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骨头

    清晨的鸟鸣声还未响起，就被隔壁虎视眈眈的乌鸦赶到城的另一端。

    索亚早早起床准备早餐。

    早餐的食材相对简单。

    不过索亚还是以补库存的理由，说服了自己。

    去菜市场买菜，听着那些人类，亚人讨价还价，讨论家常，学习当下流行的话语也成了索亚不错的消遣。

    不过，早上的菜市场，并没有往日的活力。

    每个菜摊都挂着象征着丧葬的白幡。

    不少曾经和买家杀价杀得天昏地暗的摊主都像是打了霜的茄子。

    而那些以杀价为乐的老爷爷老奶奶们，也一个个沉默着以最低价，将食材买走。

    虽然十分不喜欢这样的氛围。

    但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格格不入，索亚还是十分自然地融入群体。

    一见到索亚就吵得不可开交的曹，冯两位女摊主，只是情绪略微上扬地喊了索亚一声。

    随后便沉下心来为索亚打包食材。

    就连赵叔，也一改往日的模样。

    只是对索亚扯了一个牵强的微笑。

    不过据索亚所知，他们三人都是孤家寡人。

    就算魇魔来袭，应当也和他们三人没有多大关系才是。

    “赵叔，你……”

    犹豫半晌，索亚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嗯，曾经的队长没了。”

    赵叔熟练地将海鱼打包处理。

    面色平静。

    “队长他和我们不一样。”

    “他咽不下那口气，可魇魔是杀不干净的。”

    “就算他不要命得强大自身，结局也是注定的。”

    “可……”

    说到最后，赵叔叹了一口气，仿佛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

    “既然早已清楚结局，那无论结局到来早晚如何，都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至少在人生的最后一刻，他绝对不会后悔不是吗？”

    对于这般以必死的决心追求理想的人类。

    索亚见过很多。

    但这些人无论成功或是失败。

    无一例外，索亚都没有闻到或看到他们心中后悔的情绪。

    哪怕最后失败了，也都是遗憾与释怀。

    “至于我们作为他们身边的人，不更应该为他们的结局做见证吗？”

    言下之意，便是劝赵叔，曹姨，冯姨不要过多被自身的情绪乱了心绪。

    索亚见过的因内耗，郁郁而终的人，亦不在少数。

    赵叔愣了愣，他思索一瞬，发现确实是这个道理。

    无法释怀丧女之痛的队长，自那以后，就常常在聚会上谈起其武道之路的提升如何之迅速，又在城内城外的哪条街，杀了多少的魇魔。

    可无论是谈论自身实力也好，还是谈论杀死了多少魇魔也罢。

    这位队长的脸上，更多的，是那在实现目标的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的，稳步提升的喜悦与自信。

    或许……这对队长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念及至此，赵叔的嘴角也不自觉的上翘了一分。

    眸子也明亮许多。

    “小索，你这话，曹姨爱听。”

    “这肉就当曹姨送你的，就当是你经常照顾曹姨的谢礼。”

    曹姨悄悄地来到索亚的身边，将手中的一袋里脊肉放在索亚的手里。

    完了其保养较好地手指，悄悄地在索亚的手心划过。

    “好你个曹寡妇，这么明目张胆地占人家便宜。”

    这时，冯姨来到索亚的身边，一把拍开曹寡妇的手。

    她将打包好的蔬菜放到索亚的手中，却是没有占索亚的便宜。

    对此，索亚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若这谢礼都拒绝了，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那我就谢谢冯姨，和曹姨了。”

    “嗨，这有什么好谢的。”2

    碍于商场的整体氛围，她们两人没如往常一般扯着嗓子斗起嘴来。

    被打了一下手的曹姨也只是白了一眼冯姨，便如冯姨一般，回到了自家的摊子上。

    不同于先前。

    现在，无论是曹姨，亦或者是冯姨，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小索，我这……”

    “赵叔，再给我来条青鱼，家里来客人了，一条鱼不太够。”

    “哎好！”

    赵叔闻言，面部肌肉舒缓许多。

    而曹姨和冯姨看向索亚的眼神也越发柔和了一分。

    连曹冯两姨都送了礼作为感谢，赵叔又如何能不送。

    而海鱼贵，青鱼则属于淡水鱼，成本不高。

    ……

    正当索亚接过食材准备离开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索亚的耳中。

    灰白色的及腰长发多出许多分叉。

    明显的眼袋与黑眼圈，让希亚看上去肉眼可见的憔悴。

    “曹姨，我能卖我些骨头吗？”

    抬起脸，希亚偏圆的眼睛，残留着些许的红色。

    “当然，这是我昨天剩下的骨头，正愁没地方处理呢。”

    “正好，希亚你来了，一西克全带走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