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玷污
第七百七十五章:玷污
皇榜一出,所有榜上有名的学子近来都在都在准备着殿试事宜,而榜上无名者,则似是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一夜之间似乎苍老了许多。
前来考试的,到底是以寒门子弟居多。
家人不惜花费千金的送他等入京来考试,结果却又是榜上无名……这要如何、如何回家面对家中父母?
偏生在这时,不知哪儿来了一个消息,说是好些家商铺正在找账房先生,但凡是有些学问的,都能应聘上,且待遇十分丰厚,可边做工边读书。
这对于落榜且无颜回老家的学子提供了良好的条件,当下便有了许多学子纷纷离开聚贤馆前去应聘。
招待应聘事宜的是一个才及冠之年的男子,那人喜穿一身深色袍子,尤其一双眼笑起来时十分好看。
而这人……不是苏南又是谁?
且不说苏南找账房之事,只说在众位学子在等待殿试期间,皇宫当中又出了一桩不大不小的事。
皇宫之内,景宣宫。
这宫殿乃是新晋的宣妃娘娘寝宫,昨儿个皇上夜宿在了此处,今日待皇上早朝之后,宫女进寝殿想着要替宣妃娘娘洗漱打理一番,却不想娘娘发了一场大脾气,将所有人都挡在了门外,只将自己关入了寝宫里。
梳妆台上的铜镜里倒映着女子十分狼狈的容颜,杜宣若面如死灰的瞧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唇瓣上勾起了几分冷冽的笑意。
她从未想过,自己将近二十年的身子,会被一个无好感的男人给‘玷污’了。
自从十四岁那年她遇见那人开始,无时不刻的便想着这具身子以后只给那一人,与他执手之手与子偕老,相濡以沫的过度过余下的半辈子。
可偏生她发疯一般喜欢的男子不喜欢她,喜欢的是另外一个女子……故此,她对他喜欢的女子讨厌的咬牙切齿。
她去年从扬州入京城来时便一直在想,此回若遇见了她心仪的某人,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将那人夺到手中,毕竟她要身段有身段,要容貌有容貌,要家室有家室,比起那农女出生的女子,她岂不是那个生活在云端里的人?
便算那农家女子成了所谓的公主,那又如何?骨血里还不是农家女子?
但天要戏弄于她。
最宠爱她的哥哥才从边疆回来,太后一道懿旨就要接她入宫,那日太后说,如今杜家立了军功,正在风头之上,倘若她能乘次机会入宫,再以她的本事得到皇上宠爱,能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她在想法子将冯皇后扳倒,送她上高位。
高位?什么高位能比得上北冥夜的心?
于是她去找了冯皇后,说了天后的打算,却不想对方竟是个如此怕事的,连任何反击都不做……使得她在正月里便被一道圣旨接入了宫里来,做了这所谓的宣妃娘娘。
若单单是入宫倒也罢了,至少保留与了完好的身子。
可不想杜太后为了自己的权利,竟是给她下了药,又诓骗她将双上请入了这景宣宫来……害得她……害得她在蔺希面前药性发作,竟、竟是如此直白的勾引了蔺希。
昨夜的承欢一直刻在她的脑海里,从未经过人事的她却是如此、放lang,此时药性一退,所有的羞辱感涌上心头,她恨,恨不得去死。
可她此时除了恨自己这已经脏了的身子之外,她恨杜太后,杜太后为了自己得利益不顾她的意愿。
她恨尹好月,若不是她,想来北冥夜便会看上她,心悦她,说不定二人之间早已在了一起,哪儿还会经历此时这种不堪之事?
她既是恨,就得拉她们垫背才是。
尤其是尹好月,许是这几天春风得意的久了,得给她找些苦头吃吃才是。
如此一想,铜镜里那双邪魅的凤眸也随着有了几分杀意。
好月此时正在皇家庄子上与下属商量着今年农产品的事宜呢,哪儿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女人已在想着偷偷的对她下手?
来说说玉米与红薯这两种产品,经过去年一季常温播种一季温室播种,如今粮食倍数已是翻了好几番,但大南人数众多,难免也还有许多未曾分到种子的人家。
除此之外,如今大周已被大南降服,只等杜大将军先将大周一切事宜安排好后,再等蔺希亲临大周将大周朝与大南朝合并为一。
若两者合并,大周也该要再农业上有全新的发展,大南所拥有的东西,一个都少不得大周。
除此之外,好月作为大司农司,还得安排人手去大周,言传身教告诉他们种子如何种植,温室的原理是什么,所有的一切细节都很重要。
还有更重要的,是罗可蜜国的使者前些日子便启程回了国,若是路程顺利,想来在今年五月左右可抵挡达罗可蜜。
这回他们带回去的,有两国之间的百年交好契约,以及各种文书往来文化发展、经济链的条约。
好月注意过了,罗可蜜如果还并未有葡萄酒,她想趁着这两年来将葡萄酒这一块先做一个市场,让大南成为葡萄酒类的新起之秀,先将这件事做好。
前两年李瑜已将衡州派了得力的心腹种植好了葡萄,到今年恰好是第三个年头上,听说今年就要结果了。
既是如此,葡萄酒这一块,她今年便得想法子给先做了,等来年在整个中原大售,在顺带暂时性的先垄断罗可蜜的葡萄酒业,想必定然会给大南国库带来很可观的收入。
当好月将这个想法左右磨合的与蔺希说了之后,蔺希只稍稍想了想,便道,“商业之事你比朕要在行许多,既然你说可行那必定可行,就依你之意罢!”
好月对蔺希最为感激的,便是这人虽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虽与臣子之间各种勾心斗角的算计来算计去,偏生对她却是一直没有抱过任何怀疑心态的,只要是她开出口的条件,蔺希总会同意了她的想法。
只恐怕,为君者能做到如此的,从大南开朝以来,只有蔺希这么一个皇帝。