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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她怎么这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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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景然留了封袀在花府吃饭,晌午骄阳正盛,封袀恹恹地在花府歇了会儿,便匆匆往国子监赶去。

    左右是封袀是不乐意听课的,他案几上堆满了京城连环杀人案的资料,直到下午最后一节兵法课,封小侯爷才抬起了他那矜贵的脑袋。

    讲兵法课的老者名叫邹明,当年是大齐的护国大将军,人老了志向依然在,不愿意自己一身领兵打仗的本事埋没,便向皇城里的那位请令进了国子监教书。

    这是封袀和江野唯一一节不胡闹的课。

    这个年纪的少年兴许是总有些孺慕英雄的情怀,对这种德高望重,上过战场护过百姓的老将军,他们总是十分敬重的。

    毕竟战场上的将士们,那是真的将命挂在裤腰带上,随时准备着牺牲。

    邹老撑着拐杖,脸上的皮肤已经干瘪,他扯起唇角,一笑更是整张脸皱在一起,却不显得可怖,反倒慈祥。

    “哪位是,花,汐,呀?”邹老上了年纪,说句话那得喘三口再歇歇,但却能让所有人都听出来他话里的激动和振奋。

    花汐正在看书,被老人家一点名,她赶紧合上书略显慌乱地站起来,脸色绯红,讷讷的道:“我是花汐。”

    邹老苍浊的眼眸陡然间亮堂起来,似是有些惊诧,他轻咳一声,欣慰道:“倒是没想到啊,还真是个女娃娃!”

    老人家拿拐杖敲了敲地,把学堂内的监生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这儿来,颤颤巍巍地开口:“这次解试,花汐兵法测试,满分。”

    紫斑骤然间陷入沉寂,针落可闻。

    片刻后,接着是轰然炸响的议论声。

    “满分?”

    “不可能吧,邹老卷子次次出得艰难晦涩,我兵法题都未全都读懂,竟有人能让邹老给满分?”

    “一个女娇娥怎么可能排兵布阵这么厉害?”

    “邹老莫不是上了年纪看错了?这如何可能?”

    “……”

    就连花汐身后的封袀都忍不住暗自咂舌。

    大齐男子多崇尚习武,对排兵布阵也都是手到擒来,而女子多是对治国之术与兵法一窍不通,专心研读四书五经、三从四德,以修身养性。

    这就以至于兵法一科,国子监能够及格的女监生们少之又少。

    也就唯独沈清秋每次都能考出不错的成绩。

    花汐低着头,被这么多人称赞,她有些涩然,红着脸未发一语。

    邹老清了清嗓子,叫花汐坐下。

    瞧着一学堂不相信的监生,老人家不轻不重地拿劫尺敲了下木桌,学堂里归于安静。

    邹老借着拐杖的力,费劲地站直了身子。

    “花汐监生,不仅对兵法基础知识掌握得炉火纯青,融会贯通,且自行大胆的提出了一人成阵,多人分阵的设想。”

    邹老睨向封袀的方位,“封袀,你站起来。”

    腿搭在桌上散漫轻佻听着兵法课的封小侯爷慢条斯理地收了腿,晃晃悠悠站起来。

    邹老笑得慈祥,“我记得你会一人成云蛇阵?”

    似是知道邹老会问这个,他云淡风轻嗯一声,没带有丝毫炫耀和高高在上。

    “云蛇阵,将帅可一人成阵,但敌不休战,血不流干,云蛇阵便不会停下。”

    “杀伤力强,但损耗极大。”

    少年敛眸,声音低了些,像是想起了什么,修长的身形似是有些落寞。

    花汐回头,恰好看到他眸中还未曾掩去的伤痛。

    她突然想起不少人说过的一些事情。

    当年封家小侯爷的成名战是在淮江。

    十几岁的孩子手握长戟,出手招招致命,似玉面修罗。

    在冉轩国那个经历过上百场大大小小战役的军师和大将军面前,封家小侯爷排兵布阵,杀伐果决,指挥得游刃有余。

    都说少年尚意气,但当时那个鲜衣怒马,一日看尽京城百花的封袀,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封家人本就极其骁勇善战,但路子野蛮,带着几分反骨和以暴制暴的匪气。

    而封家小侯爷更是其中翘楚,战术变幻莫测,层出不穷,少有稳妥的法子,多是冒进又蛮横。

    但是也确确实实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排兵布阵,习武杀敌,领兵作战,后天学习固然重要,但封小侯爷在这方面却好像天生有着无与伦比的能力和头脑。

    就像是,为战场而生的战神。

    只是后来淮江之战,封小侯爷身边最信任的兄弟倒戈,大齐损失了数十万士兵。

    他杀红了眼,以一己之力摆出云蛇阵,横扫千军万马。

    最后幸是冉轩议和,撤兵百里,云蛇阵才停下。

    封小侯爷也尚存一命。

    从此,这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被记入大齐史册,为历史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让封小侯爷在军中威望空前,地位水涨船高。

    但却弥补不了被好友背弃的绝望和难过。

    花汐本是认真听着对方在谈论封袀的那场战役,直到听见有人说‘封袀是天生为战场而生’时,才遽然心觉可笑。

    他们的语气里,仿若封袀就应冲在最前线,厮杀策马,用性命换得大齐安宁。

    若能安稳度日,谁会愿意以命相搏?

