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们相遇的时间刚刚好
晚十点多。
四人从楼里出来。
齐筱拿手肘戳戳赵呈燃：“我送你回去，省得你那破脚中看不中用，到时候怼人家车上去。”
“被人当碰瓷的。”
赵呈燃手痒，试试了好几下，一把揪住齐筱。齐筱使劲儿甩，但没甩开。
“你放开！”
“不放。”他低着头，“谢谢筱筱姐送我回家。”
“我不送了。”
“那收留我一晚。”
“想的美。”
赵呈燃得寸进尺：“昨天不是说挺喜欢的么？还说想试试别的。”
“今天不敢了？”
齐筱脸红，将人一把按进车里：“你闭嘴，让人听见多不好？”
“没人。”
简丞和许临遇默默离开。
齐筱一掌甩过去，打在他肩膀上：“你眼睛瞎了？老三和简丞不是人？”
“没瞎，我说的小声。”赵呈燃说，“他们真没听见，我没骗你。”
“喔。”
齐筱关车门。
“来一个。”赵呈燃看着人。
齐筱睨过去：“分分场合。”
“好。”
简丞默默开着车出去。
“他们俩还挺快的。”他视线都没敢往那边看。
许临遇偏头：“其实我们俩也不慢。”
车子往左边出去，他笑着问：“那对于这个进度，你觉得满意么？”
他沉默一瞬：“满意。”
简丞敏锐地察觉到他那“满意”两个字里还有别的意思，于是道：“那我们慢一点。”
“简丞。”
“嗯。”
“要是我们早点相遇，那多好啊。”
简丞鼻眼发酸。
早点相遇……
那五年多将近六年的时间里，他无时无刻都在期盼着他们能相遇。
那段时间极其难熬，每次一遇到一点事，情绪就很容易崩。
后面两年他几乎捱不住了，他每天睡觉前都给自己说一遍“明天不找了”。
可睁眼后还是继续找。
直到找到人为止。
他曾懊恼过当初为什么不勇敢一点，但凡勇敢一点，他是不是就能抓住人了？
可现在想想。
那时候就算是勇敢了，极大可能会被拒绝。
拒绝后的他该怎么办？
没缠着人的理由，没找人的理由，他这辈子可能就这么带着遗憾活着了。
“他没勇敢”这个遗憾一直撑着他往前，在多年以后遇到了许临遇。
跟他走到了一起。
遗憾不再是遗憾，反而成了庆幸。
无论是早年勇敢，还是提前相遇，许临遇都未必会为他停留，回头看他一眼。
他们多年以后相遇的时间……
不早不晚，刚刚好。
——我正好抬头，你正好低头。
“刚刚好。”他说，能听到许临遇说出这句话，似乎一切都值了。
许临遇侧转身子，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定定看着人，眸子里染满了柔意。
简丞笑出声：“别看。”
“好。”
许临遇转回去。
车子停稳，简丞眨巴着眼看着人：
“我背你上去。”
“不，我自己走。”他开车门下车。
简丞伸手拉人：“我想背你。”
许临遇把人拽进电梯：“都快十一点了，太累了，咱们赶快回去吧。”
“好。”
许临遇伸手捏捏他脸。
“对称的。”简丞凑过另外一边。
他伸手又捏一下：“对了吧。”
“没有。”
“歪了？”
“力度不一样。”
许临遇抬手，两手对着他的脸，应着差不多的地方，同时捏过去。
“超对称。”他说。
简丞眼睛一红：“许临遇。”
“疼了？”
“没。”
哐啷——
电梯门开。
许临遇拉着人出去。
“快去洗漱，洗完我陪你说说话。”他说。
简丞点头。
晚十一点半。
许临遇关掉灯，给简丞拉拉被子，问：“怎么了？今晚都不怎么开心。”
“没，那时候就是累了，看见你就想哭。”他凑近人，“后面不知道。”
许临遇伸手揽住他。
“许临遇。”他脑袋埋过去，贴着人哭了起来。
“我们相遇的时间刚刚好。”
许临遇下巴搭在他头上：“嗯，刚刚好，不早不晚，以后我们都在一起。”
“我包你以后的饭。”
他哽咽道：“想吃你煮的面条。”
“好。”
“许临遇。”他哭出了声。
许临遇低头，吻住他眼睛：
“我在。”
……
第二天一早。
许临遇早早睁眼，起床把早餐弄好。
简丞对着镜子自照了十来分钟，他昨晚哭狠了，一双眼睛现在肿得像是被人砸了似的。
许临遇叫人：“吃早餐。”
“我眼睛见不得人。”
“用冰敷一敷。”
“效果不好。”简丞一个脑袋两个大。
最后破罐子破摔：“算了。”
就这样了。
以前也不是没肿过。
他以前经常偷偷躲着哭。
第二天一早起来，把同宿舍的室友吓了一大跳，都以为他被人甩了。
轮番给他介绍对象。
“一会儿去趟医院，看有没有消肿的药水。”许临遇将玉米汁递过去。
简丞伸手接住：“不去了。”
“就这么肿着？不难受？”
“不难受。”
末了，他又说：“以前也这样过，他们都见过，没什么好奇的。”
许临遇咽下东西：“以前经常这样？”
经常哭？
“没。”他口是心非。
许临遇看着人，学着他的口吻：“没。”
“真没。”
“嗯。”
简丞一口气将玉米汁喝完：“真没。”
“好傻。”许临遇说。
傻的到底是谁？
简丞心说。
……
“被许临遇打了？”赵呈燃昂昂下巴，出声调侃，“好久没这样了，怎么忽然又肿了？”
“被他吼了？”
然后怂巴巴的站在一边哭。
“他从来不吼我。”
赵呈燃嗤笑：“那是刚在一起，再过两个月试一试，不扇你两巴掌都算好的。”
“那没可能。”简丞笑说，“不如比一比，看谁先挨巴掌，怎么样？”
赵呈燃咬牙切齿地瞪了眼人。
筱筱姐每天都要给他一巴掌，虽然不是打脸，但到底是个实实在在的巴掌。
这不用比都是他输。
没什么好比的。
还不如比点其他的。
“不如比谁先取得对方家人的同意。”他说。
简丞挑眉：“确定？”
赵呈燃虚了：“不比。”
“明天周末啊，组织的活动得跟上，工作也得弄完。”他活动活动手臂，“工作去了。”
“今晚得加，要不然明天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