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非专业心理疏导
庄晓蝶和牧草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休假。
d科又不是资本主义头头，当然不会做出那种极限压榨员工的行为，所以从滨海外防部借调行动归来的庄晓蝶和牧草相当惬意的享受了一段无所事事的时光；而所谓的报告，则由庄晓蝶口述，牧草补充，莫将成代笔。
d科的其他同事们面对自家老大脸上肉眼可见的怨气，纷纷猜测那几天到底有什么不对。
结合庄晓蝶和牧草同时休假的情况，有一种猜测脱颖而出，得到了大部分科员的认可，那就是庄晓蝶是莫将成的私生女，而牧草成了拱白菜的猪。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白菜和猪，就待在d科大楼的房顶上。
“你是为什么参加d科工作的呢？”庄晓蝶问道，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到耳后，“又有没有什么职业期望？”
牧草无言。难道要说，你们给的太多了吗？
“这算什么？真心话环节？职场习俗？”牧草问道。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回望你。”庄晓蝶悠悠的说道，“这确实是植树人部队的职场习俗。”
“经常与梦境战斗的人，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时常和身边的搭档聊聊天，能有效的避免这种情况。”
“虽然不专业，”庄晓蝶说，“但这确实是心理疏导的一部分。”
是啊，为什么呢？借由这个问题，牧草似乎陷入了无限的惆怅之中。
曾经的自己过的非常平庸，忙忙碌碌，浑浑噩噩…可什么算是精彩呢？像现在这样，在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梦中，拼上自己的性命去战斗吗？
牧草忽然想到，自己当初入职最真实的原因，是为了避免没有单位接收成为负债人，以及保住失去操纵【以太】能力的自己的小命的。谁能想到阴差阳错之间，自己操纵【以太】的能力恢复了，还是走到了危险的一线岗位。
回想起莫将成来招募自己时说的话，牧草忍不住暗骂，果然入职之前hr说的话就没有靠谱的时候。
“我们算是搭档？”牧草开口问道。
“不完全是吧。”庄晓蝶歪着头，“一般来说，战斗人员会配备一个观察员组成搭档，在你能够独立处理梦境之前，大概还要和我组队行动一阵子。”
“对了，这个什么…什么疏导，怎么不见成哥？”牧草忽然意识到三人组少了人。
“成哥去找其他队员了，”庄晓蝶耸耸肩，“成哥每次都和队员一起，或许一群男人在一起更有共同语言吧”
如果有下次，成哥请千万叫我。牧草在心中暗想。
“你发呆这么长时间，就想起来问这个？”庄晓蝶轻轻撞了一下牧草，“我问你的问题呢？说说呗。”
牧草再一次的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职业期望
不知怎么，牧草首先想到的是身份成谜的父母，虽然穿越而来的自己很难认同他们的父母身份，因为没有共同相处也没什么感情基础，但，至少这是原身唯一存在的社会关系，自己当然不能只是放在一边不管，有机会还是要想想办法搞清楚父母到底身处什么境地。
然而这样的事是不适合对庄晓蝶说的——难道直截了当的告诉她说，我入职是为了借着工作便利查清父母的事吗？而且平心而论，当初牧草入职的时候，确实也还没想到这一茬。
牧草想了很久:“我的档案其实你们都有吧？我的情况你们也是了解的。严格来说不是我选择加入d科，而是d科选择了我。”
说着牧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你就是当事人之一好不好…”
庄晓蝶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那你有没有什么工作期望？”
“我的工作期望就是期望不工作。”牧草非常认真的说道，“然后还有钱拿。”
一时之间有些寂静。
“你很看中钱哦”沉默了一会儿，庄晓蝶趴在栏杆上忽然问道，“如果你有很多很多钱，你会去做什么”
“钱是英雄胆啊！”牧草感慨，相信每一个社畜都有这样的体会。
“我大概会去世界各地走走吧，各种地方，去看一下自己之前没见识过的。”牧草想了想，如是告诉庄晓蝶。
“还有呢？”庄晓蝶眼神闪烁，追问了一句。
“还有做慈善？大概？”牧草也不确定，毕竟从来没有富裕过，“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也花不了。”
“与其说这个，你还不如跟我说说筑梦师的事。”牧草靠在护栏上，斜眼看着庄晓蝶。
“筑梦师啊…”庄晓蝶长叹了一口气，“这是非常非常稀罕的，非常非常少见的【以太】操纵者。他们能借由现实的凭依，将自己的【以太】投射到现实当中，营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现实中的梦境。”
“我们都知道，梦境是无序的，对吧？筑梦师就是梦境中唯一的秩序。”
“说简单点，就是，无敌。”
“人鱼公主大概只是刚刚觉醒这样的能力，还有些不会操控，不然的话，”庄晓蝶叹了一口气，“打个比方吧，她在梦境中使用水箭逼迫我们两个接近大海，实际上，筑梦师可以”
庄晓蝶把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做了个手势。
“把海滩捏成一条直线，或者让大海直接来到我们的脚下……总之，能力越强的筑梦师越能在梦境中翻云覆雨。”
“真无敌？”牧草疑惑。
“有一定夸张的成分啦，”庄晓蝶拍了拍的肩膀，“筑梦师毕竟也是人，在梦境之外你给他一拳，也会直接晕过去的。”
“不过咱们两个确实是幸运啊。”庄晓蝶说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多亏她还是个新手，也多亏你……”
庄晓蝶深深地看向牧草。
“…的眼睛。”
庄晓蝶笑了：“破坏现实的凭依，当然也是应对筑梦师的绝佳策略，只不过这样的机会……或者说这样的能力，也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筑梦师的梦境也会【墟】化吗？”牧草问道。
“一般不会，”谈到工作上的事，庄晓蝶也更严肃了一点，“不过这次的事件牵扯到鱼人…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吧，会有一份‘有所保留’的报告给到d科的。”
“保留的…会是什么内容呢？”牧草小声的喃喃着，脑海中浮现的是那片黑色的腐败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