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愁鬼牌香烟
沈亏满意的拍了拍独眼的肩膀，说道：“信范大人，能投胎。”
独眼一脸羡慕的看着鬼魂投胎大队，激动的问沈亏：“那我们能不能……”
我没再给沈亏说话的机会，直接开口道：“现在不能。”
“那将来……？”
“可以，但是我只负责送，生前死后若是伤天害理，交由裁决殿审判，投胎还是罚入地狱，由不得我。”
独眼满面狂喜的道：“范青天，你咋才来啊……”
这话一出口，他身后的小弟们，也同样齐齐重复了一句：“你咋才来啊……”
这时沈亏凑到我耳旁，说道：“想过河，并非易事，如今多情女王都出手了，船帮和金钱帮绝不会袖手旁观，若有他们相助，怕是事半功倍。”
“他们要是有这本事，早就过河了，还能等到现在？”
我没想到沈亏的眼睛诡异的亮了，说道：“大人，他们没有，我有啊。”
我刚想说他吹牛叉，但转念又想到，先前在金鸡山看到的他临死前的幻象，不由得竟相信了他的话。
我问：“你有把握？”
“手到擒来啊，大人。”
“行，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若是立功，我升你做军师。”
沈亏突然面色无比严肃，那是我从没见过的凝重，仿佛换了一个人，他定定的说：“即便不投胎，我也不负您给我的这次机会。”
我看了沈亏好久，不由得笑了，我道：“尽力就好。”
沈亏嘴角上扬，兴奋之意溢于言表。
“您就瞧好吧！”
随后，沈亏对着独眼道：“先前，在金鸡山我家大人曾许诺数十万鬼魂，将来带他们去投胎。”
独眼说：“昂，这事我听说了啊！”
沈亏见独眼自己往套里钻，给我递了个眼神，随后又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沈大人，您别绕弯子了，都快急死我了。”
“你混黑社会多少年了？”
“忘了，不过我是鬼胎，我娘生我之前她就是黑社会，那我应该算是打娘胎里就混黑社会了吧？”
对于这个说辞，别说沈亏一脸震惊，就连右护法都是满脸的不敢置信，似乎没想到在阴间还能碰到知己。
沈亏咳了一声，说道：“嗯……别说你娘，就说你混了这么多年，难道一点恶业没攒下？要是到了裁决殿，你这样的肯定是下地狱的命。”
“那咋整啊！”
沈亏正色道：“立功！”
独眼一脸迷茫的问：“沈大人，不是我不想立功，可是功在哪我都不知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我的独眼老弟。”沈亏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独眼，我就是那个功。
独眼这时才恍然大明白，忙跑到我身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说道：“范大人，您若是给机会，我和我这票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
我见沈亏的目的达到了，便配合的说：“行，我们这次确实缺人手，你和你手下听沈大人的吩咐就行了。”
独眼笑了，站起身后，招来了一个小弟，说道：“去，把我的甘蔗六十八拿来，我要通知老大这个好消息。”
那小弟离去取手机后，我想了片刻，大声说道：“沈亏，接令。”
沈亏一愣，缓了缓神，单膝跪了下去。
“自此刻开始，你代表的就是我范无间，若遇变故，无需向我请示，自行决断。”
沈亏猛的抬头看向我，一脸的不敢置信，道：“大人…我……”
“你若是喜欢军师这个身份，我便给你军师这个身份。”
沈亏几次张口，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你想大展身手，我就给你机会大展身手，你沈亏虽自封副驾使者，但终究是没有实权，尽管我这个大帝弟子也是个空架子，但你在我这片天底下，我一定赋予你实权，任你振翅高飞。
我知道，沈亏晓得我心中所想，他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蹦出了谢谢两个字，其中所含内容太过心酸。
沈亏起身的那一刻，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靠谱，他沉声道：“大人，你不会后悔。”
“行了，你打算怎么做，抓紧时间，方老师他们怕是撑不了太久。”
沈亏转过身，道：“独眼，你曾说过，船帮的老大与多情女王关系不一般，那你们丐帮敢不敢向船帮开战？”
独眼眨动着仅剩的一只眼睛，想了片刻，道：“沈大人，能否让我禀报一下我老大，兹事体大，望您理解。”
“你们老大还不够资格，给你五分钟，让你老大问问你们帮主。”
正巧这时取手机的小弟赶了回来，独眼拿过手机并未背着我们打这个电话，而是当面拨通，当独眼将前因后果言明后，独眼的老大只说了一句：分堂等我。
据独眼说，他老大说的这个分堂，位于歌女会和丐帮交界处，平时议事极少在分堂，只有事关两个帮派时，才会选在那里。
沈亏看了我一眼，意思很明确：有戏。
当我们赶到分堂时，离老远就看到一个中年汉子正站在斑驳破烂的分堂门口抽着……烟，独眼见我惊奇，便说了一句：“阴司愁鬼牌香烟，不好抽。”
愁鬼牌香烟？好不好抽先不提，品牌名确实贴切的很啊！
等到了中年男人身前，独眼和他的一帮小弟便你一声我一句的喊着：“老大老大……”
独眼向他老大介绍我和沈亏，正说着，那中年汉子双手抱拳，躬身一礼，道：“早听说范大人为了送鬼魂投胎，一路过关斩将，义薄云天，今日蒙大人不弃，愿与我等下九流商议大事，我已将大人之意禀明帮主，他老人家与火姑娘正在分堂中恭候大驾。”
果然！
这两个帮会之主全都到齐了。
随着中年汉子的引路，我与沈亏便径直上了分堂二楼的一间议事厅。
说是议事厅，可连个像样的椅子都没有……昏黄的灯光下，坐着一个满面邋遢的老鬼，他身后窗口处站着一个身穿火红衣裙的女鬼。
见我进来，那邋遢满面的老鬼登时站起身来，与站着的红裙女鬼同时躬身一礼，道：“老朽参见大人。”
“小女子参见大人。”
我忙将一老一少扶起，道：“您二位无需多礼，今日是我有求于二位，事出匆忙，多有打扰。”
邋遢老鬼笑了，说道：“您身居高位，能有如此心性，我二人今日便不虚此行。”
我一愣，搞了半天，这老头竟然也是在试探我。
老鬼道：“大人勿怪，我们在忘川河畔等了这么久，若不是放不下帮内弟子，恐怕早就已经去投胎了，阴司票子对于我们来说早就不是问题了，若不是大人您先前所作所为，我和火丫头，今日就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