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故人
第二日。
王管家来院里说是老爷有请。
薛婉不知是为何事,总感觉有些不安,悄悄让花桃去孟府一趟,把孟老爷叫过来。
她觉得今日在花园见到的那人有点像她那远房亲戚,既然徐老爷将他带来,必定是查了她的身份,只是现在还不是透露身世的时候。
她整理了衣着,便随着王管家去了大堂。
大堂内。
薛婉见到那人穿的还算体面,一副难以捉摸的笑容,见到她来了,便有些意味深长的朝这边看过来。
这个形象和她印象中的人有些出入,她并没有露出过多的神色。
徐远知此时正在一旁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希望从中找出点什么,只不过最后还是徒劳。
“公爹,叫我来是为何事啊?”薛婉问道。
徐远知笑着站起身,朝着身旁的人指了指,“这位是我在临江县寻来的一位姓薛的人家,听说是你的远亲。”
说完紧盯着薛婉,看她如何反应。
薛婉不动声色:“远亲?我从来没听父母亲说起过。是不是记错了。”
徐远知:“怎么会呢?那为什么他的亲戚中有一位与你的名字如此相似?而且都是在这京城中,天子脚下?”
徐远知说完,不待薛婉回答,便转向那人:“你说呢,薛萍。”
薛萍磕磕绊绊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时间竟然想不到一个两全的回答。
正在为难之际,忽然小厮来传报,说孟老爷来了。
徐远知疑惑孟德泉此时来这做什么,思索了片刻,便将他请进来。
孟德泉迈着步子,一副吊儿郎当德样子便来到了大堂。
“徐兄,徐亲家,许久未见,您又精神许多。”
徐远知见他毫不客气的坐下,喝着下人送来的茶,“孟兄,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要问你,这位薛萍你可认得?”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孟德泉,似乎想从他嘴里听到一些有价值德东西。
孟德泉初来还不知道底细,便转头看向薛婉。
薛婉抢先一步问道:“父亲,公爹已经调查过,这位是薛姓的远亲,请你来就是要好好辨一辨。”
孟德泉一番说辞,承认了远亲之事,只是他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徐远知没想到孟德泉会认的如此爽快,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而那之后徐远知也没有再找过薛婉,似乎这件事已经与她无关。
过了三四月,寒意已经渐渐上升,冬日的冷冽要来了。
趁着天气好,她决定去外面走走,晒晒太阳。
刚走到花亭,便见到巧玉扶在栏杆上正在喂着鱼,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由旁边的丫鬟小心服侍着。
两人寒暄一阵,正要坐下歇息,就听见金氏在她身后说道:“两位妹妹好有雅兴,还在这赏鱼。”
薛婉见金氏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忽然来了斗志,“对啊,巧玉妹妹最近的身子又圆润了许多,多出来见见风景,也不会那么闷。”
说着便抚摸上巧玉的肚子:“这以后啊肯定生的是个大胖小子,不像姐姐和我,还无所出,以后只能沾沾巧玉妹妹的福气了。”
两人听她说完各怀鬼胎。
巧玉小心谨慎的看向金氏,生怕她对自己产生恨意,金氏自然心里好过不到哪去,只是暂时不好发作,便跟着巧玉和薛婉身后看着鱼儿,赏着秋季的另一番景色。
薛婉挽起巧玉,准备去围栏边瞧瞧,这快入冬了,一阵风吹来都能感到一股寒气,即使穿了厚厚一层还是感觉冷。
金氏在身后跟着,薛婉原本以为她会被气走,没想到还是跟了上来。
三人前后走着,薛婉在最前,巧玉在中间,金氏在最后。
忽然听得一阵呼声,接着便听到一阵落水声,薛婉回头一看,巧玉已经掉入了池中,在那池水中不住的扑腾。
而金氏假装焦急的样子被薛婉落在眼里,她也顾不得想这些,赶紧叫了丫鬟小厮救人。但是这天又冷,穿的又厚,救人颇为困难,巧玉在这水里待了好久。
府上上上下下十来个人都跑来救命,还惊动了徐夫人和徐老爷。
人虽然救上来了,但是寒邪入体,生了一场大病,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没能保住。
徐远知听到大夫的话沉默许久,脸上一阵怒意,徐夫人更是大发雷霆,众人聚在堂上问起了话。
“怎么好端端的人,就落了水了?”徐夫人这话问出去,竟然无一人答话,她怒的直拍桌子,抓起金氏便问话。
“金氏,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夫人知道金氏不待见巧玉,前阵子还为此得了失心疯,这次落水她便起了疑。
只见金氏有些慌张,却又转成了怒意:“婆母怎么偏偏质问起我,薛氏也在场,怎么就不见你询问她?”
这话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若非她心虚怎么会问出此话。
“姐姐不用这么着急撇清关系,问问巧玉自然明白了。”薛婉不卑不亢。
徐夫人觉得说的有道理,便也不再询问,沉着脸,唤了人打算去询问个究竟。
派出去的人刚走,巧玉已经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大堂。
她刚一进门便跪下,泣泪相交,刚刚失了孩子,她怎能不心痛。
“夫人,都是大夫人将我推下了水,她有意绊我,想置我于死地,只是可怜了我的孩子,胎死腹中。”巧玉哭诉着,将一切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
金氏惊慌失措,不住说着没有,还在为自己开脱,但是又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不消说,徐夫人已经火上三丈,指着金氏便是一顿指责:“没想到你如此歹毒,竟然做出这等事,我真是瞎了眼以为你贤良淑德,结果你心肠如此歹毒……”
金氏见解释无用,也彻底卸下了伪装,“我歹毒,你徐家也好不到哪里去,为了自己的仕途,踏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
“你住口。”徐远知愤然出声打断了金氏的话,命人将金氏拖下去。
金氏仍然不松口,不停的往外说,“我要和离,我要见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