    不是封袀生来就该在战场上舍生忘死,他之所以在大齐危难之际次次自愿带兵征战,不是为自己谋前程,而是为百姓谋安宁。

    那些暗地里讥讽说定国侯府的小侯爷爱出风头和逞能之辈,才是真的心胸狭隘,无顾大局之胸怀。

    邹老让封袀坐下,神色肃穆,一字一句道:“一人成云蛇阵,成阵之人需以性命承担阵法带来的反噬。而花汐监生提出了分阵想法,相同的伤害分担到更多人身上,便是不轻不重的轻微损伤,不仅不影响成阵将帅性命,亦能杀得对方片甲不留。”

    听到这话,不少人微微惊诧,似是没想到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会懂得这个。

    这分阵之法听起来简单,但是如何分,怎么分,何时分,都需往里深究。能独自在短时间内完成阵法,花汐确实是厉害。

    江野惊叹,捅捅封袀的肩膀,“你家小姑娘,好像挺不一般的。”

    封袀轻啧一声,桃花眸弯起,讥讽道:“那跟你有关系?”

    反正是我家的。

    江野:“…………”

    兄弟,虽然同我没关系,但是好似也和你没什么关系。

    ……

    国子监下午放学后,花汐正在学堂内留下洒扫。

    监生们成群结队,谈笑风生着一道回府,言语间妙趣横生,不时有笑声传来。

    学堂紫檀木雕窗外映着落日霞光,暖黄色的光晕洋洋洒洒落进学堂,监生们的木桌案几,宣纸墨砚都笼罩在暧昧温柔的光里。

    学堂内只余封袀花汐两人。

    花汐在案几前起身得同时,封袀也在后面站起来,勾着唇看她。

    “喂,花小汐,你很厉害呀。”他桃花眸潋滟,语气调笑,倾身向前拿手指戳了下小姑娘纤弱的软腰。

    花汐没来得及躲开,嘟嘟囔囔含混不清地了他一句登徒子。

    封袀已经见怪不怪,接受良好了。

    花汐一向怕痒,被封袀碰过的地方更是每次都仿若小虫触角轻挠似得酥痒,让人厌恶得很。

    她不欲理会封袀,正要去前面收拾一番学堂,却被两步就到她面前的封袀抬臂拦住去路。

    花汐咬着唇,不想和他讲话,瞧着他没有放她过去的意思,便好脾气地转身想从一侧绕过,却被封袀弯着唇,矫捷地再次拦住。

    花汐再绕,封袀再挡。

    几个回合后,花汐杏眸微愠,眼尾都被气得绯红,她还是不发一言,但心里已经委屈到几欲落泪。

    少年偏着头,俊美的轮廓清晰,唇边笑容轻佻,花汐不言,他亦不语,两人就这么在这儿面对面而立。

    花汐被磨得没脾气,他在前面挡着,她哪儿也去不了。

    她只好轻缓地呼了口气,试图同这个无赖讲道理。

    “你到底想干嘛啊?”小姑娘无奈,微仰头看着封袀,水盈盈的眸莹润勾人,软嫩又娇怜。

    她就这般直勾勾地瞧着封袀。

    周围好似都敛了声响,学堂外刺耳的蝉鸣清晰,却愈发衬得学堂内沉寂安宁。

    少年瞧着肤若凝脂,不谙世事又毫无攻击力的小姑娘,喉间凸起轻滚,他微仰起脖子,脖颈线条霎时紧绷。

    少年哼笑一声,嗓音覆上了莫名的哑然,“花小汐,能不能别这么看我?”

    花汐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地问:“为何?”。

    封袀难耐得舌尖舔了舔唇,一步往前把小姑娘困在他的臂弯与书桌案几间。

    “花汐,你可别勾引我啊。”少年低着头凑在她耳边,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垂边,让她瞬间耳根子红了彻底。

    这人难不成是有癔症?谁勾引他了呀!

    察觉到此时两人距离有点儿近,花汐挣扎着要推开他,却被封袀不要脸地垂眸轻咬了下耳垂。

    唇齿间柔嫩的触感是夜夜梦中的熟悉。

    花汐一颤,杏眸惊诧瞪到滚圆,耳边湿热。

    只一瞬间,晴天霹雳,地动山摇。

    少年湿润的吻像是带了火,砰得一下让花汐整个身体倏然间软下来。

    她腿一弯,一下子扑到封袀怀里。

    少女温软的胸脯压上了他精壮的胸膛,她从脸蛋到脖颈全都是绯红一片,像只刚出笼的小虾米,腾腾冒着热气。

    英明神武的封小侯爷思绪一片混乱。

    已经忘记了本来要留住她的目的。

    天呐!

    她怎么这么软。

    怎么这么香。

    温香软玉在怀的封袀觉得自己不想当个人了。

    他想当个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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