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追踪
梁总管此刻已经开始吐血，弥留之际只断断续续说出了昌庆、陈大就一歪头，死了，终究没能再说出别的话来。
姜应辰只觉得一时之间说不出的叹息，吩咐人安葬了他。
晚饭后，姜应辰叫丫鬟把新月请到了书房，跟她说了这两天的事，新月也是一副的不可置信。
“梁总管在府里这么多年，一直忠心，可就算是家人被胁迫，他为何不说出来呢，他只要说出来，我们总能想法子帮他的，何至于此啊！”
姜应辰看了看新月，不忍心道：“我下午又让人审了那个兴儿，才知道了缘由，没想到，这兴儿竟然是柳姨娘的侄儿，而他进府当差却是梁总管让他进来的。”
新月不解道：“这又是什么缘由，难道是柳姨娘拜托了梁总管照看侄儿？柳姨娘死了，兴儿怀恨，才被人指使？”
“并非如此，唉，这话本不该对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说的，但是已至此，你还是知道的好，那柳姨娘与梁总管竟然恰巧是同乡，两人竟然渐渐生出了那不能见人的心思，还……”
姜应辰有些难以出口，接着道：“梁总管死前也没说出那姐弟俩，倒是说出了昌庆坊和一个叫陈大的，不过我想，就是因为他们的私情被人发现，再加上家人被胁迫，才会如此。”
新月听了，蹙眉道：“难怪府里坏事连连，却查不出头绪，谁又能想到是忠心耿耿的梁总管。”
接着又道：“那陈大是谁？是不是昌庆坊的掌柜，他一定就是跟那姐弟二人勾结之人了，哥哥，我们快去告诉父亲，揭穿那两人的真面目，不能再让他们这样作恶下去了。”
姜应辰叹气道：“陈大已经得了消息逃了，昌庆坊做的是违反律法的勾当，已经查封了，我的人还在捉拿陈大。所以现如今没有实证，他们不会认的，况且，我今日见父亲时只不过透漏了一些，父亲就大怒，说我离间骨肉亲情，不该怀疑自己的亲妹妹弟弟，我实在没想到，父亲已经偏心到这样的程度。”
新月也十分失望：“父亲变了，那个姜灵月十分会掌控人心，也怪咱们识人不明，没早些看透他们，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姜应辰看妹妹一脸的担忧，安慰她道：“陈大逃不掉的，等抓他回来，他能指认那姐弟二人，父亲自然就信了，你也不要过分担忧，今日起，我已经加派了人手，盯着姜灵月和姜应远，他们做不了什么的。”
新月点点头，又道：“哥哥，能不能把你知道的消息也跟余澈说说，我觉得他十分能干，身手又好，我想让他也帮帮忙，或许能找的快一些。”
姜应辰想了想：“也罢，那就按你说的吧，另外，祖母那边，我们还是先瞒着些吧，我怕祖母听了受到惊吓。”
新月忙应道：“正是，千万别跟祖母说。”
第二日，新月借故散心，单独带了清儿和余澈出门。
马车行到一处风景秀丽，扶柳依依的湖边，停了下来。
新月下了马车，她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纱裙，更衬得肌肤欺霜赛雪，冰雪可人。
新月带着清儿和余澈往湖边散步而来。
看没旁人，新月才将自己想让余澈再分一路去追索陈大的事说了。
余澈没有犹豫，立刻应允了下来。
新月道：“我听哥哥说，那个陈大是个凶狠之人，一直做的都是不好的勾当，而且你在他那里待过，我也怕他见过你，认出你，会有危险，所以，如果可以，你还是小心乔装的好。”
余澈点点头。
新月道：“我跟哥哥说了，他会派府里两个身手好的，同你一路，供你差遣，如果找到陈大行迹，不要打草惊蛇，以身犯险，速速通知我哥哥，他会派人去捉拿的。”
余澈本想拒绝这两人加入，想了想也是她一番好意，于是道：“我知道了。”
新月笑了笑：“等你回来，我就帮你把余氏的武馆开起来，还你和清儿自由身。你救了我哥哥一命，又帮了我这许多，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报答的。”
余澈看她笑意温柔，眼神清亮，心中一动，但还是推拒了。
一旁的清儿也有些急了。
新月却耐心道：“你留在我身边护我安危，是因为我身边有想要害我之人，可这件事如果办成了，那就是帮我除掉了这些坏人，我以后自然安安稳稳，况且，我也不白白拿钱，等你的武馆挣了钱，你还要给我分红才是呢！”
余澈低头不语，余清红着眼睛去拽他的衣袖：“哥哥，咱们武馆那么多从前的人，都还在外漂泊呢，如果咱们能再开起武馆，就可以让他们回来了，咱们家就能像从前一样了。”
余澈想了许久，说了一句：“到时再说吧。”
这话虽然还是没答应，但总算松了口，清儿看着新月相视一笑。
余澈回府后简单收拾好就出发了，追踪人自然是越快越好。
新月暗暗祈祷，希望可以抓住陈大。
刚过了两日，徐国公夫人突然下了帖子，邀请新月过府一叙，新月觉得十分奇怪，不知为何，她直觉国公夫人并不喜欢自己。
但没办法，她只得梳洗装扮了，依约在第二日往徐国公府去。
像上次来拜寿一样，这次国公夫人还是在正厅见了新月，新月见过礼后，国公夫人吴氏这次穿着的衣服更加家常一些，不过依旧是一丝不苟。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新月，淡淡道：“听说你去过仲宁的行知园了？”
新月听她这样问，态度自若地答道：“是。徐三爷邀请我去过一次，景色很好。”
正说着，突然从内室走出一名十八九岁的高挑少女，衣着华丽不俗，眉眼倨傲冷艳。
她端着一个托盘，来到吴氏面前：“姨母，该喝燕窝了。”
吴氏看到她，眼神也变得有了三分慈爱：“你这孩子，叫小丫头端来就是了，怎么还亲自动手。”
那少女笑道：“给姨母的，敏儿自然要尽心。”
那自称敏儿的少女却是看都不正眼看新月一眼。
吴夫人由她服侍着用了些燕窝，这才对座下道：“这位就是姜家的二小姐了，你们两个也算见过了。”
又对新月道：“这是我的外甥女苏敏儿。”
两番却是孑然的态度。
苏敏儿只是略略一福，就算是见了礼。
新月也起身福了一礼，心里却有些猜不透。
正此时，外间有小丫鬟来报：“夫人，三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