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武侠里提点主角的高人17
“没想到袁副将有如此幽情雅趣,府中意外的雅致,恐怕将军府都黯然失色。”谢玉麟别有深意调侃道。
身后跟着的少年士兵鼻腔不由轻发出嗤的一声。
袁邦的府邸门外看着简朴,进到里面却闲庭深院,院中怪石嶙峋,错落有致,花红柳绿,清泉潺潺,树枝头上落脚了几只灰翅喜鹊,吱呀叫唤。
可惜他的折扇不在,谢玉麟想,不然他摇起折扇高低嚎两嗓子,风雅一番。
甘二看着谢玉麟起范的动作,用手摸了摸鼻尖,心里无奈,眼底却含笑。
他跟王爷前几年,王爷除了喜欢拿他逗趣,其他的还很正常,然而王爷自从看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本后,总是时不时突然发癫,有段时间尤为严重。
虽然这样想王爷不合适,但是王爷逗趣他的方式越来越过火,还问他有什么感受,说是在学习,公主府太无聊,没有乐趣,命他配合。
袁邦心里一突,拿不准谢玉麟的心思,谨慎道:“王爷真是爱说笑,敝宅怎能与将军府相比?装点庭院不过是贱内的爱好,王爷见闻广博,想来这些还无法入王爷的眼。”
谢玉麟但笑不语。
“王爷这边请。”到了堂屋,袁邦连忙做了请的手势将谢玉麟请了进去。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请了这么一尊大佛回来,但是一想到如果搭上玉锦王这条线,日后他还不平步青云?
谢玉麟示意袁邦加两个位子,让两个士兵也一同用膳。
方缚驹也不拘束客气,直接坐下,徒手拿起卤汁鸡腿狠狠吃了起来。
青年嘴角一抽,这家伙……也不怕下药?
不多时,七个女子从屏风踏着小碎步排排走出,甩起云袖向谢玉麟拂去,个个皆眉目含羞,看见谢玉麟的刹那眼里均迸发出异彩的光芒,掩嘴娇笑。
甘二沉着脸出剑鞘打掉衣袖,来一个挡一个,画面实在滑稽,谢玉麟闷笑。
袁邦看着心里冒火,这个侍卫怎么回事??这么不识趣不懂风情?
堂屋中央,几个女子婆娑起舞,妙目流盼,明里暗里对着谢玉麟就是一通送秋波。
甘二深深吸气,就差拔剑挡在谢玉麟身前了。
一曲舞罢,袁邦轻咳两声道:“王爷,这几个都是小女,听闻王爷到来,执意要编排这一舞,说献给王爷,“他转头对舞毕的几人,“还不快给王爷请安?”
“王爷千岁。”七人行礼,齐声道。
谢玉麟笑:“贵府几个姑娘都是习武的吧?基本功都不错。”
袁邦作为武将出身,听见谢玉麟肯定自个儿孩子的武艺,内心开怀:“哈哈,王爷谬赞,犬女不过会些雕虫小技。”
说完,他朝她们使眼色,其中一人眼珠流转,提了一个圆珠壶上前,俏声道:“王爷远来,旅途劳顿,小女子为王爷斟茶。”
袁邦满意地点头。
“啊!”
突然袁珠脚下一歪,整个人向谢玉麟倒去,她紧闭双眼,美美摔倒,嘭的一声撞进一个怀里。
她用脸感受,嗯……很坚实的胸肌,但是这个位置是不是不对?怎么是站着的?她微睁开眼,偷偷往上瞟,瞟到一个森然的眼神。
甘二将袁珠提起,一掌将她打了出去。
袁珠捂住左肩,喉咙腥甜,表情痛楚:“你!”她作势就要还击。
“咳!!”袁邦猛地咳了一口老痰。
虽然他也很气愤这个小子打了他的闺女,但是与玉锦王作对不是找死吗!南涿国谁人不知陛下恩宠这位神秘的爷。
袁珠僵住,面部扭曲咬紧后槽牙,几息恢复了娇羞的状态:“讨厌!你怎么打人家??”
