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74
1978年,秋。
陆晋河挑着水走进了屋子，将水缸里的?水都挑满了，这才放下水桶。目光看向坐在摇篮旁边织毛衣的?林嫣,眼?中满是温柔之色。
轻手?轻脚地走到林嫣旁边，陆晋河从背后张开手?臂搂住林嫣的?腰。
说来?也是奇了，明明连孩子都生了三个了,可是林嫣的?腰还?跟当初一样细。整个部队,就没有不羡慕林嫣身材的?人。因为她们生了孩子之后，不可避免的?都身材走样了。
等会儿得去集训,一去就得两天，等到后天才能回来?了。
陆晋河有些舍不得,埋在林嫣雪白的?脖颈间吸了一口?气,鼻尖全都是林嫣身上的?味道，浓浓的?奶香味。
林嫣打了个哆嗦，轻哼了一声，回头瞪了陆晋河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干嘛呀,等会儿把桃子给吵醒了你?负责哄她啊。”
林嫣一共怀了两次孕，生了三个孩子。
头一胎是龙凤胎，陆晋河将取名这个大权郑重?的?交给了林嫣,结果林嫣图省事?,直接用?了二十四节气里的?两个节气,用?作两个孩子的?名字——立夏和?谷雨。
一次就生了个两个孩子,男孩和?女孩都有了,林嫣已经十分满足了，当时就说以后再也不生了。
陆晋河很尊重?林嫣，既然她不想?生了,他绝对没有二话。因此两人平时也都做了防护措施的?，偏偏有一次，林嫣跟学校里的?老?师们一起聚餐，喝了点酒，毫无意外的?喝醉了。
陆晋河接她回家，两个孩子都睡着了。
原本想?给林嫣擦擦身子，让她也睡个好?觉，哪里知道刚把林嫣的?衣服脱下来?，醉醺醺的?林嫣，便伸出纤细的?手?臂，如同水蛇一般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勾魂夺魄的?眸子微微眯着，嘴角带着笑，往他怀里蹭。边蹭还?边在他耳边说道：“陆晋河，平时都是你?压着我、这……这回换我压着你?……你?……嗝儿……”
说到最后还?打了个酒嗝儿。
娇妻在怀，若是从前两人还?没结婚时，陆晋河靠着自?己超强的?自?制力，还?能忍得住。但是现在他们两个可是合法的?夫妻，陆晋河喉间滚动，眸子一暗，紧紧的?将林嫣搂在了怀里。
可怜他一直记得娇妻当初生完孩子说再也不生了的?话，一心?想?着要做好?安全措施，可是娇妻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
还?真就骑在他身上
<，来?了回霸王硬上弓。
也就这么一次，哪知道林嫣就这么又怀上了。
因为林嫣怀第二胎的?时候，特别喜欢吃桃子，于是就给小女儿取了个名字，叫做桃子。
桃子是77年头怀的?，按照正常的?孕产期来?算，得等到十一月左右的?时候才生。
林嫣想?的?很好?，打算十月恢复高考的?时候，先去参加高考，然后就回来?安安心?心?待产。为此，她在国?家刚刚宣布恢复高考的?时候，就缠着陆晋河，让他同意自?己去高考。
一开始陆晋河是说什么都不同意她去的?，毕竟只有一个月就要生了，万一路上遇到点意外可怎么办。
但是架不住林嫣软磨硬泡，她演技又好?，陆晋河一说不同意，她就红了眼?眶，也不真的?哭，反正每天就当着陆晋河的?面唉声叹气的?。
一会儿说：“唉，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等来?了高考，却不能去。”
一会儿又说：“小宝，你?为什么又开始踢我了，是不是你?可感受到了妈妈因为没办法去高考的?伤心?，所以才会踢我？你?也一定很想?妈妈去参加高考对不对？”
对此，陆晋河：“……”
最后陆晋河还?是决定让林嫣去参加高考，不过得由他陪同着。
但是天不遂人愿，就在林嫣兴高采烈的?等着第二天出发去参加高考的?时候，她开始感觉到宫缩的?厉害，要生了……
因为生孩子，林嫣遗憾的?错过了77年的?高考。
因为这事?，陆晋河被林嫣埋怨了许久。陆晋河总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谁硬往他身上扑的?。
可眼?看着娇妻和?小团子，他还?能怎么办呢，挨骂得站稳，挨完了骂，还?得去给孩子洗尿布。
……………………
