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休冯氏
孟环捂着脸看了一眼张氏和冯氏,强撑着站出来:“是我,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四嫂和冯氏也是受了我的胁迫。”
阿姊,我失败了,你一定觉得我很没用吧?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保护你了。
荀道子看了他一眼,没有质疑也没有了然,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孟环残害同族,即刻关入地牢,等族长回来发落。”
“至于你们俩”荀道子的目光扫过二人,顿时引来一阵震颤。
“我会告知你们的家族将你们领回去,我孟氏容不下这样的恶毒妇人。”
张氏顿时慌乱地叫出声:“大嫂不要啊,我真的不敢了,你不要休我!”
谁料冯氏比她叫的更大声,要说无辜吧她也不无辜,说不无辜吧她也无辜,不管怎么说她也逃不过。
待将孟沁兰送去医治,孟清晏这才有心思跟荀道子叙话。
荀道子歉疚地拉过孟清晏的手,道:“都是伯祖母的错啊,自你阿父阿母意外亡故,伯祖母便再没有回过西陵,是伯祖母疏忽了你才叫你和阿兰受了这么多的苦,你放心,伯祖母回来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们!”
意外?她绝不信阿父阿母的死是意外,但她没有什么反驳,只乖巧地摇了摇头。
“伯祖母,多亏了您及时回来,不然我和阿姊还不一定是怎么样的下场呢。”说到这孟清晏似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孟环曾说过要派人去截杀伯祖和伯祖母,不知伯祖母有没有遇上?”
荀道子沉着脸,竟然是他?
她回乡之时荀家军尚镇守在边境,是以她身边只有三千亲兵,她本以为是哪个仇家趁此机会寻仇来了,没想到竟是孟环?
孟环怎么可能养下这么多的人,袭击之人她粗略一数都有上万之数,更别提还有隐藏在暗处的,若不是神秘人出手相助,她今日真有可能交代在那里。
“说来也巧,我原本打算同你伯祖一同回来的,突然有人传了你们即将遇险的消息过来,虽不知真假,但我与你伯祖商量之后还是决定由我先带着人回西陵。”说到这荀道子顿了顿:“途中确实遇到匪人袭击,但好在中途有一伙神秘人出手相助,所以伤亡不大。”
而且她怀疑传消息的和出手相助的应是同一拨人,究竟是谁在暗中帮他们?藏头露尾的也不知有什么目的?
“神秘人?”孟清晏念叨了一句,然后就见荀道子已经走到了窗边。
她站在窗户旁朝下望去,这里处在坞堡第二高的地方,除了山顶,可以将坞堡内部一览无遗。
“这堡里现在都成筛子了,也不知被人安了多少探子。”她神色肃穆,眼里酝酿着风雨欲来的神采。
这场闹剧过后堡里的下人死伤不少,但是林媪和书雨因为对着陈生行刑而被陈生记恨,留下二人一命伺机报复,因此躲过一劫。
而横七也因为命大没有伤到要害,成功的活了下来,并且没有缺胳膊少腿,他已与孟沁兰请示专门负责孟清晏的安全,孟沁兰还没答应。
“阿姊,伯祖母有没有说甄涟和那小郎要如何处置?”孟清晏伤的不重,是以天天守在孟沁兰的床前陪她解闷。
孟沁兰受了鞭伤,成日里只能趴着,她瓮声瓮气地道:“伯祖母只说让我自行处置,但我还没想好。”
孟清晏眼睛一转想到一个主意:“甄涟不是一直都想嫁给陈生吗?那就让她带着小郎入府做个通房丫鬟好了。”
孟沁兰艰难地转过头来斜睨她一眼:“你个鬼灵精,不过这主意倒是不错,就照你说的办。”
甄涟一心想做大妇,知道这事还不得气死!
“对了,冯氏已经接连过来好几日了,她说想给阿姊道个歉。”
“她来做什么?还嫌将我们害得不够惨吗?”孟沁兰冷着脸,下意识觉得她没安好心。
孟清晏眼睛盯着一处,幽幽道:“她一直声称那日的事与她无关呢,这几日天天上伯祖母那里哭求,求伯祖母不要休了她呢。”
孟沁兰扭头看向孟清晏:“阿晏相信她说的话吗?”
孟清晏嘴角勾起摇了摇头:“不信。”
她不知情怎么可能那般精准地找到紫阳观来捉自己的奸情?
她不知情为何频频带着甄涟入府挑衅?
所以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自己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这一日,孟清晏来寻荀道子,却意外发现伯祖母这里似乎有客。
荀初守在院外,她年轻时曾随荀道子征战沙场,一身气势格外吓人。
“二娘子。”荀初朝孟清晏施了个礼然后才道:“女君今日有客到访,二娘子有事可以先在偏厅等待。”
有客?那她还是去偏厅等一会吧。
孟清晏点点头,应下了。
待到了偏厅,她坐下没一会,便听到隔壁传来有人谈话的声音。
她暗暗嘀咕一声:“这屋子隔音不太好啊!”
她本不想窃听伯祖母的隐私,奈何她似乎隐约听到了冯氏的声音,这不由得让她提起了兴趣,暗道一声得罪便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正厅里,除了冯氏还有一个与冯氏颇为相像的男子,他身旁坐着的那个应该就是他的夫人。
值得一提的是,荀道子身旁还坐着一个老妇人,那老妇称呼荀道子为长嫂,看样子应该就是久不出佛堂的秦氏。
也就只有荀道子能请动这尊大佛了,想来也对,毕竟要被休的是她的亲儿媳,她怎么着也得出面的。
秦氏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才恨铁不成钢地对冯氏说道:“阿元,你怎么这般糊涂啊!”
冯氏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全然不顾平时的体面,连连磕头认错。
“伯母,君姑,我平日里是有犯一些小错,但是那日的事我真的不知情啊,还请您不要休了我。”
“若是这个年岁还被休回家去,我是没有脸面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她又爬到秦氏跟前,拉着她的裤腿求道:“况且,家里的小郎才三岁,正是离不开娘的时候,若我离开了,那新妇哪能对他视如己出啊!”
“君姑,您不是最喜欢小郎的吗?就算礼佛每月都要召见小郎一次,您一定看不得他受苦对不对?”
她这一番哭求,又是一片慈母之心,再是铁石心肠的人都要叫她给打动了,更何况秦氏又一向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