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再风波
“再然后呢?”薛婉继续追问。
“再后来奴婢就没再看了,买了纸笔就赶着回来了。哪知奴婢一回来就听说了香迎因为簪子把小姐你叫过去的事。这个香迎真是太坏了。”花桃有些愤愤不平。
“许是秦氏在背后给她撑腰,所以她才有这般底气。”薛婉淡淡说道,今日她可是看出来了,香迎对秦氏并非是忠心,而是惧怕,如若旁敲侧击的给她一些刺激,说不定到时候香迎会转头对付起秦氏,那她也不需要费吹风之力了。
香芷院。
香迎正跪在堂前,不敢抬头看面前的人。
而她面前的秦氏正坐在摇椅上喝着茶,手里捧着一些瓜子,漫不经心的嗑着。身下的摇椅吱呀吱呀的响着,触动着香迎的每一根神经。
“香迎,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有我的一口便有你的一口,我穿的用的不也分享给你了吗?但是你这些日子办的事情太让我失望了。”
香迎听了不住的磕头道歉,希望秦氏可以网开一面。
但是面前的秦氏却不为所动给,她继续磕着瓜子,一边吩咐另一个婢女,“留香,去把戒尺拿过来。”
那个唤作留香的婢女应了一声便进了外间,等她再回来的时候,一把一丈长的戒尺已经握在了手里。
香迎见到那戒尺已经不住的哆嗦,眼泪不禁流出来,她不停的跪服在地上希望秦氏能够饶了她这一回。
她自小被秦氏买在了身边,照顾她的衣食起居,如若有不顺心的地方,秦氏就会用戒尺抽打她的背。小小年纪她已经受到了这种折磨,如今已然过了及笄的年纪,看到那把戒尺还依然心有余悸。
秦氏命人扒了她的外衣,那背上一道道陈年旧痕就这样展露无遗,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摇头叹息。
但是秦氏可不在乎这些,既然她办事不力,那就该受到惩罚。
她右手一挥,眼皮往下一搭,继续嗑她的瓜子。
那边留香接到秦氏的指示,便面无表情的举起手中的戒尺,狠狠地朝香迎的背上打过去,扁而细长的戒尺刚一落下就已经在皮肤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几尺下去香迎的背上已经没有一处可看了。
疼痛钻心之后,香迎晕死了过去,这场惩罚才慢慢结束。
秦氏打发了人把她带下去,自己则一个人躺在摇椅上思索着什么。
这个薛婉还真是个难弄的角色,没嫁进门的时候她也打听过,是个唯唯诺诺的闷葫芦,哪曾想她那张嘴比她还厉害,总是能戳到她的痛处。
想到这她不由的阴沉下一张脸,手里的瓜子被她紧紧的攥住发出噼啪的响声。
“薛婉,我定要你好看!”秦氏不甘心的说道,复又将手里的瓜子摔在地上。
她喊来留香,让她去把李管家喊过来。留香领了命出去。
等到半晌之后,留香匆匆回来了,有些磕磕巴巴的说:“夫人,李管家说等晚间再来,他现在正忙着老爷的事情,没有空。”
“这个死东西。”秦氏嘴里骂骂咧咧的一顿输出,李管家与她交情不浅,平日里有什么事情都会找他帮忙,只不过是有条件的。
秦氏暗暗思忖了片刻,似是打定了主意,神情有些放松,她命人收拾了这一地的瓜子,又让人准备好了晚膳,等二爷来这一起用膳。
等到日暮时分,徐清已经踏步流星的走进秦氏的院子,一见面便将秦氏揽进怀里,而秦氏也顺势倚在他的身旁,两人腻腻歪歪的走到圆桌旁坐下,一起用了晚膳。
徐清素来是喜欢秦氏的,因为他觉得秦氏与别的女子不同,在他面前可以尽情撒泼欢笑。更重要的是秦氏知道怎么安抚他的心。
他自小就怕血,只要见到血就会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别人都无法安抚,但是只有秦氏,耐心的守在他的身边,自此他也就当秦氏是个可靠的港湾。
“看,这是什么?”徐清像变戏法一般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玉佩,晃在秦氏的眼前。
秦氏见到这成色极好的玉佩,眼睛都亮了,连忙抓住了底下的穗子,又一手抢过了玉佩细细打量起来,“真是好看。”
“送给你了。”徐清说的亲昵温柔,而秦氏也高兴的将玉佩揽进怀里,又给徐清送上了一个香吻,便拉了徐清往里屋去了。
夜已深了,红烛燃尽,夜色也变得温柔缱绻。
夏已来临。
院里的海棠花瓣也落的七七八八,这午后的太阳晒的人有些昏睡。
薛婉觉得有些闷热,便打算出去透透气。
她让花桃带上笔墨纸砚,准备去院东边的花园里找一处凉亭坐下,画画花鸟。
等她展开纸,摆好砚台,准备开始磨墨的时候,突然天降一盆冷水,将她整个人都浇的湿透。
虽然是立夏了,但是这盆水还是有些凉意,她撸了一把脸上的水,将手里湿了的笔仍在一旁,准备找罪魁祸首。
好在花桃带了一件铺石板的毯子,花桃眼疾手快迅速将毯子裹住了薛婉。然后两人转头便看到了站在凉亭下面附手而乐的秦氏。
“二夫人,您这是做什么?”花桃有些愤怒,无缘无故的就泼来一盆水,这秦氏还真是仗着自己得宠无法无天了。
秦氏走上前,看了看薛婉这副样子,眼里甚是得意:“哎哟,都怪我不小心,把这一盆水泼到了妹妹身上。我本来就是来浇花的,哪想没看准就泼了,真是对不住啊妹妹。”
说完还甚是得意的笑着。
薛婉冷笑一声,看到方才磨好的砚台里,因为掺了些水已经有了一砚台的水,她拿起桌上的砚台就朝秦氏面前泼去。
秦氏躲避不及,那一砚台的黑水已经从她的额顶汩汩的往下流,不多时整张脸都已经变成了灰黑色。
“姐姐可不要怪我,我方才也是不小心才泼到了你。”
“你这个小贱蹄子,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怎么是故意的呢?我是学姐姐方才的样子泼的水啊,怎么能说我是故意的。如果我是故意的,那姐姐岂不是也故意泼我?”
秦氏听了更加咬牙切齿,冲上去准备扯掉薛婉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