“小桃子，爸爸得出去两天，两天之后再回来?了。”陆晋河被老?婆嫌弃了，却并没有不高兴，又凑到小女儿的?面颊边，在小女儿粉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小女儿长得像林嫣，尤其是眉眼?，简直是林嫣的?翻版，陆晋河越看越喜欢。
尽管陆晋河怕自?己的?胡子扎到孩子和?林嫣，每天都会刮干净，但是下巴上还?是会有一些些的?残留。
细密的?胡子摩挲到粉嫩的?脸，虽然不至于受伤，但还?是让正在睡梦当中的?小桃子感到了不适。她皱了皱眉头，砸吧了一下嘴巴，翻了个身，将
<屁墩子留给陆晋河。
陆晋河忍俊不禁，又拍了拍小桃子的?小屁股蛋子，朝林嫣说道：“囡囡，这两天辛苦你?了。”
林嫣终于把手?上这件毛衣的?衣领给织好?了。
尽管几年过去了，她织毛衣的?技术比之以前好?了许多，不过这次她是从别的?嫂子那里学来?的?新花样，还?是有些不上手?。刚刚不回应陆晋河，也是因为这个。
就领口?这个一点儿，她拆了织，织了拆的?，已经好?几次了、
现在弄好?了，心?里头这才爽利了。
眸子对上面前的?男人，从1972年到现在的?78年，两人已经在一起差不多七个年头了。
别人口?中的?七年之痒，在他们这里好?像并不奏效。
两人结婚之后，也不是没有过争吵。当然了，很多时候都是林嫣单方面发脾气，有时在外面吵着吵着，林嫣就红着眼?说要回上海了。
陆晋河一手?将她抱起来?，一路就回了他们部队的?家。
在部队住了五六年，期间换过两次房子，因为陆晋河升了两次，现在已经是中将了——军区参谋长。
此时的?陆晋河，也不过刚三十出头而已。
林嫣凑到陆晋河面前，嘟嘴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说道：“你?放心?吧，现在立夏和?谷雨都去上学了，我在家里就带桃子，没那么累的?，而且有徐大姐帮我。”
“嗯。”陆晋河点点头。
其实林嫣说的?这些他都明白，可还?是忍不住会担心?妻子。
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这块手?表还?是当初林嫣买给他的?。不是什么名贵的?好?表，可是这么多年了，陆晋河始终都戴着，视作珍宝。
陆晋河见时间差不多了，将军装穿上，戴上军帽，打算出门了。
林嫣目送着陆晋河出门，这才回到了摇床旁边，陪着小桃子。
记得她刚开始随军来?的?时候，什么都不习惯。听说陆晋河要去集训，一去就得去好?几天，她一个人还?害怕得想?哭。
后来?习惯了就觉得没什么了。
部队的?这些嫂子们人都很好?，再加上林嫣长得漂亮，又有一手?做饭的?好?手?艺，很讨人喜欢，没过多久就跟大家打成一片。
当然了，部队里面，也有不喜欢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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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外面的?立夏惊天动地的?叫声。
一开始林嫣不愿意去理她，谁让这个小丫头简直像是投错了胎，一点都没有女孩子样，打小就跟个男孩子一样，要是不管着一天，上房揭瓦都是常事?。
但是又怕立夏这么叫下去，会吵醒小桃子。
没办法，林嫣只能皱着眉头，将手?上的?活放下。琢磨着要去拿专门做来?收拾立夏的?鸡毛掸子，可是一看，呦呵，那根鸡毛掸子竟然不见了。
林嫣估摸着是上回她拿来?吓唬立夏，把她给吓到了，于是趁着自?己不注意，就把鸡毛掸子给藏起来?了。
没多想?，直接走出了屋子，双手?环胸，看着站在院子里，一身泥，头发还?乱七八糟跟鸟窝似的?立夏，林嫣皱了皱眉头，简直没眼?看！
再一看旁边红着眼?，留着眼?睛，张着嘴哭嚎着的?谷雨。
要不是这种事?情发生的?多了，林嫣觉得自?己下一刻就得晕倒。
林嫣联想?到立夏拿在手?中的?那根鸡毛掸子，于是问道：“陆立夏，你?给我说，你?是不是又欺负你?哥哥了？你?皮子又痒了是不是？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欺负哥哥，你?怎么就不听呢？”
“还?有你?，陆谷雨，下回陆立夏要是敢欺负你?，你?能不能像个男子汉一样打回去，别只知道哭啊，实在不行，你?就回来?找我告状，让我打。”
这两个孩子，同样都是她和?陆晋河生的?，可是性格却差的?很多。
谷雨是孩子，还?比立夏先生出来?，是哥哥。可是一点哥哥的?样子都没有，总是被立夏欺负。
