之时都是以自己的嫁妆做了公账拿来给侯府用的,也算是清晰明了。
没想到当年自己无心的规矩,能给自己带来隐藏的惊喜。
她粗粗看了一眼,金额高达十几万两,还有她额外贴出去的各种首饰头面!
江云舒把账本放到枕头下面,抬眸对薏仁说道:“你去永平的庄子上透露些消息,就说世子陪我回府省亲,嗯……渲染一下世子待我的好。”
茯苓和薏仁不解的对视一眼:“是,夫人。”
紫苏叩了叩门:“夫人——褚大夫来了。”
江云舒神情一凛:“让他在正厅等我。”
江云舒收好东西,心跳加快,步伐也有些浮躁。
上一世她与褚大夫的交集……
这一世她只希望二人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江云舒迈着莲步来到了正厅,褚大夫早已候在一旁等她。
“褚大夫来了,坐。”
褚大夫抬眸,看向眼前气定神闲的女人,心里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压下心头的感觉,垂首向江云舒道:“太太要我来为夫人调理。”
褚大夫拿起身边的药箱,把一些瓶瓶罐罐拿了出来,他的手修长,骨节分明,指腹上的薄茧微微凸起,手背上隐约露出青筋,说不出来的赏心悦目。
江云舒收回了视线,淡淡开口:“那我与褚大夫说的事情褚大夫可考虑清楚了?”
“自然。”
褚大夫勾唇,从那些瓶瓶罐罐中挑出了两罐,捧在手上递给了紫苏,紫苏替江云舒收下,呈了上去。
江云舒不解地看向他,褚大夫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夫人需要我在太太那替您隐瞒您的身子并无不妥,夫人可知太太是医药世家,要想瞒过太太并非易事。”
江云舒了然,这也是她要与褚大夫做交易的原因之一。
江云舒的手里把玩着瓶子:“那褚大夫的意思是,可以帮我,但要我帮你进太医院。”
褚大夫抬眸,与江云舒那一双眼睛对上,仿佛有什么波澜在她眼里泛起。
“是。”
他坚定的吐出了一个字。
江云舒松了一口气:“好,我答应你,那这是?”
“这是可以暂时打乱夫人脉象的药丸,若是必要时候,可以提前一刻钟服下。”
江云舒会心一笑,如果侯夫人要亲自给她把脉,那她也有应对的办法了。
“多谢褚大夫,等明日我回府后,同父亲说一声,褚大夫静等消息吧。”
“多谢夫人——”
褚大夫深深地看了一眼江云舒,见她面色如常,便跟着紫苏出去了。
褚大夫一走,江云舒就松了一口气的瘫坐在椅子上。
这位就算是易了容,那气质和气场也是不容小觑的。
上一世不知道他的身份,这一世揭开面具与他交谈,她的后背还是一凉,希望这一世,她真的可以扭转乾坤,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改变江家的命运。
“公子。”
良酉撑着伞在府外面等褚大夫,褚大夫回头望了一眼侯府,低声道:“以后不用来接我,我一个人来就行了。”
良酉“诶”了一声,二人转头进了一条巷子里,穿过巷子,七绕八绕的来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宅子里。
褚大夫放下药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来:“计划照常,跳板由侯夫人变成江云舒。”
“世子夫人?”
良酉不解地看着他:“可是侯夫人的父亲是太医院院判啊。”
褚大夫摇了摇头:“要得到侯夫人的相助不易,咱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有送上来的船,咱们就上。”
“可这世子夫人与咱们没有关系啊……”
褚大夫的手反扣在桌子上,一上一下的敲着桌面:“她应当是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你找人盯紧她。”
“是。”
褚大夫看了一眼屋外阴雨绵绵的天,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变天了。”
良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站在他的身边会心一笑。
“对了,公子,你要我查的人有眉目了。”
闻言,褚大夫的情绪微微激动:“说。”
“当年去参加赏花宴的女子很多,但经过属下排查,京城里只有五家姑娘符合公子说的,前太傅陈家的小女儿,大学士刘家的两个女儿,楚兰郡主,还有……江云舒。”
听到最后一句,褚大夫的瞳孔微震:“什么?”
“是,是江小姐也参加了那次宴会,而且当日离席的好似只有她和陈家小姐。”
褚大夫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玉佩,良酉小心翼翼道:“公子,若是她真是你要找的人,那她身上肯定有那枚玉佩,你现在在江侯府做府医,不如去查一查。”
褚大夫的神色有些恍惚,他突然扯起嘴角苦笑了一下,她当真会留着那枚玉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