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分科
回到教室后，一群人簇拥在张若君和吴泽勋身边开着玩笑：“哎哟你俩配合够默契啊！”
“是啊是啊，金童玉女啊！”
“哈哈哈，有没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故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开着玩笑，好不热闹！
……
看着大家越说越离谱，单苏担心地看了看晨曦，她倒是意想不到的平静，只是若无其事地写着字。
不能再任事态这样发展下去了，单苏快步走到吴泽勋旁边，艰难地拨开人群：“吴泽勋，阎老师让你去办公室。”
上一秒还在笑嘻嘻的吴泽勋瞬间变得严肃：“不是吧？我寻思我最近也没惹事啊！什么事啊？”
“我也不太清楚……走吧！”
单苏像个押送罪犯的审判官，紧紧地跟着吴泽勋。
晨曦见状，大概清楚了一二，小心地跟了上去。
快到办公室时，单苏叫住了他：“等一下，其实……不是闫老师找你。”
“嗯？”刚刚在来的路上自己可是把这几天以来，做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惊慌得不行，现在是什么意思？
单苏犹豫了一会，想起刚刚晨曦委屈的样子，还是想帮他们把话说开些：“我有话想问你，你和晨曦，你们…”
听到这里，算是很明确了对方的意图，吴泽勋也是开门见山：“我就直说了，我之前是真的喜欢晨曦，但…你也看到了，我每次想跟她沟通，完全说不了啊！我是真的很努力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有东西膈应在我两个中间…我们是越来越没有话说了……”
吴泽勋越说越无力，讲到后面深深叹了口气：“人都是会累的，不可能永远让我说，然后还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吧…这样还不如把时间花在和自己契合的人身上……我有点累了，就这样。”
他也算是坦诚，就是借口了，也借口的彻底。
大致了解了对方的意思，单苏也懒得再跟他多耗费一秒，“行了滚吧你。”义愤填膺地甩下几个字，扭头便离开了。
在转角听得一清二楚的晨曦，愤然走回教室，从抽屉里拎出了他每天都会给自己带的酸奶，此时捧在手里显得如此的可笑，真不知道他做这件事的时候确实是出于那么一两分的真心，还是全然受习惯的影响。
她拿着酸奶，走到吴泽勋的桌旁，使出浑身力量，硬是将酸奶砸在了他的桌上，因为巨大力道的冲击，酸奶的塑料外壳破裂分崩，铺天盖地的酸奶在课桌上蔓延开来。
刚回到教室的吴泽勋，站在课桌旁，难以置信地看着晨曦：“不是，你干嘛呀李晨曦？！”
“呵。”晨曦不添加任何感情的冷笑一声罢，“喝腻了，还给你，以后别给我送了，反胃。”
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丢下便走了。
单苏在原位佩服的仰望着晨曦，她靠近晨曦，用力地鼓了鼓掌：“真牛姐们！”
“干什么呢？！！”听见教室乱得不行，“阎王爷”马上从办公室闪现到了教室，他抬着一个巨大的纸箱子，重重地往讲台上一放。
大手一挥，便指挥着几位同学开始分发起箱内的东西。
大家翘首以盼，纷纷在下面看着热闹。
箱子打开，一个个玻璃瓶静静地躺在那里。
“啊啊是上学期研学活动写的志愿！”晨曦激动得拉着单苏猛烈摇晃。
“阎王爷”使劲拍了两下讲台，示意大家安静：“同学们，马上期末了，我们要面临你们人生中一个很大的选择——分科。我把大家高一时写的志愿找来了，现在发给大家，大家回家和家长讨论讨论，结合各自的实际情况，作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
话音一落，下面马上炸锅了。
“这么快就要分科了？！”
“天呐！我根本完全没想好啊，太恐怖了！”
“那我肯定理啊，选文的话背的内容那么多，根本记不得嘛！”
这边单苏和晨曦也加入了大家热火朝天的讨论。
“苏你选什么呀？”
“啊？你问我？”单苏有些惊讶，晨曦竟还会问自己，毕竟自己的优势已经非常明显了，“那我这么明显了，我肯定文了呢。理的话，我光物理，化学这两科就可以把我拖死！”
晨曦一脸的惆怅：“那你不是…”
“不是什么？”单苏疑惑不解。