立夏呢，简直是女孩子中的?男孩子，男孩子中的?战斗鸡，打小就蛮，这才三四岁，就惹事?不断。
但是这回，立夏可不承认错误，她不服气地看着林嫣，嘟着小嘴儿哼道：“妈妈，你?别乱冤枉好?人了，哥哥根本就不是我打的?，我还?去帮哥哥打架了呢！”
谷雨见妹妹被误会，也在旁边一个劲儿的?点头：“呜呜呜妈妈，今天不是妹妹打我……”
“那是谁啊？”林嫣问道。
又顺势去检查谷雨的?伤势，发现他的?头上鼓起来?一个大包，微红。
正准备拉着儿子去屋子里抹着茶油，就听见立夏大声告状：“是罗家俊！是他打了哥哥的?。我还?去帮哥哥了呢，我把罗家俊给打哭了！妈妈你?都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情，就说是我打了哥哥，我都冤死了。”
小丫头年纪不大，可是嘴皮子可是一等一的?利索。
有时候，林嫣都说不过她。
林嫣听了她的?话，笑了一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戳了一下，说道：“你?还?冤死了，也不想?想?妈妈会这么想?是不是有原因的?，要不是你?平时总欺负你?哥，妈妈能这么想?吗？”
“但是妈妈是怎么跟你?们说的?，朋友之间是不能打架的?。罗家俊跟哥哥发生了矛盾，你?可以来?找妈妈，跟妈妈说，妈妈去解决这件事?情。你?跑过去把罗家俊打哭，你?是不是忘了罗家俊妈妈上回给你?买好?吃的?了？”
林嫣和?罗家俊的?妈妈关系不错，两家有来?有往，孩子们平时玩的?也挺好?的?，不过一句话不对打起来?，也是有的?。
立夏听了林嫣的?话，垂下头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我记得的?，可是是他先打我哥哥的?……”
一副我的?哥哥只能我打，别人打不得的?样子。
林嫣正准备进一步教育，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牵着罗家俊的?手?，走进了院子。
这不，说曹操曹操到，那个不喜欢林嫣的?人，上门来?了。
牵着罗家俊手?进来?的?这个女人，并不是罗家俊的?妈妈，而是部队学校的?老?师——邓雨婷。
邓雨婷喜欢陆晋河这件事?，林嫣也是来?到部队之后被邓雨婷针对时，才知道的?。
别问为什么陆晋河没告诉她，因为陆晋河自?己压根也不知道这回事?……
他当初在部队的?时候，从来?不会对女性感兴趣。
当初她过来?时，邓雨婷就带头以她的?家庭成分说事?，话里话外的?说她配不上陆晋河。
邓雨婷在部队的?时间长，比林嫣认识的?人多，一开始还?真有几个人信了邓雨婷的?话，对林嫣有意见，但是后来?跟林嫣接触过后，都觉得她人好?，反而跟她的?关系更好?了。
说实话，林嫣还?挺佩服这个邓雨婷的?，她实在想?不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跟陆晋河连孩子都生了三个了，这个邓雨婷，竟然还?对陆晋河念念不忘。
邓雨婷牵着罗家俊的?手?走过来?，看到林嫣，气势汹汹地就说道：“林嫣，你?平时就是这么教育你?们家孩子的?？罗家俊的?爸爸牺牲了，是烈士。罗家俊作为烈士子女，应该得到我们大家的?爱护，而你?却
<纵容你?的?儿女欺负罗家俊，你?是什么意思啊？”
林嫣听罢，嘴角抽了抽。
对于邓雨婷的?话她毫不意外，像邓雨婷这种平时就等着抓她错处的?人，遇上了这事?，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一下她，又怎么可能呢？
林嫣没有理会邓雨婷，而是走到邓家俊面前，拉着他的?手?问道：“家俊，告诉阿姨立夏打你?哪里了？给阿姨看看。”
邓家俊之前应该是哭过的?，泪痕还?挂在脸颊上，将手?臂伸出来?，给林嫣看他手?上的?伤痕。
应该是立夏用?鸡毛掸子打的?，打出了两道痕迹，严重?程度跟谷雨头上的?那个包差不多吧。
在林嫣看来?，这就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发生这样的?事?情，林嫣肯定会教育两个孩子，但是邓雨婷带着罗家俊气势汹汹的?过来?，明摆着就是想?把孩子之间的?打闹，发酵成是她的?原因。
“还?疼不疼了？阿姨给你?们上药。”林嫣拿出茶油来?，给罗家俊和?谷雨都擦了。
