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灵禅之变,京城之危(一)
封袀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差点儿黏在花汐身上的目光给移开。
他机械的朝花汐点了点头,在经过浴桶旁的木桌时,又顺手将小姑娘的衣服给抄起来,准备一块儿洗掉。
花汐胆战心惊的瞅着封小侯爷的身影,直到她见少年毫不犹豫的拿起自己的衣服时,一下急了!
“封封封、封袀!”小姑娘瞪大水眸儿,雪臂微露出了些许,有些震惊的喊他,
“你拿我衣服干嘛呀?”
封袀已经走到门口,听到小姑娘的问责,背影僵了僵,随后又极其淡定的道,
“你衣服很脏,我帮你洗洗。”
花汐一下子被噎住,小脑袋瓜转不过来,被热气熏得晕乎乎,但她比较想知道的是,
他把她的衣服拿走了,她一会儿要穿什么啊?!
天,一觉醒来,花汐难过的发现封小侯爷更加流氓了。
并且还流氓的冠冕堂皇。
她叹了口气,想来跟一流氓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便闭了闭眼往水下将身子一沉,享受温水的浸泡,脑袋里不由自主却想了很多事情。
封袀估计已经没有大碍,看起来生龙活虎,好生正常。
但就是这么正常,花汐才觉得不太正常。
普通人小病痊愈或大病初愈,五天到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都极为常见,可她家这位为什么在受了如此重的伤之后,短短几天就能欢天喜地的浪浪荡荡了?
当时在国子监,封袀被药神阁剧毒腐骨所伤,得到解药后如此严重的伤势竟然几天便恢复如初。
花汐见过不计其数的伤患,没有一个如他一样拥有这般恐怖的愈合能力。
再加上前几日焚炎对封袀的畏惧和尊崇,堂堂冥王,外加三千万阴兵地将,竟然连靠近封袀都靠近不得,这说起来当真是有些骇人听闻了。
于是花汐小姑娘对自家少年的身份是愈发好奇了。
不过封袀不说,她便就不问,等时机到了,他愿意说了,花汐自是洗耳恭听,听他细细讲述。
晚风已经渐冷,静悄悄的潭城安静的连只虫鸣都听不见。
漆黑荒无人烟的潭城被今夜极好的月色笼罩,寂寥空旷的城池里,唯有一处亮着暖黄色的灯火。
庭院中,向来矜贵不可一世的封小侯爷正长手长脚的蹲在一破破烂烂的小木盆前,勤勤恳恳的给自家媳妇儿洗着衣服。
少年时不时朝透着灯火的小窗望去,想着里面在浴的美人。
好几天没碰自家媳妇儿的袀爷有些委屈,然看了半晌后还是又低下头给花汐搓起衣服来。
没有人可以质疑,京城浪天浪地的封小侯爷正在安安静静的朝着二十四孝好丈夫发展,并一去不复返。
而此时此刻,本同封小侯爷一起奔赴战场的君澜在中央大陆协调好各方势力,屏蔽掉那群老东西的耳目后,便心急如焚的带着惊鸿天字级杀手的十大邪罗赶回潭城。
十大邪罗,是一干天字级杀手中最接近神字级杀手的存在,亦是其他国家乃至中央大陆都避之不及的杀神。
前几日封小侯爷被捕,君澜本想直接用卿迩传信令惊鸿的兄弟们前来助阵,然中央大陆那群不知名的老东西将惊鸿盯得太紧,君澜只得亲赴中央大陆斩掉不必要的麻烦,才能带领众人将自家主子给救出来。
就在几人到达潭城后,几乎不见一个活物的死城让众人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君公子,您不是说潭城如今活死人横行, 入城都很艰难吗?”
发声之人一身黑衣,长着一张标准的娃娃脸,看起来无害又让人亲近,单凭貌相,是绝对不会和惊鸿近神级杀手联系起来的。
阎宝骑着马,笑嘻嘻的看着君澜,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君澜自进城之后,皱起的眉便没有松开过,
此时一听阎宝的话,他驾马的手一顿,忧心忡忡道,
“我走之前,确实是活死人横行,整座城池危机重重的。”
真是怪了,如今的潭城安静的像死了那般,透着不为人知的诡异和凶险。
安静的街道上,只有十几人哒哒的马蹄声。
突然,君澜一扬手,目光凝集在不远处。
众人驾马停在原地,眼神也变得有些危险。
只见漆黑如墨的城池里,极其突兀的,有一户人家亮着了灯火。
事出反常必有妖。
君澜一个眼神,阎宝等十大邪罗同时下马,一点头,身形悄无声息的潜入夜色,又纷纷朝那一户人家靠去。
小庭院内,封袀衣服还没洗完。
少年上半身光|裸着,性感的背肌诱人至极。
突然,封袀正在洗衣的手一顿,眸中寒光乍现,然又像感觉到了什么,他极其迅速地又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那般继续认认真真的揉搓衣服。
屋顶上,阎宝整个人隐藏在黑夜中,他盯着庭院内的人瞧了半晌,竟有些莫名的熟悉。
他神经兮兮的朝一旁的阎一问道,“阎一,你有没有觉得那院子里的身影有些像主上?”
阎一刚正不阿又冰冷的眼神横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控诉,
“主上如神只,怎会干洗衣如此粗鄙之事?智障。”
阎宝:“”
此少年原本最后的一丝活路被自己的老大哥阎一掐灭。
十大邪罗此刻已经蓄势待发,而君澜却突然意识到某些不对劲。
然已经晚了。
隐匿能力最强的阎宝接阎一命令,朝其他兄弟打了个手势后,敛了浑身的生气,已经如同箭矢一般冲向了封袀!
“等等!等等啊卧槽!”
君澜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跑出,彼时竟被吓得有些疯癫迹象。
阎宝的短剑已经横亘在了封袀脖子上,听到君澜的大喊之后,有些不解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而除阎宝之外的其他邪罗,借着月光却瞧清了那方才洗衣少年的真面目。
阎一率先僵直在了原地。
其余的邪罗也惊骇的不敢再向前一步。
目光敬畏的落在那个被阎宝劫持的少年身上。
阎宝莫名其妙,因他背对着封袀,且封袀还垂着头在洗衣服,因此根本就看不到自己劫持的是何人。
封小侯爷垂眸看了看脖子上的短剑,洗衣的手撑在了盆沿,黑色的长发如瀑垂下,掩住了少年冠绝天下的俊美容颜。
他弯起了唇,声音低沉冷冽,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危险,
“阎宝,我倒是不知,你最近活的很腻歪?”
阎宝执剑的手突然一抖。
天地间顿时寂静。
这个声音
怎么,这么像,他们家主上的声音呢?
应该,不会吧???!
他颤颤巍巍的将短剑收回,看着那原本蹲在地上的少年缓缓站起来,手上还滴着洗衣服的水。
封袀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阎宝身上,后者头皮一阵发麻,当即惊恐的脱口而出,
“主上,您先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解释,我”
阎宝手忙脚乱自己哆嗦了半天愣是被吓得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他在心中泪流满面,呜呜呜呜,麻麻我出息了,我居然把老大劫持了呜呜呜
阎宝心中已经奔过了一万头哭泣的草泥马,他已经卑微的预料到了自家主子会多生气了。
麻麻快救救我呜呜呜,
哦他好像没有麻麻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