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送我家小姑娘回家
雅间内,花汐正托着下巴百般无聊地等着林若,杏眸湿润轻眨,还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像只小猫儿。
终于听得有人进来,花汐顺着声响抬眼,在看清楚来人后,花汐惊诧地杏眸瞪圆,站起身来有些惊恐的道:“封……”
袀字还没出口,他好似没了耐心,笑意不达眼底的脸上是花汐没见过的暴躁和怒气。
封袀长臂一伸,直接搂过花汐盈盈一握的腰肢,抱过她把人摁在了一旁的软榻上。
花汐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就到了床上,身上的少年眯着桃花眼,扣着她白皙滑嫩的手腕,强势又满含侵略。
她是真被吓到了,眼睛惊恐地睁大,嘴唇一直在哆嗦。
封袀把头埋下,闭了闭眼,哑着声音道:“你知道那些男倌过来之后会对你做什么吗?”
“你是想被他们上?”
“你哥知道你来这儿?”
花汐被接连而来的三个问题砸得晕头转向,听到他提起哥哥的时候,才像是真的害怕和担心了。
小姑娘还被他压着,一听到封袀要把这事儿跟花景然说,她小嘴一扁,有点儿委屈,几颗金豆子直接砸了下来。
封袀身体一僵。
火气瞬间退了大半,向来眼高于顶的封小侯爷脸上带了几分慌乱,还有点儿手足无措。
“不是,我……”
花汐在他身下越哭越凶,眼泪跟不要钱一样拼命地往下掉。
她抽抽噎噎的开口,“你…你能不能不跟我…我哥说啊,我…我怕他揍…揍我,他…他还在边境打…打仗呢,我不想…不想让他担心……”
少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要断了气。
封小侯爷哭笑不得,见她像只受了委屈的猫儿,又禁不住想要逗逗她了。
他松开扣住她的手,还带着老茧的大掌摩挲了一下少女滑嫩的小脸,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你叫声哥哥,我就不告诉花景然了。”
几乎是没带犹豫的,花汐还带着哭腔出了声。
“哥哥。”
封袀愣住,又笑开,“再娇一点。”
“哥哥~”她眼尾泛红,嗓音满是哭腔,小脸绯红若桃花,长睫扑闪,像挠在了封袀的心窝子上。
真磨人。
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的封小侯爷难耐地摁了摁眉心。
却又在想起她那声哥哥的时候,荡漾的不行,低声笑了。
此去经年,总会有人不解地问,像他这般桀骜难驯且高高在上的人,是怎么被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拿捏住的?
是因为旗鼓相当,还是甘拜下风?
封袀只是笑,哪有这么复杂?
在知道棋逢对手之前,他就已经心动了。
他说不清为何对花汐的喜欢这般来势汹汹。
他最初以为是一见钟情,直到后来才知晓,原来是多年后相逢的再一次心动。
出厢房时,江野和蒋飞一众人正在等他。
花汐在一旁怯怯地跟江野他们打了招呼,又低下头掩住哭红了的眼眶。
啧,江野心里暗骂封袀禽兽,把人姑娘搞成这样。
“袀爷,方才落雨姑娘择婿,那花扔都没扔,直接说了是给您留着的,您看要不……?”
李家的长子李玉笑得一脸促狭和狗腿,他是想说您看要不带这京城第一花魁回侯府快活快活,但看了看花汐这话到底是没说出来。
十几岁的少年张扬又恶劣,封袀挑眉,唇角的笑勾得有点儿坏,“第一花魁?小爷我稀罕?”
“看不见我家小姑娘刚才哭了?我管什么狗屁的花魁,赶紧给我备马车,我送我家小姑娘回家。”
封袀冲着江野一帮子人挑了挑下巴吩咐道。
一帮天之骄子的少年们没有丝毫异议,仿佛他天生就该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
花汐垂着脑袋,也没再纠正她不是他家的这个问题。
花府门口。
封袀有点儿不舍的又摸了摸花汐的小脸。
夏日的晚风拂过,少年醉人的桃花眼里是从没出现过的温柔和情意,他微拥了拥花汐,没等她拒绝就松开了。
摸了把她头顶,又给她理好衣襟,少年吊儿郎当地俯身在花汐耳边,半含笑意半含威胁道:“花小汐,以后乖一点。”
花汐垂着脑袋,弱弱哦了一声,恹恹进了家门。
……
国子监开学开得平淡低调。
封袀课上总是懒洋洋在花汐后面睡觉,依旧时不时逗逗她,却没再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
花汐白日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课业上,晚上认真的完成京城任务。
时间流逝极快,不过几日国子监便迎来了解试。
盛夏的蝉鸣吵得人心里发慌,燥热的考场里不少男生正挽着袖子划拳,叽叽喳喳闹得不行。
花汐下腹胀痛难缓,尖俏的小脸苍白一片,她匆匆在过道里穿过,刚准备到自己的位上先坐下。
考场聚集了一群平常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就在花汐快到自己位子上时,前面一个长相清秀却略有些不怀好意的少年伸脚绊了她一下。
花汐没有防备,想收脚也来不及,肚子还疼得不行,一下子失去平衡磕到了桌角上。
她猛地抬头,看着前面伸脚的少年,觉得有些眼熟,却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针对自己。
苏子扬笑得一脸得逞,顺手就想掐住花汐的下巴调戏,被小姑娘蹙眉力道不是很大的躲过。
蒋飞正进门,抬眼便看到了这一幕。
花汐还摔在地上脸色苍白,苏子扬一脸洋洋得意。
少年总是容易冲动上火,特别是受欺负的还是他们紫班的小姑娘。
“苏子扬你个贱种!”蒋飞气急,直接上来骂骂咧咧地给了苏子扬一拳。
紫班的人来得还少,苏子扬这边却是人多势众,蒋飞很快落于下风。
随着解试钟声敲响,成夫子一脸严肃的站到了台上。
苏子扬趾高气昂地瞧了眼头破血流的蒋飞。
后者却只是一抹脸上的血,冷哼一声扶起花汐回了座位,心里却还翻滚着怒气。
封袀和江野来的时候解试已经开始了挺久。
封袀的位置恰好在蒋飞后面。
路过蒋飞时,看见他满脸的血,封袀顿了顿坐下后问他怎么回事儿。
蒋飞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和主心骨,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给封袀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