立夏再蛮，毕竟也是小孩子，力气能大到哪里去，罗家俊刚开始挨打的?时候的?确是疼的?，现在已经不疼了。
摇摇头。
林嫣又问：“告诉阿姨，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邓雨婷在旁边不淡定了，冷嘲热讽：“怎么着，你?这话的?意思还?觉得是家俊先欺负你?们家孩子的?是不是？林嫣，不管怎么说，家俊的?爸爸为了国?家牺牲了，是烈士，家俊是烈士的?孩子。我们平时就告诉孩子们一定要爱护烈士的?孩子，再说了，你?们家立夏那个孩子有多蛮，这儿的?人都知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林嫣无视了邓雨婷许久，见她还?是这样咄咄逼人。
开口?讽刺道：“邓老?师，按照你?这话的?意思，立夏打家俊还?全都是我指使的?了？是我不爱护烈士的?孩子，是吧？你?特别想?往我身上扣屎盆子是吧？你?要是真爱护孩子，就不应该在孩子受了伤之后不第一时间给孩子上药，不应该让孩子光着一只脚被你?拉着走这么远的?路！”
罗家俊之前跟林嫣打架的?时候鞋子打掉了一只，邓雨婷当时只想?着赶紧来?找林嫣的?麻烦，哪里还?管这些，压根就不管罗家俊光着一只脚走过来?，脚底板有多疼。
说完，林嫣朝谷雨说道：“谷雨，拿双你?的?鞋子过来?，给家俊穿上。”
罗家俊和?谷雨
<的?年纪差不多大，鞋子的?码数也一样。
谷雨虽然刚跟罗家俊打了一架，好?吧，是单方面被罗家俊给打了。但是他心?里并不记恨，听到妈妈的?话，很快就跑过去拿鞋子了。
至于立夏，见邓雨婷咄咄逼人，狼崽子般护在妈妈面前，说道：“是罗家俊先打我哥的?！”
邓雨婷的?脸上挂不住，她这次过来?，本意的?确只是想?利用?罗家俊来?生事?，找林嫣的?麻烦，却没注意罗家俊竟然丢了一只鞋……
又听见罗家俊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邓老?师，是我先跟谷雨抢东西的?，是我不对……”
不过他也不是故意打谷雨的?，是不小心?推了谷雨一下，谷雨的?头磕到了。
后来?立夏就来?了，抄起鸡毛掸子就往他身上打了两下，他不还?手?，可又被打的?疼，这才哭了的?……
罗家俊的?话让邓雨婷更加说不出话来?，本想?借机教训林嫣，没想?到没理的?人却成了她。
但她还?是挺直了腰板，说道：“那林嫣你?也不能纵容你?的?孩子去欺负烈士的?孩子！”
就在这时，罗家俊的?妈妈张芬过来?了。
一进门就见邓雨婷拿鸡毛当令箭，用?他们家家俊来?找林嫣的?不自?在，立马不高兴了。把罗家俊拉过去，说道：“哟，邓老?师，瞧你?说的?，这不过就是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而已，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林嫣纵容孩子了。”
“林嫣平时对我们一家可关照了，那时候怎么也不见你?过来?给林嫣颁个奖啊。你?不是家俊的?老?师你?不知道，家俊这个孩子特别皮，要是都因为他爸爸没了，人人都让着他，那他得成什么样了？”
“立夏，阿姨跟你?说啊，要是下回家俊还?敢欺负谷雨，你?还?打他，啊。只要别往头上，脸上，眼?睛这些不能打的?地方，别的?地方随你?打。”
张芬一出现，彻底让邓雨婷说不出话来?了。
气都气饱了。
她哼了一声，小声的?说了句‘好?心?当做驴肝肺’，就打算走。
张芬则是小声呸了句‘什么好?心?，明明就是故意找事?’。
就在这时，陆玉春带着笑容，跑过来?了。
在院门口?差点跟要走的?邓雨婷撞上，看到邓雨婷她有些吃惊。谁都知道邓雨婷跟她嫂子林嫣不对付，今天怎么会来?这儿？
不过她
<也没怎么在意，直接从邓雨婷旁边绕过去，笑着叫了声：“嫂子嫂子，好?消息啊，高考成绩出来?了！”
这话让原本打算走的?邓雨婷停了脚步，支起耳朵打算听一听。
其实她的?心?里对林嫣还?是很不屑的?，因为去年刚恢复高考的?时候，她去考了，结果都没有考上。听说今年的?高考比去年要难上许多，还?加了英语考试。林嫣去参加今年的?高考，怎么可能考得上？！
她就等着林嫣没考上的?消息，好?奚落她一番。
结果就听见陆玉春兴奋地说道：“嫂子，你?考上了！还?超了二十多分呢！”
“呀，真考上啦？！这可真是太?好?了！”张芬听到这话，悬起的?心?终于落了地，拉着林嫣的?手?说道，“林嫣你?可真厉害，带孩子备考都能考上！”