其他几个姐妹个个低着头,目光紧盯脚尖,憋笑,幸灾乐祸,让你喜欢出风头。
袁邦急忙起身对谢玉麟抱拳,打圆场道:“对不住这位小兄弟,小女笨手笨脚的,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恕罪!”
谢玉麟托起下巴,抬眼望向甘二:“甘二,你怎么说?”
他的余光瞥了一眼被打出去的姑娘,甘二那一掌绝对不轻,她接下来的三个月估计都提不起左手。
甘二冷着脸,不出声。
谢玉麟扬眉,有小情绪了?
“滚滚滚,丢人现眼的!都下去!”袁邦见状赶忙让她们离开。
谢玉麟也起身,对袁邦道:“甘二的衣衫湿了,袁副将可否拿些新的来?孤今晚在贵府留宿,也麻烦袁副将准备一间厢房。”
袁邦连连点头:“是是是,应该的,”他顿了顿,“……王爷,您是说一间吗?”
“怎么了?”
袁邦摇手摇头:“没有没有。”
“对了,要三床被褥,另外,去司寇那里,把证物信件也一并送孤房中。”
“没问题,卑职这就去办。”
徐柏景在角落里一直没出声,眼神在谢玉麟和甘二两人身上流转,当年祁思俞被南涿国的玉锦王买走的时候,他也正在场,在另一个笼子里怨忿地看着他们,一如现在一样。
那时候他不禁想,为什么买走的不是他?他跟祁思俞他们不一样,他对云环国没有归属感,生他的女人是青楼的妓女,他从小就习惯了被当作物件买卖,只不过意外被卖给了云环国的密探。
为什么他要来到这个世界受这莫须有的折磨?但他又不甘就这样死去,他要好好活着,不仅要活着,他还要过好日子。
祁思俞和玉锦王的关系绝不是主子和侍卫这么简单,徐柏景嘴角微翘,眼里闪过一抹诡异的笑。
不过眼下他还要解决萧林启的事情,他的嘴角下撇,眼底满是不耐,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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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麟只留了甘二和地牢前遇到的两个士兵在房里,他看向甘二,甘二摇头。
附近没有人。
谢玉麟提笔,边写边对方缚驹道:“这封信和折子你亲手送到公主府,报孤的名字交给长乐公主,长乐公主会上呈给圣上,尽快,你越快萧将军也就越快出狱。”
他转而看向一旁的青年:“至于你,回去让你们的头儿再仔细查一下那个指证萧将军的郎中。”
方缚驹和青年两人皆愕然,面露犹豫。
不一会儿,谢玉麟收笔,晃了晃纸封存好,将信和折子一同递给方缚驹,见他迟迟不接道:“怎么?你们浪费的不是孤的时间,萧将军可还在地牢里蹲着。”
方缚驹一咬牙,接过信和折子:“谢王爷。”
两人走后,谢玉麟长舒一口气,拿起从萧林启房间搜出来的信件随意看了看,然后瞥了一眼甘二:“怎么了?你也愣着?”
“王爷早就知道萧林启出事,此趟是专门为他而来?”
从进渡川城到现在上书解救萧林启,短短两个多时辰,一气呵成,看起来完全是有备而来。
谢玉麟疑惑地望向他,星眸里点点光亮,目光清澈:“孤怎么会知道萧将军出了事?不是他们说萧将军入狱了,孤才会去看看?”
甘二抿唇,总感觉哪里不对。
谢玉麟眉头轻挑:“怎么?你要盘问孤吗?”
甘二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单膝跪下:“属下不敢。”
谢玉麟淡淡道:“不敢就是想了。”
“属下……”
“好了,孤乏了,准备沐浴歇息吧,”谢玉麟拂了拂手,“今晚你就跟孤睡一个屋,那两床被褥给你打地铺。”
甘二手握成拳,心脏阵痛:“……是。”
深夜,谢玉麟睡梦中听见响动,他微睁眼,门外人影晃过,他低声唤甘二,没有任何回应,地上的被褥也是散开的。
他轻微叹息,翻了个身,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