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叫叔叔
小涵有点懵。
她看着坐在索亚身边，拘谨得像不是在自己家里的母亲。
有些难以置信。
“你……”
被自己的女儿这般盯着，泫雅只觉得羞耻心快要爆炸。
似乎她先前所想的一切见不得人的东西都在女儿面前暴露了一般。
拖鞋中的十指反复弯曲又伸直，发出轻微的声响。
坐在椅子上的曼妙身姿不自然地扭动，脸庞也染上了淡淡粉红。
本想伸手拿茶杯手柄与那一千西克的手更是放在饱满的大腿上不敢有所动作。
“喝吧。”
索亚的嘴角微勾，将泫雅面前的茶杯递到她的面前。
好闻的茶水味道勾动泫雅的心弦，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视线却下意识地从茶杯上移到索亚的脸上。
俊俏的面庞，加上那区别于茶水香味的别样味道，让泫雅的脸色更红了一分。
可当触及到索亚的视线时，她又做贼心虚似地拿过茶杯，小心地吹气。
像是茶水的温度很高一样。
只是那时不时飘向索亚的视线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思。
“……”
看着似娇羞的小女生作态，且完全将自己无视了的母亲，小涵语塞。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母亲吗？
这还是那位面对催债人，挡在自己面前的母亲吗？
这还是那位曾经和自己的父亲相亲相爱的母亲吗？
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她的丈夫，可是才逝去不久啊！
不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说她的父亲没了她父亲就没了吗？
意识到不对劲的小涵反应过来。
“妈！他一个陌生人，咱们为什么要信他的！说不定老爸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呢！”
闻言，泫雅的动作也顿了一顿，但她很快就恢复如前。
她的丈夫很少和她谈论工友的事，所以她才会选择相信索亚的话。
退一步讲，就算索亚骗了她们母女，那两万西克也是实打实的。
更何况……
放下茶杯，泫雅悄悄看了一眼索亚，刚想说什么的她被索亚打断。
“你爸说你的小腹右下侧有一颗痣。”
对此，索亚早有预料。
他非常平静地抿了一口茶。
“你爸还说你因为亲戚不调，难受了好一段时间了，让我帮你想想办法。”
话落，小涵一下子红了脸，这些都是她的隐私。
更何况，这些话还是从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索亚口中说出来的。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强忍着羞意，开口道：“
这些就算我爸没有和你说，我觉得你也可以用你的手段探查出来！”
“你八岁生日的时候因为点蜡烛尿床了。”
索亚将桌上的一块饼干扔进口中咀嚼，一脸和蔼慈祥地看向小涵。
被如此盯着的小涵汗毛倒竖，索亚刚刚说的话更是让她情绪的引线被点燃。
就连泫雅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索亚。
只因为索亚刚刚说的都是对的。
他真的是自己丈夫的同事或者同伴吗。
“来，叫叔叔。”
咽下饼干的索亚眯起眼睛，慈祥对小涵招了招手。
“我才不叫你叔叔呢！”
终于，脸已经红成小太阳的小涵彻底爆发了。
她二话不说，向索亚直冲而来。
只有小半个碗口大小的拳头猛地向索亚的脸招呼了过去。
“你看上去就比我大不了多少！还叫……”
“小……”
泫雅因为小涵的暴起大惊失色。
而小涵的拳头还没有落到索亚的脸上，小涵就只觉得视野一晃。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索亚的身边。
就连她挥出去的拳头也在不知何时，变成了拿饼干的模样。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仅让小涵惊疑不定，也让泫雅吓了一跳。
身为始作俑者的索亚却十分慈爱地看着小涵。
“那就叫哥哥。”
说完，就推着小涵的小手将饼干送进她的嘴里。
小涵想要拒绝，但却发现她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嘴巴。
她难以自制地闭口咀嚼起来，等到她恢复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饼干咽下。
而这时候，索亚也离开了座位。
徒留下羞红了脸的泫雅与一脸惊诧地捂着小腹的小涵。
“夫人，多谢款待。”
看着索亚消失在客厅的背影，泫雅低头抿了一口茶，耳垂已经红透。
似乎刚刚索亚的耳语还在她的耳边回荡。
“妈……”
确认不适感消除不见了的小涵睁大了眼睛。
她刚抬起头，就见到了在她面前摆放着的一千西克纸币。
这一份纸币和她母亲身前的，显然不是同一份。
到嘴的话被小涵咽了回去。
已经听到大门关上声音的她哪怕再不相信，也变得迟疑起来。
“叔叔他真的是来帮我们的吗？”
说完，小涵也觉得她的话似乎有些多余了。
哪有人会帮她们还了债务，给她们吃东西还给她们钱的。
更别说他还治好了她亲戚不调的毛病。
转头看向母亲，小涵竟发现她的母亲比先前要年轻许多。
紧致，白皙，且饱满的皮肤，以及那比先前好了不知道多少的气色。
相信现在她和她母亲走到大街上去，会有不少人觉得她们是姐妹。
“现在知道喊“叔叔”了？”
喝下茶水，只觉浑身一轻，全身的疲劳都被消除的泫雅轻轻白了一眼小涵。
小涵竟在母亲的这一白眼中看出了不得了的东西。
这分明就是怀春少女维护自家情郎时会透露出来的感觉。
小涵在学校的时候，见过不少次。
她不敢相信这会是自己的母亲所表现出来的。
“妈，就算叔叔帮我们还清了债务，还给了我们不少钱，你也不能对他有想法啊。”
“他看上去也就比我大几岁啊。”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泫雅伸手点了点小涵的脑袋，脸上带着些许嗔怪的味道。
可即便她已经很好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小涵还是从她母亲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可疑的酡红。
“妈……我爸的事情……”
意识到什么的小涵紧了紧放在大腿上的十指，面不改色道。
泫雅收回去的手停顿了一下，一股背德感再次出现在她的心中。
只不过这一次，这股感觉要淡上许多。
“妈拿着这份钱去买上一份遗照和祭祀用品，晚饭我们先吃这些垫垫肚子吧。”
泫雅的微笑有些勉强。
这让小涵非常容易地察觉到了母亲的不对劲。
她咬了咬唇，将面前的一千西克推到母亲的面前。
“我暂时还不饿，这些钱妈你都拿着吧，我先出去转转，晚点再回来。”
说罢，也不等泫雅回话，头也不回地跑出房子。
离开前院，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小涵看了几个出来看热闹的邻居。
他们之中，有不少，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一部分人就算见到小涵了，也没有收敛的意思。
“小涵啊，你们家的债还完了吗？要是没……”
“多谢关心，我们家的债务，我爸爸的朋友已经帮我们还完了。”
小涵低下头，没有去看那个邻居的嘴脸，自顾自地离开。
听着后方难以置信的议论声，小涵心中升起一丝快意。
她突然觉得母亲看上索亚也不是什么坏事了。
更何况，就算母亲有意思，索亚还不一定有呢。
不对不对，她怎么能这样！
一想到自己对着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索亚喊爸爸，小涵心中一阵恶寒。
就算是最低级的整蛊节目，也不敢这么拍啊。
缩了缩脖子，小涵加快了步伐。
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一盏一盏的路灯亮起。
周围的温度，让她忍不住朝领口的位置呼出一口气。
放在口袋里的小手下意识地往小腹的位置伸去。
抚摸着温热的小腹，小涵这才反应过来，她的亲戚已经好了。
“小涵？”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小涵生出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