晨曦眉头微皱，满是为单苏担忧的样子：“不是要跟你马吉奥分开了？他理科总分次次第一，肯定选理啊！以你现在总分的成绩，选理科的话，你两个肯定能一起进实验班，那必然会在一个班啊！”
单苏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听完晨曦的话，反而轻松了下来，她笑着说：“哈哈哈啥分不分开的，咱俩也没在一起过啊！我肯定还是得选我自己擅长的，有他没他，我以后想去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你呢，想选什么？”
晨曦不由自主地朝单苏竖起了大拇指：“可以姐妹，你是理智的不行。我么，平平淡淡，选啥也没差，你选文的话，那我必然跟随你的步伐啦！”
“哈哈哈！可以！有义气得很！”单苏猛拍了两下晨曦的肩膀，以示自己内心的肯定。
“凌单苏。”讲台上传来“阎王爷”如地狱般的声音，吓得凌单苏一激灵。
单苏突然从座位上弹跳起来：“是，阎老师。”
“你收一下我们班前五十同学的志愿，来光荣榜那边找我。”
“好的阎老师。”单苏轻推了一下身旁的晨曦，“走啦，我干活去了。”
收完志愿单，单苏着急忙慌地赶到光荣榜旁，见大家正干得热火朝天。
“阎王爷”把粘胶递到单苏手里：“来接着凌单苏，学校要粘贴一下你们前五十名的志愿单到光荣榜上，你就负责一下我们班的，辛苦啦，我先回办公室了。”
他倒是走得潇洒，剩下的工作量都要自己完成了。
单苏按照顺序，先拿起了自己的就要往最上面贴，奈何位置太高，即便是脚尖已经垫高到了极致，单苏的手指尖也离自己的志愿粘贴框还有一定的距离。
单苏在原位置上努力地尝试着自己高度的极限位置，正一筹莫展之际，身后突然冒出了一只修长的手，轻巧接过志愿单，准确地粘贴到了框里，毫不费吹灰之力。
单苏微仰起头，棱角分明的下颚矗立在自己头顶的上方，是这么的熟悉。
她慌忙地从他的臂弯下钻出去，朵朵微红晕染上脸颊：“嗯？马吉奥？你怎么也来了？？”
马吉奥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的志愿单：“当然也是被拉来做苦力的了！”
单苏无言笑了笑：“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是啊，一起喽。”马吉奥说着，抬起手中的志愿单就给了单苏额头一下，“说不定你一会还有些高度需要我帮忙呢？”
“看不起谁！不用好吗！！”单苏扭头作傲娇状，“刚刚那是个意外。你得意什么？我能贴到你的位置吗？”单苏仰头，翘首以望着他最高的第一名位置，高度也不是一般，没有个一米九两米也着实吃力。
“那试试？”马吉奥从一众纸里挑出了自己的志愿单，在手掌心里小心地调整好角度，瞄准位置，脚底蓄力一跃，竟完美地粘贴在了框里。
单苏惊得双眼瞪大，本想着打趣他来着，没想到最后小丑又是自己，单苏走近仔细地端详着他的志愿单，想找出些许瑕疵。
只是，志愿单上的内容先吸引了单苏的注意。
“这？！”单苏指着纸上的内容，疑惑地看着马吉奥。
自己清晰地记得，那天研学的时候，他的纸上明明清晰地写着：“北京理工大学”这几个字！
可是现在的单子上！他也是明了地将“北京”两个字划去了，改成了：“上海”。
单苏盯着划去的两个字，不知怎么开口才显得自然：“你的志愿怎么改了？”
“没什么，就觉得…上海也是个好地方。”马吉奥回答得倒轻巧。
可把单苏的内心搅得云里雾里：“可是，你为什么……上次还……”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没问出心里的疑问，害怕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只能僵硬地转移了一个问题：“那个…你……你不重写一张吗？就这样涂改的贴上了？”
马吉奥轻巧地抬起手来，指着那个斜杠，自然地说：“不了…这样才能显示我的真实心理变化过程。”
………… 单苏的心脏狂跳不止，什么变化过程？因为什么改变的？她太想知道他的想法了，可最后还是什么也说出口…
贴好光荣榜已接近中午，悬在空中的暖阳，挥洒着它的光芒，点点落入榜上，滴滴没入纸张。
一丝分给了他，那抹洒向了她。
两人的志愿单在光照下，泛着点点色彩。
“上海理工大学。”
“上海中文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