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安黎拿了还丹草就吃
下一刻,她却骤然被升起,升到海上,重重落在岸边。
眼前出现一双云龙纹长靴。
孟安黎快速喘口气,重重的朝他磕头,“多谢不杀之恩。”
她被一股力量托起,接着,下巴被这股力量抬起,她被迫抬头,呼吸不免一滞。
骤然看到的脸过于如梦似幻,好看的她头晕目眩。
他乌黑的眼眸中有审视,还有淡淡的疑惑,“崇乌山来的?”
“是。”
“几百岁了?”
孟安黎如实道,“十八。”
云旌疑惑加重,十八岁?
他跟东岳大帝下棋百天,天界应当已经过了百年。
他从未见过她,这小孩身上缘何有一道他的法力?
方才他想试试这法力是何用意,便要将她扔进海。
她濒死时,这法力在护她。
他的法力还会护人?
有趣
云旌唇角微勾,撤回力道,“源拓,给她。”
“是”
源拓抬手,一株翠绿的草出现在孟安黎面前。
孟安黎毫不犹豫的收下,塞到嘴里。
方才是她错了,她不应该说不要。
她要变强。
变得像源拓和这位神一样强。
“唉?”源拓着急说:“你怎么能直接吃了呢?会疼死你的。”
孟安黎想到孟诗绾用药时,三个哥哥为她准备药泉,护法。
孟诗绾还是疼了一天一夜。
父亲心疼的在外面踱步。
哥哥们出来时,也都红了眼,发誓不会再让孟诗绾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她没有父兄了,只能这样吃。
她一定不会被疼死。
一股力量已经开始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她朝着云旌跪下,艰难的拜了三拜,“多谢神明赐药。”
体内力量逐渐加大,似是要将她五脏六腑都撕碎。
她又朝着云旌拜了三拜,“若是神明不嫌弃,还望神明能对我指点一二,或者允许源拓大神为我指点一二。”
云旌轻嗤,“得寸进尺。”
孟安黎又磕头,“若是不能,还望您先别让源拓送我回去,让我在此将还丹草完全消耗。”
不然,二哥哥定然会将这药力炼出来。
她未被挖内丹之前,二哥哥便将她未能吸收的灵丹妙药全炼出来,悉数送于孟诗绾。
源拓惊讶,“你怎会知道主子让我送你?”
云旌摸着的小狮子的手微顿,这小孩真是处处奇怪。
孟安黎没回答,还保持着磕头的姿势。
“喂~”源拓戳了戳她。
她直愣愣的倒在一旁,脸白的可怕,嘴角沁血。
嗖~
源拓收回手,跟云旌解释,“主子,我没用力。”
云旌抬手,孟安黎被一团温和的力量托起,随他一起,飞过北海。
“安黎,你自小金尊玉贵长大,我以为你只是性子骄纵了些,却没想到竟然是恶毒,你竟然将诗绾推冰泉里。”
“这院子你住了十七年了,让给诗绾住怎么了?”
“你有那么多精美罗裙,我才为绾绾买三套而已,你便全给她剪烂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善妒的女儿?”
“诗绾只是想要内丹而已,用八十一个凡间少女的心头血炼丹怎么了?你怎么就偏偏要跟她过不去?放走那些少女!”
“你清高,你大义,那你把内丹取出来给诗绾,让她通过入院考核,你再去北冥求还丹草就是了。”
“八十一个普通凡人,和你的内丹,你选一个吧。”
“不过是一颗破内丹和一株还丹草,绾绾为了你费心炼丹,都烧到手了,你却怎么还不依不饶,跟绾绾过不去,在暗牢里好好自省吧。”
“”
金樽琉璃骊龙莲花香炉里淡雾飘飘,清风送来花香,吹动云锦,安抚的拍着床上那姑娘的胸口。
可她还是痛苦的喃喃着。
“哥哥,不是我。”
“父亲,我没有。”
“我们职责保护凡人。”
“为了护她,你们都疯了吗!”
“大哥,不要!”
源拓叹气,“两天了,都这么为她安神了,她还是这副惶惶不安,涕泪涟涟,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两只小狮子在云旌脚下酣睡,他拨弄着安神香,“叫鹊神。”
“是”源拓退出去。
不多时,鹊神腾云而来,爽朗的笑,“听闻你这里来了个小女娃娃?”
云旌凉凉的目光扫过源拓。
源拓缩了缩脖子,“若是让她们误认为是您病了,那咱们这又不得安宁了不是?”
“是啊是啊,光是我的药府的仙子都够你烦的。”
鹊神往内屋瞅,“哎呀,好可怜可爱的女娃娃。”
他抬手,一根银线系上孟安黎的手腕,顿时笑眯眯,“本家?”
随即他又咂舌,“生吃还丹草啊?”
而后摸了摸胡子,脸色变得严肃,为银线注入一丝灵力,灵力刚没入孟安黎的手腕,突地断了。
他怔了下。
源拓着急的问,“怎么了怎么了?很严重吗?”
鹊神看向云旌,面色有些古怪。
云旌轻哂,“本尊也在纳罕。”
鹊神看着那白惨惨的小姑娘,“她被人强挖金丹,本就身体羸弱,未能完全恢复便颠沛流离,又被寒气侵入骨髓,本就是强弩之末,却还生吃还丹草,若不是你的那道力量,她此时应该在地府。”
云旌眉峰微动,这小孩,挺坚韧。
源拓心虚,主子走之前说会有崇乌山的来求还丹草,让他稍作刁难便给她,并且送回去。
可他让她跪了十天十夜。
他着急问,“有救吗?”
“小子,”鹊神敲了敲他的脑袋,“你怎么敢质疑我的啊?”
源拓摸着脑袋嘿嘿笑,“有救就好。”
鹊神拿出一粒丹药,走进去喂孟安黎吃下。
再出来时,他又掏出瓶丹药递给云旌,“这个每日一粒,不出三日,她便能醒来,我回去叫个女医仙,过来为她包扎腹部伤口。”
云旌接过。
鹊神眼中是打趣的光,“挺在乎这姑娘啊,她真的不是你流落在外的女”
“源拓,”云旌冷声打断他,“送客。”
“是”
鹊神撇撇嘴,“是我想多了,你这样的铁树,怎么可能会跟人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