相较于陆玉春和?张芬的?激动，林嫣倒是显得淡定多了。
不过惊喜也不是没有，毕竟她这一年里，又要带孩子又要复习，的?确是一团糟。好?在有张芬和?陆玉春的?帮忙，平时她才得闲。
而一旁原本等着看林嫣笑话的?邓雨婷，听到这话一脸的?不可置信，甚至用?手?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是说今年的?高考试卷很难吗？林嫣怎么可能会考上呢？
张芬见邓雨婷还?不走，故意说道：“还?是咱们林嫣厉害啊，不像有些人，不用?带孩子都考不上大学……”
邓雨婷知道她是在说自?己，想?要怼回去又没脸，只能加快脚步走了。
张芬哼了一声。
她跟林嫣的?关系很好?，当初她男人牺牲的?时候，婆婆一家就想?着抢他们娘俩的?抚恤金，还?是林嫣帮了他们……
陆玉春撇撇嘴，抱起立夏，说道：“嫂子，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邓雨婷怎么还?这样啊……”
还?对她哥念念不忘的?，可真烦人。
关键她哥都懒得理这人，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她，听说前两年还?特地找过她爸爸说这事?呢。要点脸的?人都知道适可而止吧，偏偏邓雨婷不要脸。
说起来?，陆玉春之所以会参军，还?是因为林嫣刚生孩子的?那一年，陆玉春来?看他们。
结果在部队上认识了一个小班长，两人看对眼?了，于是陆玉春就去读了卫校。
毕业之后就来?部队当了一名护士。
“谁知道呢。”林嫣
<扯了扯嘴角。
这时，屋里头的?小桃子醒了，看不到妈妈的?她呜哇呜哇的?哭出了声。林嫣赶紧进屋抱住她，原来?是饿了，要吃奶了。
关于喂奶这件事?情，林嫣一开始是拒绝的?……可是当她看到两个小不点，抱着她的?手?指开始啜的?时候，还?是在妈妈的?帮助下，给他们喂了奶……
一开始她很羞涩，总是会一个人抱着孩子躲在房间里喂奶，就连陆晋河都不能看，后来?就……慢慢成了面前这样，只要没有男人，女人和?小孩在场都没问题……
陆玉春看着可可嫩嫩、可可爱爱的?小桃子，又忍不住叹气：“就是到时候嫂子你?去上学了，小桃子该怎么办啊……”
林嫣说道：“这没事?，我已经跟我妈商量过了，打算到时候在学校附近租间房子，我妈妈过来?帮我带小桃子。我就不住校了。”
“那行。”陆玉春和?张芬点点头。
“就是可怜了我哥。”
尽管嫂子考的?学校就在本省，可也不能每天都见面了啊……
林嫣抿嘴笑了笑，这她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大学她是一定要念的?。
还?不知道，陆晋河回来?之后得知这个消息，是会高兴还?是会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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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许爱珍打了个电话过来?。
林嫣接了电话，对面的?许爱珍还?没开口?，就听见许爱珍骂孩子的?声音：“林昊，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欺负妹妹，不要欺负妹妹，你?不长记性是不是？你?等着吧，看你?爸回来?怎么收拾你?！”
林昊是许爱珍和?林胜华的?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后面许爱珍又生了个女儿。前阵子给林嫣通电话的?时候，说又有了，现在应该有六个多月了，过几个月就要生老?三了。
“喂，小嫣，上回你?不是去参加高考了吗？我听说高考成绩出来?了，你?考的?怎么样啊？有没有考上啊？”电话里，许爱珍终于说话了。
林嫣笑了笑，说道：“当然考上了。”
“那真是太?好?了，那你?是不是过阵子就要去学校了啊？你?们家陆参谋长怎么说啊？会不会舍不得你?？”
“他去集训了，还?不知道我考上了，等他回来?我再跟他说。”
虽然陆晋河知道林嫣参加高考的?事?情，也很支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