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月老不老

    桃夭夭呆住了，心想：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会成仙那日不太一样。

    月老看到她的反应，解释道：“应该是你的仙力太弱了，不能维持成年的样貌，为了减少仙力的消耗，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问号解开了，但桃夭夭又有了新的问号。

    “那我还能变成大人的样子吗？”

    夭夭的脸红扑扑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

    看着桃夭夭一脸期待的样子，月老的内心不经意间变得柔软，温柔而又不失坚定地答道：“会的。”

    然后，又补充道：“你要多吃饭，认真吃饭。”

    “饭？”夭夭不是很理解。

    “就是要好好学习仙法，修炼灵力。”

    “嗯。”她虽然因为变成小孩而有些沮丧，但也没有别的办法，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是谁啊？长得真漂亮。”桃夭夭的声音软软糯糯，像香喷喷的糍粑。

    月老听到“漂亮”这一词，神情恍惚了一下。

    但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跟她计较。而且，桃夭夭还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世人都称呼我为月老，掌管世间姻缘的。为男女之间牵线搭桥的。”

    “什么是姻缘？牵线搭桥又是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桃夭夭一脸懵。

    她是第一次听到姻缘之类的话。

    “就是两个人长长久久在一起。共同面对困难，同享幸福，一起品尝生活的酸甜苦辣咸。通常都是一对男女，但偶尔有例外。一般也会生儿育女，留下后代。”月老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回答道。

    “哦！月老！我是知道的。”她一脸兴奋，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但她又努努嘴巴，说道：“你骗人，你骗三岁小孩子。”

    “我怎么骗你了？”听到桃夭夭的话，月老不禁莞尔一笑。

    “我可是听说了，月老是月下老人，老年人嘛！可你……你……就是哥哥嘛！这可不是骗我的嘛？”

    确实，眼前的人风华绝代，真是少年郎。

    桃夭夭毕竟有多年修为，人们在她树下讨论过，说到过的事，她记得。

    “那你不如……就叫我哥哥吧！”月老轻轻抬了一下下巴，也不再解释了，眼神中隐隐约约带着一丝期待。毕竟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叫他哥哥了。都是老……老……这样叫。

    早知道那年闲来无事下凡，就应该幻化成年轻人，或者以自己本来的样貌出现在那个世人面前。

    谁知道，偏偏那一次，偏偏是遇见那个人的时候，偏偏是这个故事还被记下，这个故事还广为流传！

    这么多年被世人叫老人，他真的感觉自己变老了！悔不当初。

    但世间哪有什么后悔药。

    后悔药，若真有后悔药就好了。月老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晦暗。

    只是一瞬间，便悄然无痕。

    “那……月老哥哥？”

    还……老？看来是摆脱不了“老”喽。

    月老的心里出现了两个元婴，一个正念元婴，一个邪念元婴。

    两个元婴“哼”了一声，各自都把头转了过去。

    邪念元婴气鼓鼓的，两手托腮，用屁股对着正念元婴，眼神凶狠狠的：“当初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至于天天被说老、老、老。都怪你。”

    正念元婴一脸不服气：“你怎么现在怪起我来了。想当初你还夸我呢，说我出了一个金点子，你这纯属于过河拆桥！人家看病都找老中医，谁会找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邪念元婴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怎么会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呢。我明明是年轻有为、能力超强、年纪轻轻就飞升得到的神仙。神仙们都夸我风华绝代。”

    正念元婴微微一笑：“你的这张脸，祸国殃民。世人看了你，都觉得你有佳丽三千。男人一个个都被你勾了魂，女人一个个认为你颠倒众生，小孩一个个说长大后要娶你。你这样下凡去，不是去牵线的，还是去剪线的。”

    邪念元婴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撇了撇嘴：“哪有。”

    正念元婴一脸微笑，正声道：“你牵线的黑历史我还记得的，需要我细细的跟你再说一遍吗，一遍不行，两遍也好，两遍不行，三遍也是可以的。”

    邪念元婴说不过他，气得打了正念元婴一拳。

    正念元婴面带微笑，虽然眼上青紫色的拳头印子很是明显。

    月老回了回心神，瞥了桃夭夭一眼，淡淡地回了一句：“随你便吧。”

    桃夭夭是个神经大条的小仙，丝毫没有感受到月老语气中的不乐意。

    她开心地喊了一声：“月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