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摊牌
等陈媪三步一回头的进了院子，孟清晏才问道：“可知道是谁的人？”她不过是一个没什么好名声的小娘子怎么会有人盯上她？
“那人，似乎是白家的，想是跟着白九娘子过来的吧。”
孟清晏仍然迟疑，但委实想不到还有谁会注意她，便只能将此事暂时放下，“可用了火蒺藜？”
“用了！”横七兴奋地点头：“只用了两颗那人便没气了。”
“啧！”孟清晏摇摇头：“威力还是不够啊！”
“竖八，废铁作坊建的如何了？”那一日她求了阿姊帮忙建作坊，已经半月过去不知进展如何？
竖八沉思片刻才答道：“已经差不多建好了，只需几日便可以使用。”
孟清晏点点头，若如此，她该同伯祖母和阿姊摊牌了，若是没有他们的支持，自己想要做成这件事还需要费很大的力气。
“伯祖母，阿姊，今日将您二位请过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告你们。”
荀氏和孟沁兰都是一副宠溺的表情说道：“是什么大事啊？”显然是没把孟清晏的话放在心上。
“我知道一个提升铁器品质的方法，并且我已经造出来了。”她眼神示意书雨。
书雨连忙呈上一柄匕首，这把匕首也是曾经伤了柳息风的那一把，孟清晏将它回炉重造了，如今它更小巧，但是更坚硬锋利。
孟清晏拿起匕首朝一早准备好的其他铁剑砍去，只见匕首毫发无损，那铁剑却已豁了一个大口子。
荀道子立即惊讶地起身，自己亲自拿过匕首试了试，这一次她用了十成力，那铁剑竟然应声断裂了！
“这,竟然这般锋利？”荀道子眼睛直直看着孟清晏，眼里全是惊喜：“阿晏，好样的！快同伯祖母说说，这匕首是如何造的。”
她从前怎么没有发现，她家阿晏还有成为大匠师的天赋？
这样的技术如果应用到兵器上，她不敢想象荀家军的死伤将会降到多低，真是大好事一件啊！
她现在看孟清晏的眼神不仅仅是对后辈的喜爱了，更是一种骄傲，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
“这也正是我今日请伯祖母和阿姊过来的目的，我想建一座炼铁作坊，苦于没有材料无法进行下去。”
孟清晏的这把匕首是根据“她”记忆中的方法锻造的，要想制成如此锋利的铁器需要严格控制铁里面碳的含量，而她运气很好，一次便成功了，偶然的幸运她就敢来荀道子这里献宝，不得不说她胆子真的挺大的。
荀道子大手一挥：“缺什么东西，尽管提，伯祖母能满足的必须满足，不能满足的也尽量满足！”
孟清晏眼前一亮，真的吗？那她可就‘狮子大张口’了！
“我想要荀家军三年的报废铁器。”
这话真是狮子大张口了，荀道子一时有些犹豫，不是她不想给，而是如今荀家军由她侄子荀启掌着，这么大的动作总该知会他一声。
“给伯祖母十日时间，伯祖母定给你弄来。”
孟清晏兴奋地点点头，接着顺杆子向上爬：“我还想要些石炭，不知”
这个好办，荀道子直接就同意了。
现在就等着铁来了，不过孟清晏倒是可以先将炼铁的高炉建出来，大安冶铁技术已经有所发展，是以这建造高炉的事情就不需要她亲力亲为，只需交给专门的匠师负责就行。
拥有权势就是这样，你只需要一句话吩咐下去，自会有人帮你将一切的事情办妥。
不过几天时间铁炉就建好了，再过几日废铁也先到了一批，孟清晏直接把记录下来的步骤交给孟氏一直养着的铸造师，让他们自去研究去。
若是事事都要她亲力亲为，没等大仇得报她就得累死！
果然，那些铸造师没有她这么幸运，但是锻造出来的铁器已经较之原来的又很大的进步，这更激励着那些铸造师们发了疯似的研究。
这几日白慕云有那里也有收获，她秘密找人传信给族里混的最次的那一批人，言语间极尽挑拨，白家内部现在已经小乱起来了。
白燕秋为了解决烂摊子已经好几日没随着沈殊山出去了，他都怕再这样下去，沈殊山会一脚给他踹了，不再让他参与进去。
不过好在这帮人混的不好，自然也没什么能耐，只是三天两头地跑到他面前诉苦，他多给了他们一些钱财，他们也就消停了。
孟清晏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倒是完全不担心，白燕秋自以为自己解决了一桩麻烦事，殊不知更大的麻烦还在等着他。
此举只会助长那些人的野心，等到将他们的胃口养大了，那帮人可就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了。
“白九娘子不用担忧，这件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孟清晏见白慕云垂头丧气的，将其中的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单纯从合作伙伴的角度来说她已经很称职了。
白慕云摇摇头，她觉得自己不需要安慰，现在的挫折都是为了以后的成长，更何况这一战她没输。
“孟二娘子，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我族兄就要从襄阳回来了，他为人奢靡喜好五石散，在他身上或许可有作为。”
孟清晏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她突兀问了出来：“你说的族兄可是白燕嵩？”
白慕云惊讶不已：“孟二娘子知道我族兄？”
孟清晏嘴角抽了抽：“有所耳闻。”
怎么能没有耳闻呢，这白燕嵩曾经可是不长眼地看上了她，非要将她强娶回家，后来是知道她是沈殊山的未婚妻这才歇了心思。
但他仍贼心不死，在自己被凌迟之前，他还曾想过凌辱她，只不过被沈殊山拦下了。
这样的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是最好利用的。
“白九娘子，白燕嵩哪日会到？”
“大约三日后吧？怎么了？”白慕云不解，孟二娘子怎么开始对她族兄感兴趣了？
“无事，只是想送他一份大礼。”孟清晏嘴角挂着甜腻的微笑，似乎真的是去送礼，而不是搞事。
此时与孟清晏同一家酒楼的另一个雅间里，靖王和沈殊山正相谈甚欢。
“子遇，你前几日同我说的那事我答应了。”靖王手持茶杯，轻描淡写道。
沈殊山虽然已经预想到这个结果了，但是仍难掩激动，靖王爷这尊大佛终于被他请动了！
“对了。”靖王放下茶杯又说道：“我一会要去一趟孟氏，子遇可要一同前去？”
孟氏？
沈殊山含蓄地摇摇头：“我一会还有事，便不跟您一起了。”说完他便起身告辞。
靖王眉头一挑，不置可否。
此时，孟清晏也出了门要离开酒楼回家去，刚走到酒楼门口她便觉得有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
她回头，对上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