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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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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楒澜醒来时身侧已经无人,她坐在床榻之上一时心底空落落的。

    床榻一旁是一封信,沈楒澜拿着信没有立即打开,只这一封,她舍不得看。

    “娘娘醒了?”露浓进来就见沈楒澜坐在床榻之上。

    “王爷何时走的?”

    “寅时。”露浓答她。

    “王爷走时不愿打扰娘娘,但是王爷将言辞留下了,若是娘娘出门,言辞可保娘娘安全。”

    言辞是周策宸的贴身侍卫,他将言辞留在自己身边,可分明身入险境的人是他。

    沈楒澜点头而后道:“给我洗漱。”

    “是。”

    ……

    沈府门前,虞盼春带着沈落凝在府前张望着。

    “阿娘,这般早就拉着我来做什么?”

    虞盼春睨她一眼“那丫头要来必定有定安王跟着,你在王爷面前多走动走动,倒是阿娘给你求个侧妃……”

    “阿娘!”沈落凝打断虞盼春的话。

    虞盼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从前不是说着喊着要嫁到定安王府吗?”

    沈楒澜蹙眉:“那沈楒澜嫁过去当正妃,我才不去做侧妃。”

    有人给她许诺正妃的位置。

    “你个丫头懂什么,嫁过去了就是皇亲国戚,听你娘的准没错!”

    沈落凝一阵无语。

    沈楒澜到的时候就看到这副景象,她挑眉。

    “臣妇参见定安王,定安王妃。”

    “王爷没来,别拜了。”沈楒澜下了马车后,一句冰冷的话丢给虞盼春。

    虞盼春方才恭敬的嘴脸立马变脸“那走吧。”

    虞盼春拉着沈落凝往府内走“西府已备好了茶,娘娘快去和老太太说说话吧。”

    沈楒澜走在后面眼神含笑,是冷笑。

    沈落凝走着走着,瞥见沈楒澜走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蹙眉,等着吧,沈楒澜。

    沈落凝一下突然把头抬高,脖子拉长端着姿态往前走,阿景说,她要适应在王府的生活。

    沈楒澜瞧着前面走路像一只孔雀一般的沈落凝无奈地移开视线。

    西府的会客厅内,李鹤萓也在,见沈楒澜回来,她高兴地起身。

    “芙芙回来了。”

    沈楒澜笑着点头“阿娘。”

    “瑾之没一起回来?”李鹤萓拉着沈楒澜的手问道。

    “王爷他有公务在身。”

    “谁知道是遭厌弃了还是什么。”虞盼春突然冒出一句话。

    李鹤萓凝眉“虞盼春,管好你的嘴。”

    虞盼春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府中管家之权在李鹤萓手上。

    老太太此时拄着藤木拐杖缓缓走进来。

    “沈丫头回来了?”声音已经苍劲有力。

    露浓上前道:“这是定安王妃,怎可对王府如此称呼。”

    王慈鸢睨了一眼露浓“你算什么东西,对我如此说话。”

    沈楒澜拦下露浓“王府里的下人提醒祖母规矩罢了,祖母活了几十年,怕祖母忘记了。”

    王慈鸢冷眼笑了一声:“我这个老婆子怕是没用喽,谁都敢在我头上踩一脚。”

    虞盼春开口:“母亲您是沈府最大的人,我们小辈都是要尊您敬您的。”

    李鹤萓瞧着她们一唱一和有些不耐地移开眼。

    “茶要凉了,喝茶吧。”李鹤萓拉着沈楒澜坐下。

    无视了其它的人。

    “三叔母不在吗?”沈楒澜看着厅里众人,却不见秦熙雯。

    “你三叔母又病了,随她去吧。”李鹤萓答她。

    虞盼春突然开口:“最近京中不安宁,许多官员被抓,倒显得有些暮气沉沉。”

    “年味全无,当真无趣,我前几日头疼请了法师来,那法师说是家里得发生些什么冲一冲喜才好。”

    沈楒澜吃着茶听虞盼春一人在那胡言乱语。

    有趣得到。

    “如何才能冲喜啊?”沈靖的一位妾室试探性问道。

    虞盼春瞥了她一眼而后道:“嫁娶之事最好。”

    沈楒澜放下手中茶碗突然接话:“若说嫁娶之事,我倒是听说宣王要成婚了。”

    厅内一阵静默,虞盼春不知沈楒澜怎么突然插了这一句话出来,她可记得,那什么宣王当时可是属意沈楒澜的,如今她这般轻巧的把这话说出来,也不害臊。

    况且她原本是想借着嫁娶之事给沈落凝求一个侧妃之位。

    这死丫头就这样把她的话打断。

    坐在一旁的沈落凝却停住了喝茶的动作,除了沈楒澜,谁都没注意到。

    “芙芙是说赵家?”李鹤萓问。

    “是了,皇上有意赐婚,上元节后便要下旨。”沈楒澜答。

    一阵刺耳的茶碗落地的声音在会客厅内响起,大家循着声音望向沈落凝。

    “妹妹这是怎么了,茶碗都端不住了?”沈楒澜笑着问她。

    虞盼春赶紧让人去捡了碎瓷收拾。

    “茶有些烫手,一时没拿稳。”沈落凝解释。

    看着她一副慌乱的样子,沈楒澜眼神幽深。

    “妹妹小心些。”

    沈落凝借口换衣裙走开了。

    用完席面沈楒澜和李鹤萓一同离开沈府的西府。

    “可是有什么事要发生?”李鹤萓问她。

    沈楒澜思忖片刻后问李鹤萓:“阿娘在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

    李鹤萓道:“若是荣耀,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人配不配得上这般荣耀;若是祸事,无关紧要的人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插手。”

    “那阿娘等着看好戏。”

    李鹤萓拍了拍沈楒澜的手道:“不论你要做什么,切记三思而后行。”

    沈楒澜点头“会的。”

    ……

    夜深人静,沈楒澜着一袭月白色广袖长袍跪坐在窗前手单托腮,冬夜的月色,带着彻骨的清寒洒落在窗外。

    冰冷的风拂过沈楒澜的脸带起发丝,沈楒澜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月亮圆了。

    摩挲着手上那封信,沈楒澜没有打开,她计算着日子,周策宸已经离开有三日了。

    三日里,她一人食,一人寝,夜半被噩梦惊醒不自觉去摸身侧的床,摸到的只有一片冰冷。

    惊醒了,便也睡不着了,坐在窗前吹着刺骨的冷风,沈楒澜想着静安寺里的老和尚同自己说的话。

    “情思难断劫苦解,波澜万丈渡此生。”

    她的一生注定波澜,所有伤她的,阻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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